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东西在靠近。”大家敏锐的在瞬间就觉察到了附近的不对劲。
下一刻脚下的徒弟突然一阵松动,一群身上满是土的人吼着从底下爬起来,用力拉扯着一段绳子,然后九夜等人的脚下,一张大网就被拉了起来。
毛茸茸嗷呜一声,陡然变大的身子,快刀斩乱麻的将大网给扯碎了。
“妖怪啊,真的是妖怪。”人群里立刻发出惊恐的骚动。
“都不准动。”冰冷的有些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不可抗拒的指令一般,所有满身是泥土的人全部都僵在了当场。
“大菩萨,我们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我们不知道怎么进去那边的山谷,没有人进得去,你们已经杀了我们很多的人了,饶了我们吧。”百姓里面一个身材矮小,微微有些胖的男人突然跪下来,“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们村子的人迁过来也不过百余年而已。”
“谁杀了你们很多人?”九夜沉声问。
“不是你们一伙的么?”男人一怔,然后更加感到绝望,好吧,不是一伙儿的,那一伙没有搞定,又来了新的一波,真是天要亡了他们一族啊。
“我们只是路过,见你们上空漂浮着好多的怨灵,就下来看看。”海葵看村民们被下得不轻,赶忙轻声的安抚,“我们没有恶意的。”
墨辛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看她这样的时候,他捏了捏她的手,神色泰安自若。
好在海葵是习惯了,换了刚开始这会儿她的脸准是烧了个通红。
“就是那些东西。”男人哀嚎一声,“他们要**那个山谷,进不去,就将气撒到了我们身上,这几日已经死了三十多个人了。”
“那个人是不是长这样?”九夜伸手在眼前抚了抚,肆月那阴气森森的鬼模样就出现了。
“是是是!”
“真是蠢货。”九夜嗤笑一声。
“姑娘是在骂我么?”男人抽抽搭搭的问,好委屈,明明那么惨,还要被骂。
“她是说这个鬼东西蠢。”红裙豪气万丈的解释,“告诉你们,这次你们运气好,遇到了我们,这家伙交给我们收拾了。”
“你们?”男人和身边的村民面面相觑,“你们是什么人?”
“驱魔兵团。”九夜淡淡的一笑,微微扬眉,那模样简直看得人魂儿都丢了。
出去狩猎的男人们带了一帮子俊男美女回来,死气沉沉的村子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听闻这次来的是大名鼎鼎的驱魔兵团,村子里的女人们嗷嗷的哭,喊着终于有救了。
男人们去将自己一身的泥巴洗了个干净,那个和九夜他们攀谈的微胖男人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整个村子都信寇,他们是莱芜人,一百多年前,莱芜内乱严重,他们就整个家族迁徙到了这里,一百多年了过得也相安无事,这里的物质富饶,他们生活得比在莱芜的时候要好很多。
没想到平静没有持续多久就迎来了这么大的一场灾难。
村子里总共就两百口人,一下子死掉三四十个想起来都觉得痛心。
“那些东西专门挑选孩子下手。”村长夫人说起来就眼泪不止,“村子里现在已经没有几个孩子了,全部被那些东西给祸害了,我的一双儿女也没有跑掉,他们一个才刚刚上学堂,一个才刚刚会走路。”
“我们一定会为你们的孩子做主的。”桃兮这么劝说着,打量着四周,并未见到孩子的孤魂,也不知道是**了轮回道下了地府了还是怎么了。
夭折的孩子不比大人,不管是在地府还是做游魂野鬼,都会被欺负。
九夜看桃兮在四处寻找,自己也探寻了一番,一无所获。
她知道肆月那样残暴的**,杀这些孩子只是因为孩子的灵魂更为纯粹,吃了比大人的魂魄更加能提升自己的修为,这个败类,也该回到头了。
“让各位久等了。”村长穿戴整齐之后赶忙过了来,见自己的女人又在哭诉,虽然有不忍,不过还是呵责,“哭哭哭,一点礼数都没有,哪里能在贵人跟前哭,不怕别人厌烦吗?”
“夫人失了孩子,难过是自然的,尽管哭,没有人会厌烦你。”九夜声音平淡,却让村长夫人骤然感觉到了温暖的力量,心里羁押了好几天的酸涩就全部发泄出来了。
她是村长的老婆,村子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所有的人都人心惶惶,她就算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也得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只有忍下来,再去安慰其他失去孩子的女人。
听闻这一行人是大名鼎鼎的驱魔兵团,她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情绪也就自然崩溃了。
九夜不说话,大家也就任由这失去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嚎啕大哭。
村长站在一边儿也默默的抹了抹眼泪。
“村长,不好了,他们又来了,这一次来的数量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多。”过了一会儿,一个瘦小的男人连滚带爬的进了院子,“现在除却才出生不满周岁的几个婴儿,已经没有孩子可以杀了,他们正朝着您家的方向来,难道开始打咱们成年人的主意了?”
“村长的住所在整个村子的正中间,如果要吃成人,只要跨入村子里随便都可以抓得到,没有必要绕到专程跑到这里来。”纳兰祁敛着眉眼,“是冲着我们来的。”
说话之间,刚才还一片清明的天空已经被灰蒙蒙的乌云掩盖住了。
上千个孤魂飘荡在上空,龇牙咧嘴,眸子里闪耀着疯狂的渴求。
“他们……”挽香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们好像丝毫都没有在留意这些村民,而且……”挽香再度确认了一遍,“他们为什么都这样看着桃兮……”
众人听闻立马快速的掠过这些骨魂的视线,果然那狂热的视线无一例外的全部的落在了桃兮的身上。
“这些垃圾!”闫峰立刻将桃兮护在身后,九夜看向桃兮,她没有说话,一句话都没有说,神色从刚才就有些奇怪,现在更加是多了几分惶恐和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