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好一个林九,这是欺老朽刀不利乎?”听着那刘管家的禀报,三叔公脸色难看,手中的酒杯猛地砸落了出去,一张老脸之上尽是那怒火凸显。
远远望去,仿若就是一个发怒的老狗一般,不停地抖弄着自己身上的毛发,向着外界散发着它身上仅存的一丝丝威严。
“你们两人,明天去将火枪队给我接收了;我看看他们修道之人,到底能不能抵挡住火枪的子弹。”
望着远处那躬身而立的两个年轻人,那三叔公冷声呵斥道,一双浑浊的眼睛之中平白多了几分透亮之意来。
手中的拐杖指出,继而出声吩咐道。
“是,三叔公!”
一旁站立的两人怠慢不得,连忙躬身回应道;这突如其来的暴躁之意,不由地让那两人神情一阵凛然。
那一身狂暴的气势,不由地让两人口干舌燥;长年累月所累计成的气势,岂是他们这两个纨绔子弟能够进行比拟的。
“诸位,这林九是打我们整个任家镇的脸啊;诸位说说,我们该怎么办?”仿佛是为了恭维三叔公一般,一个乡绅连忙抓起酒杯,朗声说道。
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般,随着这句话的落下,周遭的所有宗老乡绅都出声附和叫嚷道,一双双眼睛之中多了几分的思索之意来。
他们想要。
从眼前的这个三叔公、这个任家镇的的土皇帝的手中想要得到什么;只有利益,只有利益才能够让他们这群鬣狗一般的家伙引起注意来。
“让那个牛鼻子滚回任家镇!”
“得罪了三叔公,他怎么还能在任家镇存活下去!”
“……”
听着那一种种恭维的声音,远处的三叔公不由地半眯起了眼睛,继而缓缓向着后面的椅子之上依靠了过去。
殊不知,就是他们的这番动作,让一道落于远处的残影尽数纳入到了眼睛之中;严格的来说,是一个运用纸扎术所制作成的纸人。
纸人身形飞掠,转瞬之间便消失在远处的树杈之上,随即向着任家镇外界的方向蹿了过去。
半晌。
“咻!”
一道佝偻的身影自黑暗之中缓缓浮现,正是那王婆口中的十一长老;那长老缓缓伸手,将那纸人抓于手中。
力量涌现,转手之间便将那纸人给搅碎成无数的碎片。
碎片翻涌,继而变换成丝丝缕缕的灰烬,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看起来我们又能多一个帮手了!”那长老望着远处那深邃至极的夜空,继而阴仄仄地露出一个莫名的笑容来。
“出来!”
沉默几分,那长老伸手抓过一把黑色的符咒,符咒甩出,随着夜风腾空而起。
符咒肆意飞掠,之间一个白色的灯笼猛地自那一连串的黑色符咒之中缓缓凝实浮现,灯笼不停开始旋转,散发出无数的红色光束。
光束变换,只见一个面容精致,身着轻纱的女子自那红色的光束之中浮现了起来,颦蹙之间,充斥着莫名的魅惑之意。
“去吧!”
长老缓缓伸手,抬手念诵咒文,继而驱使着那衍生出来的女子重新向着远处的任家镇中飞掠而出。
那一双浑浊的眸子,在夜幕的衬托之下,显得分外透亮;远远看去,仿若就是一只伺机等候出击的毒蛇一般。
阴冷,却充斥着别样的算计!
“十一长老,你难道是想让那两个道士给察觉不成?”就在这时,自旁边的高树林之中闪过一道残影来。
残影闪烁,继而变换为王婆的身影来。
“……呵呵呵!”
“帮主,这就是你跟掌门跟你义父的不同;为什么,非要直面那些茅山的道士呢?!”
“看着吧!!”
“凭借这些人,就能够让他们自顾不暇;到时我们再出现,不是一举两得吗?”
那长老缓缓抬头,一双浑浊的眸子之中闪过些许的自得之意来;对于人心的把握,他已然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需要一丝丝的调动,便能让那一颗火星,变换为浓郁的火焰来。
……
“师父……”
望着一旁半眯着眼睛的九叔,风莫惊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欲言又止;九叔缓缓抬头,随即露出一个不置可否的笑容来。
“秋生、文才、阿威,你们今天不用修炼了,去镇子上逛逛,明日再回来!”望着那面色凄苦,手中捧着小篆版道经的三人,风莫惊开口嘱咐道。
“……放假?!”
“老大,你该不会是修炼出问题了吧?”
听着风莫惊的声音,秋生下意识地凑了上来,继而用一种审视的表情开口道。
“老大,我们做错什么了吗?!”另外的两人也凑过来询问到。
“去,还是不去?”
风莫惊脸色有些黑,转身冷冷吐出几个字来,那锐利的眸光透体而出,径直落于三人身上。
“师父晚安!”
三人躬身行礼,仿佛是腿上加持了神行符一般,趁着夜色便向着远处跳蹿了出去;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旺财,在我没有召唤你之前,不许出现!”望着那落于柳树之下的旺财,风莫惊再次转身吩咐道。
“是,主人!”
虽然不明白风莫惊这样做的含义,但它还是毫不犹豫地听从命令,周身妖气浮现,转瞬之间便蹿向了远处的阁楼之中。
“……时间差不多了,小风,准备吧!”望着那变得有些幽静的夜空,九叔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继而出声吩咐道。
“是,师父!”
风莫惊转手抓过旁边的酒坛,甩手抓了一把柳树叶塞了进去;又从厨房中抓过一只半生不熟的鸡来。
安置于面前的石桌之上。
最后更是抓过两捆厚重的冥币,直挺挺地将其摆在那显眼的地方;这些东西,都不是给那人来使用的。
而是九叔用以招待鬼魂的。
严格的来说,是两只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鬼;比之瘟神还要难缠的鬼仙。
毕竟九叔直接让那婴灵投胎之事,本就不合规矩;底下,怎么可能没有人去追究?!
而两人所要应对的,便是那追究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