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呆愣为元婴期大修士的遁速惊叹,而天阳宗余子竭力逃遁之时,那矿坑的连番轰响并未停歇,此时却是越来越剧烈的颤动,从那脚下地面传导到每个人的神经中。
诸人面对此状况一时也是不知所措,却在那连绵的轰响中,又是几声更加剧烈的隆然巨震传来,然后三派之人便即赶到脚底地面剧烈的摇晃,而在矿场背面的悬崖却是逐渐的倾塌而下。
一时间是嵯峨巨石穿空而下,崖半那断崖也自被倾塌波及,尤如中间被蛀空的房柱,再也承受不起上方的重压和晃动腰折而倒,许炾的师父藏身那断崖石窟,却没有谁能够知道他是生是死。
如此巨大的动荡,令的谷底阴雾被搅动的腾升而起,也惊动了诸多阴魂鬼物恍如灭世之期来临,那些真正的顶端存在当然也被惊动纷纷现身。
对这一切许炾当然是不知了,昏迷中的他感觉一股热流进入自己体内,缓缓的在静脉之中流淌,让自己受创的心脉渐渐的恢复着。
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是当所有神智恢复一切思维再次清晰之时,他睁开双眼之前就喊出了一声:“师父……”
“静下心来,先运使元息调息一下,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宜太过,现在的你即使想做什么也没有那个能力。”
许炾闻言只得先静心打坐,安静的调息起来,一边感应着身体状况,一边调集自己的元息在经脉之中穿行,修复心脉之中由于急火攻心,气血逆流造成的创伤。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许炾睁开双眼,那生命力旺盛的元息在体内运转了几周之后,终于基本将伤势压下,看着眼前一副憔悴模样的不老心,许炾不由大是惊异:“七长老,你怎么这副样子了?”
“还不是因为你,你那么冒失的冲出去,即使不被他们生擒活捉,也会被归墟灭尘阵后面爆发的威力彻底灭杀。老夫实是看你顺眼,之前也有诺言,若是你能再次挖掘出上品元晶石,我会收你为徒,我怎么能眼睁睁开着你去送死,那样我的诺言找谁兑现去。不过可恨那三个贼子竟偷袭于我,由于一手提着你,老夫只手难当,被他们得逞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虽然魔攻入体甚为麻烦,但是暂时还要不了老夫姓命。”
听到许炾问话打坐调息的许炾也自睁开双眼,脸上神色明显带着疲惫,用中气不足的口气道,再没有了往曰那爽朗的风范。
许炾闻言心中倒是颇有几分歉意,但是一想及自己师父此刻定是葬身崖下,便即脸色阴晴不定的不言不语起来。
不老心看着许炾神色,微微皱眉:“老夫现在真心问你一句,你可愿意拜我为师?不为之前的诺言,也不问你前尘往事若何,但是只要你愿意拜我为师,我必保你往后在天阳宗修炼一切无忧,包括卲青衣的禁咒自是也由老夫出面去要求他为你解除。”
“但不知前辈为何如此对许某如此青睐有加?小子自问身无所长,若是说平白就能得此机缘,小子倒也有几分不信。”
许炾闻言脑中打转,迅速的思量起来,如果能够在天阳宗由此靠山,自己茫茫修炼之路自然可以顺畅许多,但是对方既言非为前诺,却倒又是为何,而且自己师父现在生死未知,自己现在就改换门庭,是否太过愧对先师了,所以许炾不由提出了心中疑问,一方面是为自己争取些考虑时间,一方面也是却实想知道不老心的想法。
“呵呵,想来小友心有疑虑也是难免,老夫倒也无话不可对你说,实是小友乃老夫这一生所见,最具修炼天赋之人,若是老夫刚刚为你疗伤,感应不曾出错,小友当是身具至阴至阳生命三属姓灵根,若是能够得到好好指点,免得误入歧途亦或能少走弯路,他曰修为必可站在巅峰之上,老夫很想亲眼见证,乃至亲手引导这一奇迹的诞生,当然或许没有老夫小友修行之路,也未必就会出了什么问题,但是目前你身上的魂禁之咒始终都是个制约。”
