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好酒,酒里面掺了毒素
谢长安终于知道外婆为什么不愿意来的原因了,甚至也不让他来打扰的真正原因。
外婆在医院知道自己中了毒之后,很快就想到了下毒凶手。
但她没有说出来,后来谢长安询问情况,外婆也说不要继续查下去了。
那时候谢长安就觉得很有可能是亲戚,还是很跟外婆很亲的人。
没想到是这也太亲了。
下午他决定自己过来的时候,就在想不会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他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可惜,结果偏偏就是如此。
还真是好酒啊,里面酸甜苦辣咸,样样味道都能喝出来,有几人能酿出这样的好酒?
明知道是这样的好酒,谢长安还是喝了。
“既然喜欢喝,就多喝几杯。”欧阳斌笑着继续去倒酒。
“也别只顾着喝酒,要吃点菜,不然伤胃。”四姨关切地说道。
看这关切的眼神和语气,谢长安越发的感动了,又端起杯子,“来,喝!”
第二杯,里面就没有掺毒了,因为欧阳斌自己也倒了喝。
六七杯酒下肚,谢长安确实有些醉了,想了想,还是从口袋里面拿出了那五万块钱,递给了四姨:“四姨,这是我前几年在外面赚的一点积蓄,您拿着给表妹读书。”
“这……你辛苦赚的,我怎么好意思收啊?”四姨没有接。
“您就收着吧,姨父身体不好,表妹还在读书,哪都需要花钱。”谢长安还是推了过去。
“既然表弟都这样说了,你就收着吧。”欧阳斌解释道。
“你和你外婆更需要。”四姨还没收。
“我还有点。”
“这……行吧。”四姨最终收下了。
“我也吃饱了,就回去了。”谢长安站了起来。
“不再坐一会?”
“不用了。”
“那我送你回去。”
“你也喝酒了,别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
谢长安拒绝了好意,自己离开了,临走时,看着两个躺在轮椅上的老人,心中叹了口气:若非生活所迫,谁会铤而走险?
在他喝酒的时候,看在他们也露出了不忍的神态,他就忍了。
外婆选择不拆穿,他也就不拆穿了。
反正那点慢性毒,对他来说就跟没什么毒性的菜花蛇咬了一口一样,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欧阳彬的母亲站在窗户边,看着谢长安走出小区,一脸不忍的说道:“长安也是苦命的孩子,还给我们这么多钱,我们给他下毒,也太……”
“谁都可怜,他不遭殃就是我们遭殃。”欧阳斌沉声道。
“唉!希望他自己能治吧。”
“医者不自医,哪有那么容易?”
“这……”
欧阳斌的母亲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
回到家里,谢长安正准备去洗澡,不料朱文和郑勋却来了。
上午刚回去,现在又来,看来是真为项目的事情着急,生怕拖得太久,大雨也挡不住他们。
“打听到消息了?”谢长安问道。
“嗯,这个兴义工程队是因为早年强拆,闹出了人命,在后面的扫黑除恶行动中,被揪了出来。”
郑勋解释道:“姜力作为负责人,被判了九年,今年三月却提前释放出狱了,暂时在皇朝私人会所当经理,根据打听到的消息,这次我们在争取的项目,他也想参与。”
“所以啊,我们就得把项目争取过来,不能让他抢走了。”朱文正色道。
“明白了。”谢长安点点头。
“那这……项目的事情?”
“没问题,我马上给陈老哥打电话。”
谢长安拿出手机,给陈元良打了过去:“老哥,那项目我要了。”
“可以啊,只要老弟准备好材料和前期的准备资金,就可以过来签订合同。”陈元良爽快答应下来。
“好,那到时候再联系老哥。”谢长安说完,挂掉了电话。
“谢老弟,你……你没说担保借钱的事情。”郑勋提醒道。
“我没打算让陈老哥帮忙找人担保去银行借钱啊。”谢长安如实回道。
“那谢老弟是有资金了?”
“没有。”
“那……”郑勋和朱文对视了一眼。
“你们也没有?”
“没有。”
“你们没有,别人有啊,拿到了项目,倒腾一下,不就可以赚个差价?”谢长安笑道:“姜力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什么?”
朱文和郑勋对视一眼,眼神内不仅充满了不可思议,还充满了怒气。
他们感觉自己被耍了。
“表弟,在我们答应你去打听姜力底细的时候,你就答应说搞定项目的事情,现在怎么能反悔?”朱文阴沉着脸说道。
“我只是说考虑考虑,没答应就把项目给你们啊。”谢长安摊开双手。
“你……表弟,做人不能如此卑鄙。”朱文捏紧了拳头。
“你在跟我说卑鄙?”
谢长安笑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说,这次是不是想坑我?你们欺负我是外行,想套我的拆迁款去投资,自己不出一分钱,空手套白狼,这是谁先做出来的?”
“我还是你表弟呢。”
谢长安加重了语气:“还有,这工程投资周期长,如果去银行贷款,万一结不到工程款的话,拿什么来还?”
“还不了钱,担保人最多被撤职,我可是要坐牢的,你们真当我傻是不是?”
他现在不装了,双眸深邃,透亮。
那铿锵有力的声音,也震的两人耳膜嗡嗡炸响。
两人脸色满脸通红,是被拆穿了心思后,臊得慌,硬生生憋红的。
总以为谢长安是脑袋缺根筋的傻子,没想到完全都是装出来的。
真正的跳梁小丑,是他们自己。
自始至终,他们才是被耍的团团转的人。
“行,你有种,是我们眼拙了。”
郑勋站了起来,甩袖离去:“这笔账,我记下了。”
“告诉你,姜力比我们更狠,你会吃苦头的。”朱文丢下这话,冷冷的扫谢长安一眼,跟着郑勋离开。
两人来到外面的大马路上,郑勋并没有上车离开,而是打了电话叫人。
“勋哥,这不妥吧?”朱文脸色一变。
“不妥,不妥你大爷,他是你表弟,又不是我表弟?”
郑勋骂了起来:“老子可忍不了。”
上次脚背被银针划出了两道血痕,这仇都还没报,现在又加上这仇,新仇旧恨,郑勋怎么可能忍得了?
“我不是这样意思。”
朱文赶紧摇头:“我是想说谢长安跟你表姐夫关系不错,我们动手打了他,万一你表姐夫计较起来……”
“打了之后再说。”郑勋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谢长安那家伙有些难对付,你也叫些人来。”
“不用那么多人吧?”
“让你叫就叫。”郑勋吼了起来。
要不是朱文这家伙,他早就找谢长安算账了,怎么可能会发生后面的事情?
想想真尼玛的憋屈!
要不是想着以后还可能会合作,郑勋连朱文都想打了,这心里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方撒。
“好。”朱文吓了一跳,赶紧打电话叫人。
只是,刚打完电话一会,谢长安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躲了起来。
“在这里等,还是追?”朱文问道。
“在这等,我就不信他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