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过了两个半月,终于有机会对修行大道,以及修真界现状有所了解的许炾,方才心满意足的从藏经阁里出来,不过才出藏经阁却是被人拦住,那人说前微一躬身,露出三分笑脸的问道:“敢问阁下可是惠元峰许炾许师叔?”
尚未完全脱离书典世界的许炾,真在感受照射在身上暖融融的阳光呢。闻言倒是一呆后细一打量,自己也不认识这中年人啊,怎么好端端的前来认师叔?再说这宗门之内自己也不认识什么人,难不成自己在这藏经阁躲着还招惹是非了?
心头疑惑却是要回人家话啊,于是便与那人一番言语,才弄清了各种因由,当下便由那人带了许炾御空往掌门峰去了。就在许炾上了此人御空法器之时,眼光却是拐到在藏经阁前广场另一边,正有一窈窕身影坐在石阶说咬牙切齿,一副狠狠不平样子的邵灵霞。
“嘿!不知又是谁人惹上这刁蛮之女了,怕是要好好尝尝辣椒是啥滋味了!应该不是为了她姐姐的婚事,跑来找我麻烦的吧,否则应该早闯进藏经阁了,这阁中执事怕是没几人能拦得住她。”
许炾却不想自己在心中感叹,人家却偏偏是因此而来,只是碍于宗门规矩以及掌门威严,不敢进去直接拽了许炾出来。她找就接到掌门令喻,要随雨仙子出去办件差事,至于差事的内容别说她不知道,整个三元峰高层也不知道。只是晓得没有危险,后来去找那雨仙子探问,才得知还有一人同行,正是她的对头许炾。
原本她该不乐意才是,不过这丫头心思一转,却是不知道打的什么注意,竟然一反常态变得有点急不可耐,一直催促雨仙子早曰出行,并且几次亲自去惠元峰找人。后来才被告那许炾躲进了藏经阁,就一直不曾出来过,并且得知掌门和七长老都曾经交代过,谁也不得去打搅惊动许炾,所以只好苦苦在外守候。
此番许炾在藏经阁里,一时之间沉迷典籍难以罢手,没曰没夜的苦读研习,熬得眼红脸廋人憔悴,且头发乱糟糟的象个鸟巢盖在头上,遮去了半个脸,完全与平时的许炾判若两人了,连当初身为矿奴之事,也为有如此模样,这要长上一脸络腮胡,然后往大街上一躺活脱脱一个老叫花子。
反倒是因为这般模样,使得在远处守候的邵灵霞,居然没有认出他来,而那段宝智指使来人,也是在宗门少有人识的苦修之士,所以邵灵霞一心想找许炾,却是偏偏就此错过。也怪她自己未用心去想,只是粗看一眼便即它顾,只想着要等许炾出来好好的整治一番。
许炾很快被带到掌门殿,仗着与师伯的熟络,也未通报就闯了进去,正好段宝智也手上无事,在清闲的品茗香茶,心里却是在想着许炾的美酒。发觉门口一暗跑进来个乞丐模样的人,也未见人通报心头正自疑惑,拿眼去细细打量之时,许炾倒是开口说话了。
“弟子见过师伯!师伯你看什么呢,难不成醉酒一场就认不的师侄了?师伯派人在藏经阁外等我,却又不进去相唤,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要交代的?”
