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叶家的小姐。”齐维轻咳一声,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
他倒是不怕自家妹妹,他怕煦暖啊。
别看煦暖才八岁多,小丫头厉害着呢。
而且……人家是公主。
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把煦暖惹毛了,小丫头抬出公主身份来,他只有认怂的份儿了。
“叶家的小姐……”齐彤紧紧皱眉,正想质问自家大哥,为什么带一个外人回府,而且还是一位姑娘,万一被人赖上可如何是好?
结果她还没把话说完呢,耳边已经传来了煦暖的声音。
“哪个叶家?羽灵城叶家?”
“是。”齐维点了点头。
至于那位叶家的小姐,脸上虽然一直带着笑容,却一语不发。
“叶国公叶勉的女儿?”煦暖面色平静道。
齐维闻言转过头看着叶家小姐。
煦暖见了后,真想骂一声“蠢货”。
她家堂兄就不能靠谱一些吗?
都不知道人家确切的身份,就敢往王府带。
就不怕人家是骗子吗?
果然是……见了美人就不长脑子!
齐彤也被自家大哥气到了。
大哥从前虽然有些好色,可自从遇到大嫂后,大哥动了真心,为了让大嫂答应嫁给他,人家发誓一辈子不纳妾,不收通房的。
大哥娶了大嫂之后,虽然遇到美人会多看两眼,却也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如今大嫂忙着生产,没工夫管他,大哥又蠢蠢欲动,见了美人就脑子发晕,是非对错都分不清楚了,简直可恨!
作为女子,她最讨厌大哥这种薄情寡信的人了。
“不是,叶国公是我的堂伯父,我是叶家二房的姑娘,叶霏烟,我的祖父与老家主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叶霏烟说着,脸上露出了笑容:“内阁首辅的夫人,正是我的姑祖母。”
齐彤听了后,毫不客气道:“你来我们王府做甚?”
叶霏烟闻言似乎有些委屈,她抬起头看了齐维一眼,见齐维正小心翼翼地望着公主,根本不敢多言,她心中一沉,觉得这男人真是没种,之前还迷恋她的美貌,说会帮她,这会儿又不敢替她出头。
不过,叶霏烟也不敢多言,她脸上却带着笑容,柔声道:“我今日刚到京城,遇到了一些麻烦,幸亏王爷相救,我和身边的侍女们走散了,银子都在她们那儿,我身无分文,一时找不到住的地方,只好求王爷暂且收留……”
还不等这位叶小姐把话说完,煦暖便笑道:“我听母后说,叶国公是叶家难得的明白人,身为一家之主的他,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进京攀龙附凤的,原来你是叶家二房的姑娘,怪不得能做出这种纠缠有夫之妇的事儿来。”
煦暖虽然从不过问国事,但一家六口一起用膳时,父兄们总会和母后说起一些朝中大事来,也不会避讳她。
她又是个极其聪明,过耳不忘的人,久而久之,她便熟知朝中大臣和天下大事了。
所以,对外祖母曾经收拾过的羽灵城叶家,煦暖还是很熟悉的。
叶霏烟听了煦暖的话,脸色有些苍白,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她望着齐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如今的大康王朝不同往日了。
王朝上下都提倡一夫一妻,不纳妾。
毕竟……连皇帝都能做到,臣子们哪怕是为了拍马屁,也会争相效仿的。
至于老百姓们,那就更喜欢跟风了。
除了有些特殊情况,比如女子嫁过去几年都没有生育,才能纳妾外,其他时候,一般人是不敢纳妾的。
包括达官贵胄家,年纪大的老头子们也就罢了,他们纳妾也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
至于年轻人,三妻四妾可是要被人笑话的。
女子若是自甘堕落,纠缠有夫之妇,送上门给人做妾,那更是让人瞧不起。
“我并没有纠缠王爷,公主和郡主误会了。”叶霏烟红着眼睛辩解道,看样子委屈的不得了,似乎下一刻就要哭了。
“她只是……”齐维于心不忍,连忙开了口。
可不等他把话说完,煦暖便打断了他,毫不客气道:“庆哥哥,堂嫂即将临盆,生的又是头一胎,十分危险,你这时候带个女子回府,是想要她的命吗?”
齐维听了后大惊失色,立即道:“我只是见叶小姐无处可去,才打算收留她一日,明日便让人送她去找身边的丫鬟,并无他意。”
他是喜欢美人,可也只敢过过眼瘾,多看几眼罢了,并没想过要纳妾。
煦暖这番话,吓到他了!
“大哥好生糊涂,大嫂如今正处在生死关头,你突然带个女人回来,不管是何缘由,都会气到大嫂,大嫂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性子刚烈,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大哥你若还想要媳妇和孩子,就把这个女人送走。”齐彤大声说道。
齐维听妹妹这么说他,顿觉没有面子,正想反驳,却发现煦暖正冷冷看着他。
别看他这个小堂妹,平日里总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特别可爱,可这丫头一旦冷下脸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不知怎么的,齐维就是觉得有点怂了。
这小丫头,比他小了十多岁呢,气势却很吓人。
“庆哥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煦暖脸上带着笑容:“想要帮这位叶小姐,法子有很多,你可以把她送去内阁首辅范大人家里,让叶小姐投靠她的姑祖母,你也可以拿些银子给叶小姐,让她去住客栈,明日再慢慢去找她的侍女,庆哥哥,堂嫂还等着你呢,她正在生产,没工夫管那么多,如果让她知道了今日之事……”
煦暖话还没说完,齐维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票,直接塞到了叶霏烟臂弯里,半句话都没多说,立刻往王府里跑去。
美人虽然美,但……他也不想因为这个,没了媳妇儿。
别看他家王妃沈氏出身不高,可沈氏性子刚烈,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
他们成亲之初,沈氏就说过了,倘若他敢与别的女子有半分干系,就要与他和离,永不相见。
他今日只是心软了一回,见美人儿当街被人欺负,才出手相救,真没想过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