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甲三如此惨无人道虐待忠伯,莫负心底的怒火瞬息之间被彻底点燃,就待不顾一切飞身上前营救。
陡然间,一行数人突然出现,领头的赫然就是那个秃头袁副处长。
“甲三,你好大的胆子。竟然瞒着我对老管家动粗,简直罪不可恕。”
秃头副处长突然现身,大声呵斥道。“你这蠢货。还不速速扶起老管家,向老人家赔罪。”
“是,是。属下知罪!”甲三唯唯诺诺说着,急急俯身,作势上前扶起趴伏在地上的老人。
暗里却是默默运功,用力捏着老人的肩胛骨,继而假惺惺说道:“对不住了,老管家。在下一介粗人,禁受不住你的刺激。但是不管怎样,都不应该对你动武不是?”
甲三口中道着歉,手上却是不断加力,眼神也越发凌厉。
可怜的老管家明明痛彻心扉,却愣是只能竭力忍着,不敢表现出来。
“岂敢岂敢,是老汉无礼挑衅在先,方才惹怒了大人,都是老汉的不是!”老人强忍着伤痛说道。
“副处,您也听到了吧。我俩可不像您,自小饱读圣贤书知书达理。我们就是下人,没读什么书所以涵养不够,刚才也就是话赶话赶到那份上了,所以才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冲突。属下以后再也不敢了。”
甲三一脸阴笑着问道:“老管家,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啊?”
“是是,是这么个理……”老管家嘴角挤出一丝笑容,急急附和道。
“够了,你且过来。”秃头袁副处长吩咐道:“还有心情和老管家斗嘴,让你办的事情办得如何了?镢头等可否准备妥当?”
“禀副处,一应物件均已备妥,就等您下令掘坟了。”甲三躬身说道。
“掘坟?死者为大,这可是有损阴德之事,袁大人您自幼饱读诗书,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一旁的老人顾不得身上的痛楚,步态踉跄着上前扯着副处的衣角劝说道。
“其实我又何尝不知呢,老管家。”秃头副处拍拍老人的肩膀,流露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奈何上命难违啊,您也知道,我们都在此呆上大半个月了,至今寻不到那地宫和钥匙。上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只能奉命行事啊。”副处长说道。
“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地宫和钥匙啊,大人。”老人右手指天发誓道。
“老汉年幼时即在此山庄工作,蒙两代庄主不弃,授予管家之职,山庄一般大小事务,老朽还是知晓的。可从未听说过山庄有什么地宫钥匙啊。”
“老管家拳拳护主之心,袁某由衷钦佩。但凡事总有例外,地宫如此绝密之事,您不知情也是有可能的。再说了,傅家都已经绝后了,给那些孤坟松松土,也算是祭拜了一番。”
袁副处喝了口水,云淡风轻接着说道。
“我等实在使命在身,不找出地宫和钥匙就无法完成使命。而且就算我们不挖,到时候自会有人接替我们来挖,而那些人却不一定会跟您讲道理了,老管家可切勿拘泥!”他振振有词说着。
“好一群恶贼,当真可恶至极!如若这群畜生真敢刨坟,那就说不得要争个鱼死网破了。我莫负发誓,定要找出幕后主使之人,将之碎尸万端!”隐身暗处的莫负怒不可遏想道。
“袁副处长且听老汉一言。就算地宫之事密不外传,但老爷子、少夫人的坟墓都是老朽亲自找人挖掘的。下葬当时老朽也都是在场,实在没有大人所说的钥匙啊。大人的消息是否有误呢。”
老人拍着胸脯,竭力劝说着。
继而拉着袁处的衣袖苦苦哀求起来。
说到伤心处,竟是流下了眼泪。
“老人家,您怎么就不明白呢。不管有或者没有,刨坟都是势在必行的事情。这是职责所在,你知道吗?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给上级一个交代啊。否则,一旦上级怪罪下来,不仅是你,就是我们这些人,一样承受不起。”袁副处一脸真诚说道,“除非……”
“除非什么啊?大人。只要您们不破坏傅家的祖坟,老朽做牛做马也都心甘情愿。”听闻还可以通融,老管家急急问道。
“瞧您这一大把年纪的,要您做牛做马也实在过意不去啊,而且毫不客气地说,就您这副模样,怕是也做不了什么吧。”秃头男人说着,不由一阵叹息。
“哎,仆人做到您这般程度也算对得起傅家了。掘坟之事请勿再阻拦,除非……您老能带我们找到地宫所在。”
言毕,袁副处突然打住,带领众人搬着镢头离开了。
离去之前不忘转身关怀道:“老管家为这傅家可谓赤诚一片,但傅家已经败落,您老最好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开始新的生活,免得两日之后我等掘坟时看着难过。”
“你,你们?真是人面兽心天理不容啊……”老人闻言顿时瘫坐在地上,双手捶地泪流不止,久久不愿起身。
……
黑夜。微雨。翡翠山庄。后山。祖坟地。
第二代庄主傅瑜琮坟前摆放着三个野果,前面跪伏着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在不停的磕头叩拜。
“爷爷,奶奶,母亲……”莫负一边磕头一边流泪,嘴里轻声呼喊着。
“不孝子孙傅长青大难不死,回来看您们了。而今山庄败落,贼人横行,一切都是长青之过……而那些贼人不日就要来此掘坟,长青谨在诸位先祖面前立誓,一定与之周旋到底,绝不会让贼人惊扰到您们的在天之灵。而此后,长青更是要找出幕后主使之人,将之……”
“那边是谁?”庶几同一时间,莫负和黑暗中的人影同时开口问道。
紧接着,一个衣衫褴褛步态蹒跚的老人,提着一个竹篮,其中盛放着香烛火纸等物,慢悠悠地来到了祖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