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现在经济已经没有那么差了,所以,他们就找了个中介,主要是不找中介,就不能很快租到房子。
他们租了一套学校附近的单间公寓,这地方比中关村偏僻,所以这边房子还不算太贵。
一个二十多平米的单间公寓,屋内有厕所、敞开式厨房,一个月一千八,比之前只贵了三百,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各方面条件都比之前好,房子新,有电梯,五楼,只是,单身公寓的人群密度比较大。
门外就是长长的走廊,每天都有租住在这里的学生走来走去,疯闹呼喊,虽有些闹腾,但也是处处充满了青春炸裂的气息。
他们大部分都是学生,基本没有什么社会底层小混混,所以相对不会给人一种不安全感。
房子找好了之后,两人就回中关村收拾东西。
收拾完东西,跟房东结算清楚,交了房子,两人便拎着简单的行礼离开了。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几天,刘恬已经把她那一套早点摊的用具推到早市上卖了,一共卖了两千块钱,还赚了五、六百。
可是因为舍不得那些东西,刘恬还趴在张自搏怀里哭了一鼻子,说,“那些可是我来北京淘到第一桶金的饭碗啊。”
张自搏笑着说,“等以后我有钱了,送你一套更好的。”
刘恬被气笑了。
两人坐公交又回到传媒学院那边,把东西放进单身宿舍,天就黑了,张自搏又带刘恬出来逛街吃晚饭。
刘恬说她不饿,便随便买了点羊肉串、炸鸡、酱鸡爪类的小吃吃了。
两人一边吃一边逛,刘恬的眼睛就总是往那些熟食店上盯。
跟刘甜在一起时间长了,张自搏已经很了解她了,她甚至一个眼神,他都能猜到几分了。
“你不会又想开熟食店了吧?”
刘恬笑着看向张自搏,“不想,我就随便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张自搏就是从刘恬那极力掩饰的虚伪笑容下看出了真相……
真相就是刘恬不敢动他们手上的这六万块钱存款,因为她要把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留着给张自搏交学费。
张自搏拉紧她的手说,“等我的奖学金发了,看看有多少,要是够学费了,你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
这种店做起来都很辛苦,而且还不一定赚钱,要是亏钱了,你肯定会哭,我觉得不如你找份轻松点的工作,赚的少点也没事。
我觉得我过三、五个月就可以兼职赚些钱了,我真的不想让你再那么辛苦了。”
张自搏把刘恬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满眼的心疼。
刘恬却笑着说,“你拼命地走上了大学这条路,我不想让自己落后,不管你以后多么成功,我也得有自己的事做。
你为我们的未来拼命,我也要为我们的未来拼命,我们现在就是拼命的年龄,不拼命不浪费了吗?
等年纪大了,想拼命也拼不动了,更何况,等年纪大了,我就不想拼了,到那时,我大概就只想享受了,所以,现在趁着我有力气,有精力,还是支持我吧。”
张自搏笑得很无奈,“好吧,支持你可以,但是你一定得答应我,不能太辛苦了,我们赚钱是为了更好的生活,如果连生活都没有了,把身体也累坏了,那赚到了钱,对我们来说也没有意义了。”
刘恬笑着点头,“嗯!你说得对,我会注意的,我现在还没想好要做什么。”
“不着急,慢慢想,想一个自己最想做,又最适合的。”张自搏笑着说。
两人一边计划着未来,一边走回了家。
一到家,张自搏给自己的妈妈打了个电话。
“喂,妈,我觉得自行最近情绪不太好,你跟自行联系一下,劝劝他,让他回家住一阵子吧。
他现在跟我怄气,也不接我电话,你好好劝劝他,我真的觉得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在大城市待着。”
张妈妈说,“啊,你这样觉得啊?我上个星期还跟他通过电话,就觉得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儿,他跟我要钱,说他女朋友要保胎。
我就没相信他,还把他骂了一顿,说他净想骗我钱,我还问他那十五万哪去了,他就挂了,我就觉得他不靠谱。”
“妈,自行知道那十五万被我存上了,他正生我气呢,你联系上他后,劝劝他,总之,你先把他劝回家去,等他情绪好了,再让他出来,他现在情绪很不好,又不见我,我担心他出什么事。”
无论如何张自搏也没敢告诉他妈,张自行跳楼的事。
张妈妈说,“好,我听你的,我尽量劝他。”
挂上跟妈妈的电话,张自搏松了口气,那感觉就好像是把弟弟的事交给妈妈了。
他其实管张自行的事,也管累了,还管不好,弄得兄弟像仇人一样,咳!算了,不想去想不愉快的事。
晚上,刘恬又是好一阵忙活,把一个装修颇新的单身公寓,布置成了特别温馨、漂亮的小家。
窗户上挡了漂亮的碎花布窗帘,飘窗上摆了刘恬从路边采回来的野花,有淡淡的清香。
桌子上刘恬摆了一个粉色系的哈喽kt的台灯,照得整个屋子都粉嫩粉嫩的。
十八、九岁的姑娘,正是粉嫩的年龄,跟粉嫩色还是挺般配的。
刘恬一边摆弄着花草,一边一脸憧憬地说,“赶明儿我要买几盆花来种种,让我们的这个小家像花园一样美丽。”
张自搏从身后抱着刘恬,将头靠在刘恬的肩膀上,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就这样跟你一辈子住在这个小房子里,好像也不赖。”
这一刻是他感性的真心话,其实,如果不考虑那么多现实的问题,有时候幸福挺简单的,并不需要很大的房子。
刘恬说,“要是没有父母要赡养,要是没有孩子要抚养,我也觉得就这样跟你住在这里一辈子也不错,可是……
现实就是,我们每个人活在这世上都有很多无法逃脱的使命,如果放下一切使命,只为自己而活,我想到老的那一天,一样也会有很多遗憾,因为我们没有尽力。”
这些话是刘恬说出来的,在张自搏心目中,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如果父母那一代也像现在的年轻人一样,只为自己而活,那也就没有现在的年轻人了。
“啊!天哪,太惊喜了!”
刘恬的手机来了信息,她看完手机后,突然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