限制自由？
殷少恒的声音不算小，走廊里有其他人看了过来。
高翰见状，怕他们打扰这边同样等待急救室的家属，连忙找人安排了个空房间将两人带了进去。
“你们在这边等着，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会来这边叫你们。除了我叫你们出来，其他人过来找你们你们都不能出来，自己也不许出来！”
高翰说完以后，就转身离开了准备好的房间。
房间里只剩下了殷少恒和霍峥，殷少恒正用旁边的消毒湿巾一点点擦拭着横在腿上的手杖，银白色的金属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霍峥坐在房间另一边，抱着手臂看着殷少恒擦手杖。
在他冷冽的目光下，殷少恒忽然将手杖重重地放在地上。
“你想说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霍峥薄唇微抿，眸光深邃，高深莫测的神色令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殷少恒忽然笑了，他唇角轻轻勾起，带着一种难得的少年气。
“对了啊，你忘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了是不是？”
霍峥没有什么表情，可是他紧握住椅子扶手的手已经暴露了他的不悦。
这种感觉真的说不上好，感觉世界上除了他都知道之前的事情。
看着霍峥不说话，殷少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和楚慕尧保持着联系，具体原因的话......我不说，你只要记起来就知道了。”
他说的显然就是之前三人因为季盈盈产生的摩擦，在那之后，楚慕尧和殷少恒之间便保持了一种平时不联系，但只要有关季盈盈的事情发生，特别是和霍峥相关的事情，他们都会沟通一下。
殷少恒也正因这样，才知道霍峥将季盈盈限制在他的别墅那边，不让季盈盈离开。
“楚慕尧......”
霍峥不屑地笑了一下，“无论是楚慕尧还是你，都不用想了，季盈盈是我的。”
殷少恒才不受到他的打击，“你就是个野蛮人，你也许能控制住季盈盈，但却控制不了她的心。人心是控制不住的，你迟早会失去她的！”
即使是霍峥，也要承认，殷少恒这嚣张的小子说到了关键点上，他直戳他的伤口，还带着恶劣的笑容。
“你......”
霍峥忽然从椅子上起身，他还没来得及说完，就看到大门被打开，高翰带着一个医生走了进来。
“关于季盈盈的一些情况，有点事情想要和你们说。”
作为医生，高翰知道手术做到一半，主治医师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代表着什么，带人过来以后，高翰先一步站在了霍峥的身后，抬起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在了座位上。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了一张疲倦的脸。
“现在，病人的情况不是特别好，她的身体机能本来就不算特别好，我们在她的身体里检查到了一种药物......”
她说了个药物名，殷少恒蓦然间攥住了他的手杖。
“那孩子的情况呢？”
他甚至都等不及医生慢慢地给他解释季盈盈那边的状况，急冲冲地问道。
医生看了他一眼，她显然认出了大名鼎鼎的殷少恒。
“殷教授，您也知道那种药物，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殷少恒抿着嘴没有说话，他的手紧紧攥住了手杖。
霍峥从那个药名以后就听不懂了，“你们在说什么，她的身体里为什么会有那种药物？那种药物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孩子保不住了？”
殷少恒仍然没有说话，他沉着眸子像是在思索什么，还是医生为霍峥解释道：“那是一种用于心脏疾病的药物，算是一种新型药物，前段时间发现这种药物对孕妇的影响巨大，会造成流产......具体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她误服下那种药物，具体的，我们还要等病人清醒过来以后，我们才好询问她究竟是什么时候误服下这种药物的。”
在听着医生讲述药物的具体作用的时候，霍峥的下颌线紧绷着，不知道为何，他的眼前忽然闪过了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季盈盈在昏迷前最后一刻，让他将季若若赶出去。
难道，这件事和季若若有关系吗？
“如果，将孩子拿掉的话，她的身体会受到损害吗？”
妇产科的医生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先不说她正是因为这种药物才导致的流产倾向，就是没有任何事情，孕妇在这个月份遭受流产，对身体的影响都是巨大的。她的身子本来就体质不好，估计这孩子没有的话，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很可能以后她就再也怀不了孕了。”
她也不知道在场这些人和病人的关系，即使从医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孕妇出事，这么多小伙子赶过来陪着。
她正说着话，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时候还会有人进来，全都下意识地看向了声音的方向。
霍峥看到是楚慕尧走进来的时候，他的脸色一暗，闪过了一抹不悦。
“究竟发生了什么，季盈盈人呢？”
楚慕尧才刚过来，一时间没有搞清楚状况，他走到了殷少恒的身边，低声问了一句。
殷少恒忽然抬起头来，看向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她的各项体征吗？我有个想法，我有个朋友，她现在正研究一种新型药，唯一的缺点就是还没有足够的临床数据。”
楚慕尧什么都不知道，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不行！没有足够的临床数据，这种药是绝对危险的，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药物最终能不能通过临床投入市场。”
殷少恒捏紧了手杖，“楚慕尧，现在季盈盈的孩子即将要保不住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她视这孩子为生命，要是这孩子没了，你能保证她醒来以后做任何傻事吗！”
楚慕尧听到孩子没了，下意识地看了霍峥一眼。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霍峥也在看他，准确地说，是在观察楚慕尧的神色。
两人目光相对的瞬间，霍峥的心里便有了答案。
孩子果然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