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明亮的刀光亮起，半夏在姜栋焕动刀的刹那就仿佛预料到了对方攻击的位置，头部开始后仰起来。
只是她错估了姜栋焕的速度，在看到对方的胳膊手臂挥到一半的时候陡然加速，她就知道坏了，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随着快如闪电的刀光划过，屡屡晶莹乌黑的发丝和那闪着点点星火的香烟顿时被一刀斩断，飘荡在了空中。
可半夏也不是吃素的，在身子后仰的同时，她的左手已经摸从后腰摸出一把爪刀，反手横向一斩直接向着姜栋焕下半身割去。
姜栋焕只感到下体一阵寒气来袭，撤步的同时刀身一个下滑直冲对方胸口而去。
爪刀的优势虽然在于小巧便捷，善于撕裂切割，但需贴身搏斗，刃长方面比不得各种军刀刺刀。
锋利的刀尖已经划开了半夏米色风衣的衣领，棕色的扣子在力道的作用下高高飞迸了出去。
半夏意见事不可为，只得顺着力道错身闪避的同时，回手一刀向姜栋焕持刀的手腕抹去。
叮的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响起，姜栋焕翻腕就抵住了对方的攻击，此时女人力量的弱点就体现了出来，半夏被姜栋焕的力量带的胳膊就是一抖，连忙再次移动身形，以免失去平衡。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刀光闪烁，两人你来我往，不断互相进攻躲闪，但却都只是划伤了对方的衣物，并没有什么大碍。
周围其他的人也只是报臂旁观，并没有人上前阻止。
在姜栋焕又一次突刺，将半夏的风衣彻底划开一个大洞后，她当机立断，轻轻一抖就将破烂的衣物脱下向姜栋焕抛去。
视野被遮蔽的姜栋焕毫不在意，沉着冷静左手一挥，便将衣物扫在一旁，但他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放弃了爪刀，猱身而上，双手一错就擒拿住了自己握刀的右手想要夺刃。
可是他的刀又哪里是那么好夺的，姜栋焕胳膊用力一沉，便宛如钢铸一般纹丝不动，同时左手握拳直冲对方腋下弱点而去。
但他没想到的是半夏的擒拿只是佯攻，要的就是他一瞬间的停顿，半夏双手一借力，身子一扭便灵活地绕到了他的背后。
姜栋焕瞬间便反应了过来，跟着猛地一转身，手中的军刀便抹向对方的脖颈，但就在这时，一根冰冷地枪管顶在了姜栋焕的脑门上。
正是姜栋焕先前掏出过的那把伯莱塔92F。
“你已经死了。”
半夏的声音沉稳无比，仿佛刚刚激烈的战斗并没有打乱她的呼吸一般。
“不，死的是你。”
姜栋焕的声音没有半点慌乱，右手的军刀缓缓地落在了对方的脖子旁。
只见他的左手轻轻晃了晃，掌心中握着一个细长的弹夹道：“你摸到那把枪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重量有些不对就急着指向敌人了吗？”
半夏这才意识到自己拿着的只是一把空枪，忍不住暗啐了一口，无奈地收回了手。
姜栋焕同样收回了刀子，轻轻一转递向了对方道：“没想到你身手不错。”
半夏闻言翻了个白眼，将枪递了回来说道：“你也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强，看来这回没有搭上一个笨蛋。”
说罢她主动伸出了手道：“希望这次合作愉快。”
姜栋焕收回枪后，握了握点头笑道：“合作愉快，另外问一句，你说的那个笨蛋…”
“死了。”
半夏面无表情地转身弯腰从掉在一旁的风衣中摸出一盒烟，再次点上后，淡淡吐了口气。
“身手太弱，被敌人活捉后又叛变，然后被我亲手杀了，能干得出这种事情来，真是个笨蛋，死了也要给人添麻烦…”
姜栋焕无言地看着对方，原来对方的搭档也…
虽然表面看起来她似乎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烟支那微不可查的颤动让他明白了对方心中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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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死了也要给人添麻烦啊…”
姜栋焕仰头看着这间装修精致的咖啡店呐呐说道。
作为潜伏的特工，当然要有一个明面上打掩护的身份，姜栋焕自己是一家高档健身中心的社长，而乌头则是一家咖啡厅的社长。
作为消失的无影无踪人，在他去世后，组织上不可能凭空抹去这个人的存在，而他遗留下的线索也是需要妥善处理好的。
现在他就手持黄芪交给他的伪造合同书上门了，也不能说伪造，只是制造了一份乌头在去世前半个月就委托中介贩卖给姜栋焕的转让协议而已。
一切手续都正规的无可挑剔，只是他本人不知情而已。
这家位于江南清潭洞的咖啡厅光看外表和复古的装饰风格就知道里面东西的价格注定不菲，即使他透过玻璃看去发现里面是只零零散散为数不多的客人，而且打扮的样子就是非富即贵的类型。
虽然他向来讨厌这种清洁工的收尾工作，但作为福利，他也算是多了一项进项，何乐而不为。
推门而入的姜栋焕在直接叫过店长来表明身份后，就开始了一系列的交接手续。
显然对方惊诧于一夜之间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换了老板，但为了把这份优厚的工作保住，所有店员都开始在新任老板面前卖力表现了起来。
就在店长正和他交代各项相关工作时，推门而入的两个男人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果然来了…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他就认出了他们是警察的身份。
擦屁股的活真不好干啊，姜栋焕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他可不是第一次干类似这种活计了，如何将这份工作完结的漂漂亮亮他自然心中有数。
警察的盘问一向繁琐而又无聊，尤其今天这两个，就在他费尽口舌地和应付对方之时，忽然一道打招呼声打断了冗长的谈话。
“嗨，姜栋焕，你在这儿干嘛呢？”
一道欢快而响亮的声音响起，似乎表达着声音主人喜不自禁的愉悦心情。
姜栋焕闻言扭过了头，只见一双宛如新月般迷人的笑眼映入了他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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