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舒服了是吗?”贺寻捧着她的脸,细细地捕捉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姜甜闭了闭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我们回家吧!”贺寻搂过她的腰,将人从椅子上带起来。
车上,姜甜有气无力地歪在车窗上看外面的灯景,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只要振翅高走的蝴蝶,给人抓不住的感觉。
开车间隙,贺寻一直用余光瞥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来海大这边,为什么要看电影。
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幼稚,就好像自己不能吃糖就让所有商家都不许卖糖一样,无理取闹。
等会给肖行打个电话问问。
贺寻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倒映在车窗上,姜甜突然地有些想笑,“你老是偷偷看我干吗?”
“……”
她转过脸看他,十分大方地说:“你看吧!我不让你买票。”
贺寻蹙眉,她主动提跟电影有关联的事,那他能开口问吗?
姜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主动道:“我刚才那个是应激反应,ptsd,你应该听说过的吧?”
“……”他当然听说过,不仅听说过还特地上网查过,不仅上网查过,还问过肖行。
“没听过的话我可以给你科普一下。”
“不用”贺寻道:“我比较好奇你受过什么创伤?”
提起这个姜甜脸上的笑淡了下来,非要说这个吗?说完他还能接受她吗?
不能吧!
就算能也是出于同情和怜悯吧!
贺寻将她心里的想法猜了个大概。
肖行跟他列举过各种创伤,结合方才电影画面,答案正在浮出水面。
其实他早就有答案了,只是不想承认。
他的第一反应是这些年姜甜是怎么活过来的,心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砍着,疼得无法呼吸。
这一刻他又有点认同姜甜的做法,把伤害藏起来,虽然它像是个定时炸弹。
因为同样接受不了想藏起来的还有他自己。
车里安静了许久,久到贺寻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才开了口。
“我想不起来了”姜甜有些伤感,“它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正经去想又想不起来。”
贺寻心疼地看了她一眼,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贺寻发现姜甜突然变得粘人起来,两人坐在沙发上时她会箍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肩膀上。到阳台抽烟时她说一起。连上洗手间她都要跟着。
见她依赖自己的样子,他很是受用,但找不到机会给肖行打电话,这让他挺苦恼。
“你这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睡觉也要我陪你一起吗?”
本以为她会放手,没想到她居然眸光一亮,一脸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贺寻并没表现得很高兴,反而有些惆怅,怪只怪她太勾人了,在一起就想抱,抱了就想亲,亲了就想……
住脑,不能再想了。
再看他得多冲几次凉水了。
不知道他满脑子黄色废料姜甜,不满道:“都睡过两次了,还这么害羞做什么?”
贺寻眉头轻拧,有些想哭。
他哪里是害羞,分明是怕控制不住自己。
“你知不知道,让一个男人温香软玉抱满怀……”他突然压低声音,“又什么都不能做,是件很折磨人的事情。”
姜甜立即红了脸,满脑子都是贺寻情动时唤她名字的脑补画面。
要命有没有。
她少见地低下了头,不敢跟他对视。
饶是这样,贺寻还不肯放过她,凑到她耳边拖着尾音道:“怎么样?还要一起睡吗?”
耳畔被他温热的鼻息萦绕,她下意识地想躲,又觉得不能输死抗着没动。谁知他竟得寸进尺地在她颈侧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姜甜只想大叫一声“救命”。
这他妈也太杀我了。
男色当前,管他三七十一、四七二十八……
姜甜仰头轻喘一声,转头在他喉结也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齿尖轻轻在磨着,直到喉结滚动了一下。
“姜甜……”他隐忍地唤了她一声,“你确定……”要这样?
姜甜不理他,手攀上他的脖子,追上去吻住了他后面的话。
这种时候用行动证明就可以了,语言都是累赘。
贺寻使坏地往后倾身逃着她的追吻,他笑吟吟地看着她一脸焦灼的追着他,眸光一点点失焦,急的时候会轻舔唇角。
馋人的要命。
一直得不到回应,消解不掉的喘息慢慢下移,带着粗重鼻息的吻在他颈侧密密落下。
“贺寻……”她轻唤他。
“嗯!”他仰头重重喘了一口气,胡乱地应了一声。
“你已经被我包养了”她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怎么一点都不自觉。”
贺寻闭了闭眼,大手掐着她的后颈将她从身上扯开,见她眸光还停在他颈侧不肯离开,焦灼得像是被拿走奶瓶的婴儿。
他弯了弯唇,“姜甜,睡了我是要对我负责的。”
“我包养你不算负责吗?”
她说话时一直舔嘴唇的样子又纯又欲。
他自持定力过人,但这一刻他承认要啪啪打脸了。
他咬咬牙,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这是你逼我的!”
他笑起来邪魅又勾人,像是最浓烈的酒,只一滴就能让人沉醉。
笑完他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手撑在桌子将她挤倒在桌上,她有些害怕地咬了咬唇,他不会是想……
这么刺激的吗?
她抿着唇,手紧张得都快抖成筛子了,看他的样子仿佛是要烧着了似的,眸里的火都快喷到她脸上了。
只听嘭的一声,她转头一看,桌上的大小物品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她忽地瞳孔放大,眉头紧皱,身体像是被重东西压着一样,喘不过来气。
“怎么了?”他捧着她的脸仔细看着,见她眸光闪躲、神情惊慌。
心猛地一沉。
“我吓着你了吗?”他将人搂进怀里轻轻拍着。
他一定要问下肖行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去睡觉吧!”贺寻说。
姜甜抬脸看他,知道她想歪了,无奈道:“想什么呢!我说的是只盖被子的那种睡觉。”
“哦!”
哦完又觉得有点对不住他,抿了抿唇道:“其实动词的那种‘睡觉’也可以的。”
贺寻简直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