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55.软禁
家里能砸的东西都被她砸了个遍,满地狼藉,无处下脚。
他冷眼看着,直到脸上一阵刺痛。四五个微型摄像头被她攥在手里,大力地朝他扔了过来。
“你还是人吗?啊?”她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吼:“我还纳闷,为什么我做什么事你都知道,原来除了找人监视我,还在我家装摄像头偷拍。”
“你是不是心理变态啊?”她气得浑身发抖:“把我当傻子一样玩?我问你!那些录像......你有没有留着?备份?”
气归气,理智还没丢,眼下最要紧的是确保他没有备份,这个把柄要是捏在他手里,那她将后患无穷。
谭见闻从她砸第一件物品开始,一直保持沉默,眉头都没皱一下,那云淡风轻的模样令她心里那把火烧得更旺。面对她的质问,他依旧抿紧唇,默不作声。
“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她惨笑一声,缓缓蹲下身子,抱着头痛哭。
男人终于有了反应,松开紧握的双拳,蹲下身子,声音低哑:“这件事,是我不对。”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否认,就这么认下了,这让汪清弦更加不安。
她一连问了三个“为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要这样监视她?为什么他明明犯了错却一点也不愧疚?
她狠狠推他一把:“还有什么事是你做不出来的?前面还有多少坑等着我跳?!”她双目失神,因为话说得急,猛地咳了起来。
谭见闻手抚上她的背轻拍,给她顺顺气,可她毫不领情,又将他一把推开:“你别碰我!你恶心!我求你放过我,我要离开这里,我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话音刚落,只见男人脸一沉,眯起眼,用那极瘆人的眼神看着她:“你想去哪里?”
“去哪儿都好,只要没有你在的地方。”
“你哪里也不许去!”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是了,这才是最初的谭见闻,严肃冷漠,不容拒绝,她怎么会因为他偶尔的柔情,就误以为他变了?
这才是他的本性,残酷暴戾。
她哭她闹,对别的男人来说也许有效果,但对他没用,他不会因此心软,反而会因为把她折磨了而感到兴奋。
她身子无法抑制地抖了起来,她好冷,吵架耗费了大部分的力气,她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胸口堵得难受,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砰”一声,她倒在了地上。
谭见闻吓得不轻,立马抱起她往外跑。
醒来时,她睡在梅苑的床上,左手动不了,正在输液。
他坐在床边的沙发,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醒了。”
她把脸撇到另一边去。
“我煮了粥。”床头柜上放了个保温瓶,他拧开瓶盖,白粥的香气溢了出来。
汪清弦饿了,可她不想吃。
她不说话,他还是把粥倒了出来:“你睡了很久,先吃点东西。”
“我不想见你。”一开口就把自己吓了一跳,这嗓子就像被火烧过,想来是那场架吵得太过激动,把嗓子喊坏了。
“那我下楼去,你自己把粥喝了。”
他起身,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说道:“如果你再不吃东西,我去接陈峰父母过来,让他们照顾你。”
这就是威胁,汪清弦默默流泪。
她有什么资本,什么能力跟他斗?他手上有大把的筹码,可她呢,除了自己的身体,竟找不出其它来。
但是,作践自己的身体去报复他?这大概是最蠢的做法。
一边流着泪一边把一碗白粥吃
完,刚放下碗,他又来了。
“把药吃了。”他手里拿着几颗药丸和一杯温水,递给她。
“这里也安了摄像头?”她嘲讽地笑问。
“把药吃了。”他重复。
盯着她服下药,又拿了个耳温枪,替她测了体温。
“退烧了。”他说。
“针头拔了。”她冷冷地说道。
他看着她,拨通了家庭医生的电话,把她的情况说了一遍。
挂下电话,他起身,眼看就要动手帮她拔针,汪清弦黑着脸:“医生呢?”
“不用医生,我会。”
她还想挣扎,被他一瞪:“还要不要拔针了?”
拔了针,趁他下楼处理医用垃圾,她迅速把衣服穿上。
这里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围上围巾,拿过手提包,她打开房门,脚步又顿时停住。
门外,男人看到她的装扮,怒极反笑:“你要去哪?”
“你让开。”
“汪清弦。”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她身子又抖了抖,只见他一字一句地说:“你就给我待在这里,哪儿也不许去。”
“你想软禁我?”她胸口起伏,再怎么忍还是红了眼眶。
“你可以这么理解。”
56.威胁
56.威胁
有人欢喜有人愁,这个年对汪清弦而言就像噩梦一样,而对苏婉来说,却是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儿子和女儿被公婆带回了老家探亲,难得不用带孩子,袁朗和袁琛瞒着她预定了个为期7天的游轮之旅。
这个假期,她除了在床上度过,就是在赌桌上肆意挥洒金钱,过着纸醉金迷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简直是乐不思蜀。
她给汪清弦准备了礼物,这天吃过早餐,带着礼物,敲响了她家的门。
过了好一会,门才被打开,不过几天未见,眼前的女人让苏婉吓了一跳。
“你生病了?”她关切地问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这种瘦不是正常的瘦,而像是过分节食或是思虑过度,毫无朝气一点儿也不健康的瘦。
“进来吧。”
“你到底怎么了?”苏婉拉过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年前你还好好的,这才几天没见,你就变成了这幅样子。”
“什么样子?”汪清弦淡笑问道。
“很憔悴。”
“最近失眠有点严重。”她避重就轻。
“我看不仅仅是失眠。”她试探地问:“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
这么多天来,汪清弦没出过这扇门,也没有跟除了谭见闻之外的人交谈过,就连他送的那只狗,她也没心思逗弄。
每日,只要他在家,她势必躲得远远的,倘若他在一楼,她必定跑到二楼去。
他多次找她说话,可她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她每一回都是背对着他,有一回他实在怒极,掰过她的身子,随之而来的却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差那么一点点,就刺进了他的肉里。
可即便这样,他也不肯分房睡。
她每晚都提心吊胆,根本放松不下来,导致睡眠质量越来越差,只有等天亮了,他起来了,她才能睡会觉。
谭见闻看着她日益消瘦,短短几天,竟掉了十斤,心中忧虑,却无可奈何。
这僵局,到底该怎么破?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没什么,真的就是睡不好。”汪清弦对苏婉笑笑,这种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即便是朋友,她也开不了口。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来找我。”离开前,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