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与青脸女鬼的缘分是几天前结下的,一行人从餐厅回来的那个晚上。仍旧是林墨半夜上厕所,结果在墙上遭到了某个无脑鬼物的恐吓,而林墨直接将她硬生生从墙里拖了出来。
青脸鬼可怜兮兮的蹲在墙角抱头,不敢再做放肆。
此后,林墨与青脸女鬼一直保持着默契的关系。她不敢与林墨说话,林墨也懒得问她为什么总在自己宿舍盘旋。
若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或许青脸女鬼永远不会和林墨开口说话。
“谢谢。”林墨看着她说道,“最近我要出去一趟,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你尽管开口,只有一次机会。”
总是被动的被丧门的人莫名其妙找麻烦也不是个事情,林墨想要把纸人背后那个家伙揪出来。
“我.....我不知道。”青脸女鬼将身体一般缩回了墙里,眼神躲闪的看着林墨,低声头说道,“也许以后会吧。”
随后,青脸女鬼彻底消失在墙体之中,林墨站在原地看了会手机,似乎下定了某些决心的走了出去。
阳台上洒满了月光,林墨手扶着窗台,目光远眺于对面楼顶。
如果站在那,确实可以将寝室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偏偏是在自己出门后动手的。是对自己的警告吗?还是.......如果是纸人的话就涉及到自己的盲区了。
关于驱使纸人的扎纸匠林墨也有所耳闻,属于丧门中的一种,走的是纸人成道的修行路子。除了扎纸匠外,还有一门道行更为高深的手艺名为扎匠。
这个扎匠并不扎纸人,只扎竹篾丝,往往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至于这次冲自己来的到底是扎匠还是扎纸匠,林墨不得而知,更不用提冲自己而来的目的了。
要么是出于忌惮的警告,要么是同行之间妒忌心作祟的试探。无论是哪一种,林墨都要重击还手回去。
林墨并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自己是赶尸匠,若是知道还来招惹自己的那属实是带着目的而来的了。
一般来说,驱鬼的不惹算命的,算命的不算捞尸匠,捞尸不惹扎匠,扎匠不碰剃头匠。
这算是丧门中的相互忌惮关系,但事实上,彼此都互相忌惮谁也不敢招惹谁。
毕竟这玩意拼起命来,完全比的就是道行和阴狠。
道门与丧门相争,往往百年不死不休。
而赶尸匠则是唯一一个处于克制链顶端的行当,逆天赶尸,颠倒阴阳,百毒不侵的行尸几乎被丧门和道门中人深深忌惮着。
说起来林墨只靠着系统初期给的一本赶尸手札加上一些道具,一路能自学成才到现在也是不容易。
别人小说里都是系统随时在线,给与主角无数打怪升级的经验,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惜的是直至今日,林墨的系统还在升级之中。
赶尸手札对付一些低级的小货色或是与尸体相关的一切的确是非常牛掰,但自学成才的短板也显而易见。
林墨对于那个丧门之争倒是听过不少消息,但一直没有真正踏入那个圈子。
对付行尸他有一百种办法,但是对于那些刀尖舔血的同行,那群亡命之徒,林墨深感有些无力。
他赶尸,但是不养尸,也几乎不做有违天道的事情。
可赶尸匠之所以能成为丧门之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赶尸匠与天道斗得最狠。几乎所有逆天的事情都要干过一遍,养尸控尸听尸语。
而这些林墨通通没干过,背尸赶尸的活计倒是做了不少。如此一来,林墨在这一行更像是一个生瓜蛋子。丧门可没有爱护后辈的习惯,要么你背靠师门,无人敢欺你。
要么你阴险狠辣,比你的对手还要狠毒三分,让他们怕你畏惧你。哪怕是听到你的声音,提到你的名字都要色变的程度。不然这些人会欺负你,辱你,杀你,让你失去一切珍视的东西。
林墨很清楚,他没有师门,系统又在挂机,他没有任何背景和大腿可以依仗。他有的只有一卷赶尸手札,摄魂铃,长明灯,和一颗隐藏已久的暴虐的心。
事到如今,依然是退无可退山穷水尽之时。林墨没有选择,要么选择隐忍遁走他乡,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被迫害。
要么就拿起摄魂铃,提着长明灯走向那黑暗,杀他一片血色黎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墨几乎在窗台上站了一夜,直到天边可以看见那一丝丝黎明之光。看了一会,林墨笑了,那黎明果真是血色的。
这似乎是天意,林墨也不再去想,草草上床睡了。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林墨起床的时候,宿舍里空无一人。林墨随手摸过床头的手机,发现三人去军训集合了,特意给林墨请了假。林墨这才想起来,群里似乎说了今天晚上要集合分配教官来着。
既然胖子已经给自己请了假,林墨自然不至于撞上去受训。
昨天的事情仍旧没有什么头绪,林墨决定晚些时候去对面顶楼看看。
虽然觉得顶楼会留下痕迹的可能性不大,但林墨还是决定去碰碰运气。
下楼草草吃了点东西,林墨仍旧觉得心神不宁,干脆打算四处走走。
偌大的校园人来人往,林墨一手插着兜一手拿着手机漫无目的的乱逛着。熙然的人群里,林墨神情越发的漠然,眼里的光在一点点消失。
路旁的小吃与社团招新的小摊几乎整条路占据,霓虹的灯光闪烁着不断吸引路过的学生。街舞社的音响狂轰乱炸着,性感的学姐当街起舞。
走在路上的林墨只觉得一切离自己都很遥远,低着头刷着手机面无表情的路过。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四周寂静,林墨抬头才发现自己走入了一片僻静的小池塘之中。
小池塘位于低洼地里,路旁茂密的树林将小池塘全貌都挡住,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池塘的存在。更奇怪的是,整个池塘如同一个口袋一般,出口与入口是同一个。
林墨扫视了一眼,正准备转身上去,却忽然听见一阵衣服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