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打了一个机灵抖擞,手心朝着自己额头掂了一掂,身子挪了位,乘我还在思索,那手猛不丁的也给我包在了脸上。停了有一两秒,说:“不该啊,这恒温着呢,怎么会竟说些糊涂话。”
我就觉着大宝那手跟个八爪章鱼似的,这一黑把我呼吸道也给堵实在了。心中暗骂这是咱掂量的位置,手肘略抬将他顶开。这刚要说话,却看着站在对面的大宝一脸郁白,要不是行头一样,我真得给当成了一纸扎人。
古怪,我忙拨了大宝手中的火折一下,这火光此时打在了众人的头顶之上,就只这瞟了一眼,但见几人脸上,无不是被抽了血一般煞白。细细比对,竟和那些马厩宝藏相似。
“赫,这怎的回事。”大宝一直心不在焉,可这冷不丁瞧着眼前一幕,声呗不由高了起来。只感觉眼睛出了毛病,火折子又下拉了过来。
众人眼前一个明晃,就只等着火光定了以后,心头更是噗通狂跳了几响。亮光突的就没了?四周顿时一片死灰,可我看得明了,这大宝手里的火折子竟然还有焰心。奇怪的,就只是颜色看起冰冷。火折子没灭?那火光哪去了?
“不好,我们身在其中,是不是也同那些宝藏一般。。。。。”我话未说全,但却见几人会意。此刻人眼能够辨出的颜色,无异于黑与白。我不仅猜想,莫不是此处施了法门?贯穿了阴阳,也把我们当成了祭品。除此,真不知还能作何想。
乔学文身为唯物主义的知识份子,认为牛鬼蛇神一切皆有定论。就真当几人都给献祭了,可为何还能说话。他自顾拧上了腋下一把,胸口闷哼了一声,说:“疼,既然还有痛感,也就是我们都还活着。”
乔以沫也特意将手心盘过了火折,虽然外头看着焰心清冷,可她挨近的时候,还是一个缩了回来。我心说还能够接受到热感的传递,难道是哪里估摸错了?
“眼睛也许能够骗人,可感觉不会。”乔以沫摁了有点灼烧感的手心说。
“眼睛?感觉?”我想起周宁深山遇到的那颗鬼树,当时不也就陷进了自身的思维错觉之中么。莫不是如出一辙?我顿时陷入了深思,可瞧清这府库之中,除了那形似土渣的宝藏,几乎可以用墙涂四壁来形容,真是搬不出何物做的怪。
茫然间我一个抬头,又对上了乔以沫先前指着的几处稀奇。呆了老一会,这重新瞧上,就感觉先前里头透出的厚重更加凝实,洞口中的黑气,恣意缠绕的蔓延在整个府库坑洞中。形同几百条黑色的触手,像稍等一会就能把我们裹上。
高度的精神紧绷使得我不由倒退两步,脚踝一下子咯到了土石阶上的块状硬物。无名的恐惧作祟,我一心将硬物抓起抛向了洞口。不想这失了准头,打在了随意一处。可就闻耳边咔嚓一声,只道是打在了一个坑洼之中。上头一阵松动,就看窸窣掉了一地,一个脑袋大的石块砸在了府库地上。
这忽然来的一出,大宝一溜烟冲了上去,但见他瞧了一会,郁白的脸上有了些扭曲,说:“娘的,原来是藏了这东西。”他举头环顾了一眼,又说:“这上面肯定都是,难怪了。”
“到底是什么?”见着大宝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这古怪的石头肯定和眼下的情境有关。
他顺道走向马厩槽,拿起了一个蒙了灰的锭子,朝着坑洼又砸了一处,不想这还是随手,又掉下一个半大石块。
“果真”大宝说:“这东西叫矿陨石,我挖煤子的时候就曾遇到过一次。走了几十年矿洞的老师傅告诉我,这玩意里头有种叫做辐射的波段,指头大小的一颗,便能带来人体的不适,要是长时间靠近这,还会引起感官视觉的弱化直至衰竭,最重要的,它还能钙化本质以外的其他元素。”
乔学文也跟着瞧上了些许,点头认可到:“难怪这金银都和粉面捏的一般,而且我们眼里,也只剩下黑白,这满府库的坑洼,怕是都给埋伏了这东西。想必最后,紧崩的恐慌会直接让我们疲惫死。”
还不等问怎么破,我却瞧上这满地成了黑色。心以为就是这感官弱化得更重了,可脚上一动,却是遇上一股阻力。就是眼里,也跟着荡起一丝涟漪。
这黑色是水,我惊了一跳,也不觉是哪来的水口,只到是暗处置了水殿。刚一番矿陨石牵动,那窸窣声指不定就是机括。“快走”我朝着几人喊了一声,心知这里用不到一炷香时间,那水就得给漫过头顶,到时就是浪里白条,也得在死水中沉尸府库。
要是退到石道上面,许能躲上一会。可时间一久,水流冲劲还会把我们激向索结处的深渊。这里面,也就是憋死和摔死的区别。慌乱间,我第三次瞧上了那六个坑洼以外的洞口。信仰,无意中我觉着抓住了一把救命稻草。
“快,爬到上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