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乔芯桐看了看长脸男人,又看向那名醉汉。
“啊什么啊?杨总摔了头,估计脑震荡了,你看怎么办!”
长脸男人瞪圆眼睛,很是凶狠。
“我没有啊,是他自己摔倒的,我离他好几米远呢。”乔芯桐解释。
“杨总都说了是你撞的,你这姑娘,人真的美,怎么还狡辩呢?”
长脸男人哼道:“我也不难为你,杨总也是大度的人,走,过去陪杨总喝几杯,这事就算了了,你要是不愿意,那咱们就得说道说道了。”
“我真没有。”。
从小到大,乔芯桐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因为心脏的问题,家里将她保护得很好,绝不让她碰一点烦心的事情。
一时间,她不知所措地看向李昊。
然而,李昊好像根本不知道有人在旁边说话一样,吃个没完。
这是不管吗?
刚刚还说自己能拍死熊瞎子的……
长脸男人看向了李昊,道:“小子,你女朋友把杨总的头撞破了,让你女朋友陪杨总喝几杯,没问题的哦?”
“到一边耍酒疯去。”
李昊是一直在吃饭,但是他只要想听,就是二楼的声音也可以听到。
什么伎俩,他明白着。
“呵,牛逼啊。”
长脸男人瞪眼道:“知道四羊担保公司吗?别说你女朋友撞烂了杨总的头,就是没撞,杨总让你女朋友去陪两杯酒,那也是给你脸。”
“脸,懂不懂?”
“别再烦我,吃饭的时候,我最烦吵了。”李昊夹菜。
“小狼,人家嫌你烦呢,哈哈哈。”杨总三人放声大笑。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叫小狼的长脸男人酒也喝了不少,听到同伴的嘲笑,哪管得了多少,直接下重手。
他所说的四羊担保公司,前身都是混社会的。
打架斗殴,家常便饭。
自己都不知道被抓进去多少回了。
啪!
小狼的手直接被李昊给抓住了。
“哇呀呀……”
顿时,小狼疼得直叫唤,他的手咔咔地响。
“放手,小子,你给我放手!”
那边,杨总三人都听到了从小狼手上发出的骨骼响声,杨总怒道:“知道我是谁吗?”
“放手!”
“好啊,我放手。”
啪!
话音未落,李昊将小狼的一只手直接按在了桌子上,紧接着,一根筷子抵在手背上。
小狼愣是不敢把手抽出去。
他有个奇怪的感觉,好像这根筷子比刀子都锋利,随时能刺穿了他的手。
酒劲已经没了,恐惧的他冒出了一脸的汗。
李昊将筷子一转,筷子也没破了小狼的手,可小狼的五官扭曲成一团了,脸成了绛紫色,他的嘴巴大大地张着,愣是喊不出一声疼来。
“疼吗?”
李昊微笑看着小狼。
“疼疼疼……”小狼音调颤,整个人都发抖,恐惧所致。
“长记性了吗?”李昊问。
小狼连连点头。
李昊起身,对乔芯桐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人的汗都滴到桌子上了,饭没法吃了。”
说罢,他大步的朝着门口走去,路过杨总那一桌,李昊抓起一个酒瓶。
“啪嗒”一声,酒瓶在杨总脑袋上爆开。
杨总直接瘫软下去。
“她没有撞你,我砸了你,可要记清楚了。”
说罢,李昊大步出门。
跟着叶小柔几次外出,遇到的才是真正的恶徒。
他明白一个道理,对这种人,就得狠,否则,不长记性。
就如小狼的手,没个把月,别想着能动。
乔芯桐大气不敢出,慌忙跟上了李昊。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啊,杨总流血太多了……”
“杨总,兄弟们,我的手咋了?好像没有了啊,送我去医院!”
听着饭店里的喊叫声,乔芯桐担忧地说道:“会不会出事情啊?”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
“跟你有什么关系?酒精上头,不知天高地厚。”
李昊说道:“你心脏刚刚复原,别多想事情。”
“哦。”
乔芯桐看着李昊,她以为李昊置身事外的,谁料李昊不出手则已这一出手把人打得满头是血。
这个男人骨子里这么狠的?
“你、你去哪儿?我送你。”乔芯桐强行镇定。
跟着李昊,心里就很踏实。
“去石板街吧。”李昊上了车。
……
李昊站在石板街西街的一棵老柳树下,这条街是老街,称得上城中村了。
此时到处机器的轰鸣声,想来要不多久会被拆得干净,一栋栋高楼取代这个脏乱的地方。
这里是李昊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他看的不远处院落就是他的“家”了。
算得上是家吧。
他是被人领养的,不知亲生父母是谁,是否还活着。
他的养父刘建国是个话不多的人,养母李翠容有些尖酸刻薄,其妹妹刘雯对他……
想起往事,李昊感慨良多。
这不是他的家,这个家从来没将他当成儿子来看,自从上了高中开始,学费和生活费都是他自己赚的,他经常嬉笑,可谁知道隐藏在皮肉之下的内心啊。
别人不将他当儿子来看,李昊心里自然有隔阂,不过,他没有忘记这个“家”,当初勤工俭学的他总会寄一些东西,也会给刘雯转零花钱。
从古墓出来,他也是直奔花城。
“不管怎样,是有养育恩情在的,这次回来,让他们住得好一些,过上更好的生活。”
李昊走到了院门前,敲门。
“谁?”
是李翠容的声音。
“婶,是我,李昊。”
不是李昊不愿喊妈爸,乃是刘建国夫妇不让喊,从小就是如此。
过了好久,门才开。
李翠容是个胖乎乎的女人,烫了一个金黄颜色的狮子头,一看到李昊,她的敌意非常明显。
“婶?”
一直以来,李翠容对李昊这个收养的儿子都不待见,可敌意从何而来?
“婶,叔呢?”李昊笑道。
“快死了。”李翠容吐出一颗瓜子皮。
李昊一惊,不等他说话,李翠容道:“来看看你叔最后一眼吧。”
两人进了一间屋,屋里臭味熏天,一个中年人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床上。
床单发黄,有着屎尿的痕迹,床上的人脏污的没法看,多处生了疮。
“叔?”
李昊喊了一声。
刘建国微微睁开眼,没有光彩的眼睛看到了李昊,但是,他接着又闭眼了。
“瘫痪了,从大车上掉下来摔得,腰部以下都不能动。”
李翠容道:“我们养你那么多年,你倒好,知道你叔瘫痪后就直接跑了,这一跑就是三年,呵呵,别表现得一副刚刚知道的样子,你骗不了我。”
李翠容站在门边,很不愿进来似的,她一手掩着鼻子,表情尽是厌恶,道:“你现在回来,婶我心里明镜似的。”
“不就是看到我们这边要拆了吗,想要回来分拆房子分钱?”
“李昊,老娘告诉你,没门的事情!”
“我们家的拆迁款得养这个老不死的,另一部分是给小雯当嫁妆,你一个子都不要想,你从来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另外,你叔瘫痪了,你虽然不是亲儿子,可谁把你养大的?你得出钱出力。”
“婶,你要多少钱?”李昊问道。
“十万……哦不,一百万。”
李翠容歪着脑袋地道:“把你养大也不容易,我们劳心劳力,当年人家给的那点钱根本就不够养大你,所以,这一百万你得拿出来,一百万不多的吧?”
“妈,什么一百万?谁来了?”刘雯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你便宜哥哥李昊啊,他回来了。”李翠容道。
“他来分咱们的拆迁款的?”
刘雯愤怒又尖锐的声音响起:“这混账,还是个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