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菱的瞳孔瞬间放大,表情痛苦而狰狞。
下一秒,又是一道刀光闪过,她的右臂再次被齐根斩断。
“啊!”
她痛得大喊大叫起来。
“楚皇,我告诉你,我把秘密都告诉你!”
“你不要……不要把我做成人瓮,你给我个痛快好不好?”
“你让我死好不好?啊!”
苏月菱痛得满头大汗,脸上青筋暴起,被斩断的双臂鲜血直流。
她已经看出楚皇不会放过她,她以为的筹码楚皇根本毫不在意,而楚皇是真的要将她做成人瓮。
人瓮没手没脚,甚至还会割断她的舌头,让她日日夜夜泡在坛子里,眼睁睁看着时光一点一点过去,而自己却一直被困在里面。
曾经她将长公主做成人瓮时,长公主就是在这种漫无天日的折磨下发了疯,失去了理智随后身体出现状况,痛苦的就那么死去。
所以,她不要经历那样子的痛苦。
绝对不要。
“继续。”
楚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根本不为所动。
皇妹受过的痛苦,她都要通通尝一遍!
“是,陛下!”
宫人收到命令,拿着刀再次逼近,对准苏月菱的一条腿就砍了下去。
苏月菱双目圆瞠,高声惊叫:“不要!”
“啊!”
一条腿被硬生生砍断,那宽刀削铁如泥,中途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只留下一段光滑平整的伤口。
鲜血不住地往外冒,苏月菱疼得浑身冷汗,脸上的肌肉已经抽搐起来。
痛!
太痛了!
无边无际的痛苦彻底淹没了她,她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杀了我……你杀了我……杀了……我……”
她的声音嘶哑压抑,就连抬头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变得艰难无比。
鲜血四流带走了她的勃勃生机。
“楚……皇,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苏月菱涕泗横流,只后悔当初为何不自我了断,还妄想能够有机会活下去复仇。
她惯会算计人心,却到底是低估了楚皇对妹妹的爱。
“继续动手!”
楚皇表情冷漠,如此恐怖血腥的场景若是平时他定然是看也不看的,现在却感到十分痛快!
他双手放在背后,毫不犹豫的命令道。
当即,宫人挥着宽刀再次砍下,苏月菱最后一条腿也被砍断。
被捆绑住的四肢皆被砍断,苏月菱的身体从柱子上滚落,跌落到了硬邦邦的地面上。
鲜血和灰尘混作一团,看起来十分可怖。
清歌一直冷眼旁观,眼底没有什么情绪,只是做着待会儿替她缝合伤口的准备。
毕竟制作人瓮,首先就要保证她能活下去。
楚蘅同样默不作声,只是偶尔会看向清歌,注视着她的模样。
见她如此淡定冷漠,楚蘅心中更加确定了她的不简单。
同时,心里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曾经所做之事比这个还要残忍,若是世人见了,定会害怕恐惧,将他视作恶魔,而不是那个贤明大义的蘅王。
可是如今看到清歌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或许有人能够接受那样的自己……
“求……求……你让我……死……死……”
苏月菱无助的趴在地上低声求饶,说话的力气都已经没了。
血液飞速流逝,她感觉自己要撑不住了。
极致的疼痛让她麻木,脑海里只剩下了死字。
清歌看了楚皇一眼,见他不说话,便吩咐宫人把苏月菱抬了起来,仰面放在了地板上。
随后她拿出带来的工具与药粉,简单的消毒后便开始了缝合工作。
本已经奄奄一息的苏月菱猛的瞪大眼睛,眼里闪过惊恐之色。
“不……不……”
“不……”
让她死吧!
让她痛快的死吧!
她不要活下来!
“不要……”
苏月菱目露哀求,冲清歌摇了摇头。
“我……我告诉你秘密,你……你让我……我死……”
似乎生怕清歌拒绝,苏月菱苍白的脸上划过惊慌,连忙说道:
“齐……齐皇他不……不是皇……家血脉!”
撑着一股劲儿,苏月菱说出了这个压在她心头十多年的秘密。
她从来没告诉任何人,一直当做底牌看待,没曾想现在只能主动抖出来。
针尖刚刚刺进皮肤,清歌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抬头看向了苏月菱。
楚皇和楚蘅闻言脸上闪过惊讶的神色,随后向她走了过去。
“你说什么?”
楚皇皱着眉头,厉声逼问道。
“让……让我死……我……我就……告诉……你……”
苏月菱口吐鲜血,断断续续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断了四肢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如今只有一死,方能解脱!
“你觉得现在还能和朕谈条件?”
楚皇闻言冷冷一哼,脸色再次变得阴沉起来。
“你说也好,不说也罢,朕都不在乎!”
他不想被苏月菱抓到要害威胁,因此并不打算松口,而是看了楚蘅一眼。
楚蘅会意,低下头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苏月菱。
“事到如今我们都不可能放过你,我们也不打算欺骗你,那样做没有意义。”
“但是你应该明白,之所以会落到如此地步,都是被谁所害!”
“你为了他隐姓埋名扮做她人十多年,而他却美人在侧,权利在握,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最后还派人追杀你,从未顾及过半分你们之间的情谊。”
“或许在你死后,他还会一统天下……”
“难道你就真的甘心?”
“如果你把事实说出来,则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他会失掉民心,更可能失去江山,到那时他定然会后悔这般对你。”
“你说是吗?”
楚蘅平静的诉说着,每一句话都戳中了苏月菱的心。
她不是不想报仇,只是也不想便宜楚皇他们。
“算了,别耽误我做事,我看她这样子也是不会说的。”
清歌适时的接过话头,随即便作势要开始缝合伤口,嘴里还不忘说道:“反正我们已经知道这事儿了,派人去调查便是,何必跟她废话?”
“这个女人诡计多端狡猾得很,可别反被她摆了一道。”
“谁知道她是不是齐皇派来的间谍,故意这样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