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绮丽的梦境也美不过现实,见家长顺顺利利,第一次登门拜访就应家长要求留宿在齐家,凌子筠合衣躺在床上,听着齐谨逸在浴室洗漱的声响,嘴角的弧度怎么都消不下去,生活怎么可以甜成这样,好像过年时许下的那些吉祥语,什么心想事成,什么万事顺意,全都成了真。
就连先前的罚跪,佛堂里莲灯摇曳,红烛根根,他被齐谨逸笑着闹着硬是假装拜了堂,跪足了一个钟都觉得甜蜜无比。
就在这样甜蜜的心情中翻身抱住了钻进薄被的人,浅浅吻他的唇,又小动作不断地撩拨他,直到齐谨逸难耐地把他压在身下,他又把他推开,一本正经地说长辈都在家,叫他不要闹了快睡觉。
齐谨逸看着凌子筠恶作剧得逞的笑容,无奈地吻吻他的额头,向他道了晚安,静心让自己消火。
被他哄至深眠,凌子筠睡前的心情有多甜蜜激奋,睡醒睁眼看见身侧无人时的心情就有多火大。
怕自己起床太晚给齐家人留下坏印象,他迷迷糊糊地在第一次睁眼便坐起了身,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看钟才不到六点,而身边的被子都已经凉了,浴室里也一片静谧。
他本来就有起床气,睁眼前后的心情落差又在这份火气上添柴加炭,想直接冲出去找那个惹他生气的罪魁祸首,又怕撞见早起的长辈,只能愤愤地跳下床洗漱穿衣,然后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齐宅的清晨很静,帮佣们脚步匆匆地往大厅里走,凌子筠生气时不想说话,就没跟他们打听情况,只抿着嘴不明所以地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走到客厅,远远望见了让他血液逆流的一幕。
几位长辈站在客厅,围着一对相拥的年轻男女,脸上都带着善意和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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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谨逸的腰被齐妮妮紧紧搂着,挣扎不开,只能亲昵地拍拍她的头,“怎么不订晚点的机票?大清早落飞机多累。”
终于见到这个不正经的二哥,齐妮妮气得要死,伸手去拽他耳朵,“你把曼玲姐姐丢给我,自己去泡人家儿子!真是禽兽不如!”
要不是跟曼玲通话时她提了一句,她都不知道!说要把人带回家见家长也没她的份,连通知都不通知一声,真是要把她气到翻白眼,让她觉得自己好没地位。
这些好家教的子女骂人都骂不出什么新意,齐谨逸笑着讨饶,把自己的耳朵从她手下拯救出来,“好啦,你不是特意回来见他?他还在睡,等他睡醒介绍你们认识,你先去休整一下。”
见小妹还想拉住齐谨逸问个详细,齐谨观适时插嘴,“妮妮回来都直接往二哥怀里扑,我好受伤。”
齐妮妮果然转移了注意力,“还有你啊!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你们就欺负我一个人在国外,有情况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
齐谨逸不放心凌子筠自己睡太久,笑着骂她几句八婆,艰难地从她手上脱身,将她甩给大哥大嫂,自己转身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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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轻了脚步回房,推开门就看到凌子筠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白着一张脸咬住下唇,见他进来也不说话。
齐谨逸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知道他有起床气也知道他最不喜欢睡醒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心叹一声糟糕,赶紧凑过去哄人。
凌子筠垂着眼不吭声,不让他抱也不让他亲,沉默地反抗他所有的触碰。
“我错了,不该不陪你睡醒,”齐谨逸甩开拖鞋跪坐到床上,可怜兮兮地直视凌子筠,“我怕吵到你,就没叫醒你。”
他看凌子筠仍不说话,做足行动上的巨人语言上的矮子,扑过去把他制住压倒,强行吻住他的耳朵,语气上则伏低做小:“对不起嘛,我妹妹回——”
他的话还未说完,被压在身下的人几不可闻地僵了一下,他察觉到这丝僵硬,奇怪地支起身子看着凌子筠,见他惨白的脸色渐渐转红,还扭过脸去不看他。
“……”若有所思地眯起眼,齐谨逸脑子转了转,手指戳戳他发红的耳垂:“……你是不是刚刚跑出去,见到我抱着妮妮,误会了?”
心里有个气球被噗地扎破,炸得一地疲软的碎屑,凌子筠的脸更红,睫毛颤颤视线乱飘,就是不看他的脸。
看这反应也明白了答案,齐谨逸先是扶额闷笑,越想越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这间宅子里除我之外有你五位长辈,三位都被你吃过醋……”
他抓起凌子筠的手指轻轻咬了一下,装作在咀嚼,“嗯,好吃,口味酸甜。”
昨天见到齐谨观夫妇的时候就已经尴尬懊恼过一遍了,凌子筠恼羞成怒地抬腿顶他小腹,“……明明是你什么都不同我说!”
齐谨逸一把按住他的腿,手掌顺势往隐秘的部位探,又去轻咬他的耳垂,“我说我跟阿嫂喝茶你不信,说宾利不是我的你多想,早起接小妹你都不听我解释就生气……这么不相信你老公,要罚。”
“什么老公啊!”凌子筠羞愤地极力挣扎,像个被强抢的民女,下一秒又被齐谨逸按软了腰,低低喘了一声,眼里也染上几分春意,又气道:“你就是在报复我昨晚撩你,公报私仇!”
“被你发现了。”齐谨逸低笑着吻住他的唇,手指浅浅地在幽谷里勾着,“不能出声哦,长辈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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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潮的余韵还没褪尽,凌子筠趴在床上任齐谨逸清理自己,迷蒙的视线追寻着他的动作,心想这次一定要撑足半个小时不搭理他,任他怎么挑起话题都当他是空气,看都不看他一眼——
“咔哒——”
耳朵上的耳钉被轻巧地拆了下来,小心地换上了另外一枚,凌子筠立刻破功,瞪着齐谨逸,“终于记得啦?”
说好送他耳钉,拖了这么久都不见踪影,他还以为他在空手套白狼。
“一直放在英国,妮妮帮我带回来的。”小妹沉浸在八卦的氛围中,全然不知自己被当成了快递员,还一进家门就惹得凌子筠误会,齐谨逸说得想笑。
他俯身亲亲凌子筠又开始泛红的耳朵,转了转那枚跟自己同款的钻钉,“你还太小,戴戒指不好,先戴这个订下来好不好?”
凌子筠想呛他订什么订,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先笑弯了眼睛,伸手勾住他脖子,把他拉下来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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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八点半时齐妮妮才补好了妆,穿戴整齐地来敲他们的房门,叫他们去饭厅吃早餐。
齐谨逸去应门,故意挡住她往自己身后张望的视线,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头,“怎么不多休息一下,倒倒时差?”
齐妮妮好奇至极,又推不动他,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手,“我来看我的表侄,你不要挡在这里!”
“什么表侄,没大没小,”齐谨逸侧身拉过凌子筠,把他搂在怀里,“叫阿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