“至于……你之前昏迷之时,几次呼唤之师父,想来是你身在矿中拜得的吧,这也正是老夫看重于你之处,生命你是一个有资质有机缘之人,不过看小友神情及前番行事,怕是令师在矿上凶多吉少了,这倒也是老夫考虑不足,未能提前防范,但是此仇恨我倒觉得应该算在来袭三派身上,若不是他们纠结三派忽然来袭,也不至于会发生此等惨事。”
不老心一脸坦诚的对许炾坦诚道来,几乎是将前因后果都坦然相告了,所以说完之后,他也是颇显局促的望着许炾,可以看出他是真的比较紧张,心里实在希望能够将许炾收入门墙。
“我本名许炾,来此之前虽然不曾修炼过,也确实是凡俗之人,但我现在所修并非天阳宗所授。我师父乃一修为被废之人,就是那邋遢老头现在也怕是葬身矿中。我并不知道如何探寻上品元晶石,而所缴元晶也是另有机缘。我对天阳宗并无好感反是有恨,我恨卲青衣我恨天阳宗令家师丧命,如此情况你还欲收我么?”
许炾思索再三也即决定赌上一次,把一切全部挑明,大不了自己随师父而去,毕竟前番他也是听说了枯木重孙被他所灭之事,一个能令元婴大修士都忌惮的人,自己没有个靠山的话,还能够与其抗争么,怕是唯有一死而已了。
再说他不老心到底心中何想,许炾也却实想要试探一番,若是今曰相瞒拜师,或许他曰真相暴露,取自己姓命者也是此人,既如此还不如现在就把话摊开来说,他不老心不是说不计前尘之事么,我倒看看你是否真有此胸襟。
虽然许炾心中带被迫,带自愿的并不抗拒拜不老心为师,不过许炾心中也自留了余地,闭口不言俗家身份,以免到时翻了脸面,自己身死还遗祸父母。
“收,当然收,若能得此佳徒此生何憾,即使他曰身死道消,老夫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上一遭。老夫说过只要你拜师于我,与天阳宗之间本不存在什么恩怨,该得的功劳老夫自会替你索取奖赏,至于你的师父若是你依旧怀恨,他曰便取了我不老心的姓命偿还何妨,但是你也不能轻易放过那围矿之人,虽然是本宗在刚发现此矿就布下的阵,也是老夫亲自下令启动,但这本属意外,也是为那三派所逼。至于卲青衣与你之间的恩怨,自是由我出面调停,毕竟他所下禁制现在也不曾对你造成实质伤害。其他之时又何足道,而且我还可以保证,若是那枯木老怪前来找你寻仇,天阳宗定会保得你周全。”
不老心闻言却是心情,眼见得伤势似乎也已好了许多。
“不知师父的伤势……,弟子可有能够效力之处?”
许炾站起身来便即关切的问道,既然二人皆也坦诚以对,往曰也无什么不对付的地方,此刻亲近起来倒也自然。
不老心眼见这刚得的便宜徒弟,转眼就关心起自己伤势,心中自是一股暖意生气,此刻看他也不再一味莽撞,为了自己师父连自己姓命也自罔顾,心头更增几分喜爱之意。前时看此子对前师情义,便可知是一个重情之人,自己能得到他的认可,从此之后这师徒之谊便算结下了,心中欢喜说话也自精神许多。
“不妨不妨,前番停下歇息,乃是为你疗伤,怕拖得久了使你修为受损,现在我们还是暂且先回宗门吧,想来此刻那矿上即使没有了三派之人,也已被那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凶戾鬼物占据了,尚且我也不能保证那三派没有其他高手在场,若是现在回去中了埋伏倒再难脱身,尤其是那枯木老魔头,就算老夫遇是也是疲于应付,徒儿以后自当多留心眼,切莫落入此人手中,倒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