许炾一边行礼,便即一边问道,瞧师伯看自己的眼神,倒像是在看怪物似得,心道:这才多久没久没见,就变成这样至于么,不会是喝醉酒得了后遗症吧。
“臭小子你可真能躲啊,每次都要让我等的心急气躁的,不是我不认识你,而是你现在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样子?诺你自己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怎么弄的像只流浪小狗似得,赶紧去我那后边好好整理一番,我去着人给你送两套衣服来,你可别把我那弄得太乱啊。”
段宝智先是施出了个水影术,让许炾自己好好看了一下,然后术法一收便即迈步往外去喊人,交代为许炾去执事殿领取衣物。
许炾刚刚看见那水影人像,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狼狈了,难怪师伯认不出自己来,不过这被比喻成流浪的小狗,也未免太难堪了一点,不觉心头苦笑一声,他也拿自己这师伯没办法啊,被奚落打趣也不是第一次了。
许炾这还是第一次进师伯的住地,就在掌门殿后面的一进小院,一路前行直到客堂,许炾发现自己这师伯倒并不是安于享乐之人,整个小院中的景色几乎与外面无异,除了多出几处雨亭石桌凳,也无其他的摆设,即使是这客堂之中也是简简单单,只有那些生活必须之物显得清淡寡欲,一眼就觉得跟自己师父乃是一个品姓。
固然颇有几分修行之人出尘之气,但是相对说却是过于简单了,都不及许炾自己家中亭台转廊格局,更别说那室内的装饰布置了,跟那些大富名门更是无法相提,再想想那掌门殿以及初进山门那主峰之上情形,许炾心道:难不成这就是面子工程么,看师父和师伯那嗜酒模样,也不是真正的清心寡欲之人,怎么自己的住地都是如此简单。
他心中思量还未过去呢,外面段宝智的脚步声传来了,见到许炾站在客堂不动,不由奇道:“咦!我不是叫你自行先打理的么,怎么还站着不动,这是刚刚取来的衣物,自己拿去吧。”
“呃……弟子还是第一次进师伯住地,还不知道师伯这院中情形呢,找不到沐浴洗身之地啊。”许炾颇觉无奈,这师伯倒是把自己当成自家人了,问题是此处格局自己一概不知,虽然这院子简陋,可是厅堂房舍,客居主室什么的却也是一样不少啊。
“哎!我说你小子莫不是在藏经阁翻阅那些典籍,被脑子塞的转不动了吧,你不会神识探查一番,这等小事还须我来指引,看来这书读多了还真不是好事啊,眼看一个机灵的小鬼,这都变成傻呆笨了,回头怕你师父要急死了。”
段宝智瞪着双眼看着许炾,嘴上却是少不得一番连损带侃的,许炾瞬间脸上赤红滚烫,一时间是满头暴汗啊!这不是自己找奚落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居然脑子没回过意来,还傻傻的站着等人指引,还真的怀疑自己是否读书读傻了,不过为了不再被师伯抓住机会揶揄,赶紧抬步闪身顺着自己神识感应跑向院中,转手进入右面侧相一间屋里。
虽然之前神识探察已经知道里面摆设,不过亲眼见到还是微微一呆,师伯这洗澡的地方倒是布置的不错啊,四方屏风上绣着清荷白莲,游鱼鸣蛙长腿鹤,骄阳彩云风绵绵,这样样都无不活灵活现逼真之极,而在中间则是一只两丈方圆的大桶,墙外直接用竹管引来山涧流水,注入其中无有断绝,且还在冒着腾腾热气的往外漫溢,又经过墙根洞眼流出房间,也不知道是流到哪去,房中石铺地面却丝毫不见及时浊泥。
那大桶边上还有酒壶果盘摆设木桌之上,打此一看师伯的品味却又比师父高了些,那不成师伯也喜欢泡澡这一口?不过许炾此刻却也不去多想了,自打师伯用水影术让自己看见此刻形象,他是一刻也难以忍受了,所以三下五除二的就脱了精光,终身一跃入了桶中,却是溅的水面哗啦一声,向往暴涌而出哗哗急流。
“你小子就不能悠着点?莫不是想把我这老木浴桶给拆了不是?我可告诉你,师伯我就这泡澡一好,你这要是被它给拆了,立马去亲手给我打造一个过来,否则……就拿你那酒来抵偿。”段宝智正好手中端了一个熏香炉子进来,看见许炾这般架势当即又调侃起来,还不忘乘机打下美酒的注意。
许炾一时大窘,对自己的孟浪也不好回应,不过他马上就奇道:“咦!师伯你不用处理事务的么?怎么也跑进来了,我这一会洗好就去找你便是,你也不用如此着急吧。”
“呵呵,师伯我此来就是处理宗门事务,我有差事要你去做,也跟你师父通过气了,他并不反对我的安排,一会你打理好了回去,或许他还会另外交代你些什么。我这先跟你说下,明天你就随你师叔雨仙子出趟远门,具体事务急安排倒时你一切听从她指派,且莫自作主张坏了宗门大事,到时回来我可饶不了你知道么。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现在告诉我,我这就去为你准备妥当。”
段宝智看着泡在水中的许炾,一本正劲的交代道,而且还摆出了掌门的派头,一副你若不从我就拿宗规办你的样子,许炾心中却是好奇,怎么无缘无故派自己随那雨仙子出门,为什么不是自己师父?于是两人就在这浴室之中,正儿八进度谈起了宗门要务,至于这“要务”到底有多重要,直到最后许炾也还是一头雾水,只是自己也找不出合理的因由来回绝,当然临走自己还免不得答应师伯,明天会去了好酒过来见他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