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四分之一亿元户
“蔡先生,我是冼耀文。”
离开阿克拉后,冼耀文并没有直接回香港,而是到了新加坡,从机场直奔电话公司打长途。
美国那边虽然是凌晨,但接到冼耀文电话的蔡志勇并没有任何不悦,反而相当兴奋,“冼先生,你终于联系我了。”
冼耀文轻笑一声,“听得出来,蔡先生的斩获颇丰,前些日子我在一个通信不方便的地方,一直没有关注美国股市,还劳烦蔡先生跟我详细讲一讲。”
“好的。”蔡志勇按住要从胸膛里跳出的心脏,尽可能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我在6月22日完成建仓,第二天6月23日,道琼斯指数就往下降,6月25日,朝鲜半岛开战,道琼斯指数往下狂跌,到7月23日,道琼斯指数从最高的228点跌到197.4点,回吐今年上半年的所有涨幅。”
说着,蔡志勇的语气无法继续保持淡然,略显激动地说道:“我建仓建在最高点,平仓平在最低点,拿到了这次指数下跌的所有红利。”
“恭喜蔡先生,也恭喜我自己,现在,请告诉我那个激动人心的数字。”
“512.7。”
“真是一个美妙的数字。”冼耀文看一眼手表,“我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五点一刻,晚餐已经有约,不方便再往美国打电话,所以,请蔡先生再等待30个小时,假如明天你睡个懒觉,等你一醒来,银行就会打电话给伱:嗨,蔡先生,请你来银行签收支票,一张面额77万美元,另一张……
嗯哼,蔡先生,如果你有想法建立基金,我会给你投资,就从50万美元开始。”
“谢谢,谢谢,谢谢冼先生。”蔡志勇依然激动地说道:“在等待的这些天,我确实有了建立基金的想法,有了冼先生的鼓励,我更明确了自己的想法。”
“ok,看样子蔡先生不用急着去银行,请先准备好一份投资协议,我的律师会联系你。另外,还要麻烦你补签一份保密协议,有些方面我比较传统,信奉财不露白的道理,还请理解。”
“我理解,请冼先生放心,我一定不会外传。”
“谢谢。最后送蔡先生两句诗,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我期待蔡先生在华尔街呼风唤雨的那一日。”
“谢谢,祝你拥有美好的一天。”
“呵呵,这一句更适合蔡先生,我这里的夕阳很美,再会。”
挂掉电话,冼耀文便走出电话公司,没有再打其他电话,钱的事他一早就有安排,只要简和比尔·布法利诺一起去银行,就能开出一张余额15%面额和一张50万面额的现金支票,且支票的接收人只能是蔡志勇。
只要明天方便的时候给简去个电话,钱支出的事情也就解决了。
他该操心的是385.7万美元余额的去向,基本原则是美国挣钱美国花,从哪来的回哪去,260万美元会以投资的心态投入股市,炒股炒成股东,安安心心吃分红,剩余的125.7万美元中,80万美元已经划算好去处,只有47.5万美元暂时没想法。
没办法,蔡志勇的发挥超出了他的预期,也让他对这个人更加忌惮,赌性太强不是好事,50万美元与其说是投资给蔡志勇,还不如说投资给美国股市的大势,打顺风局,赌性强,收益也会越大。
来到电话公司门外,冼耀文看见冼耀武正跟出租车司机侃大山,脸色潮红,唾沫横飞,不会是什么正经话题。
“别侃了,带你去动点真格的。”冼耀文来到车前推了冼耀武一把,又对司机说道:“师傅,大华酒店。”
不到一刻钟,三人在大华酒店门口下车,望眼欲穿的水仙便迎了上来。
“先生。”
冼耀文抱住水仙,拍了拍她的背,“薏心,打扮越来越端庄了,有点何家大小姐的派头。”
水仙冁然一笑,“都是先生教得好。”
冼耀文松开水仙,指了指冼耀武,“冼耀武,我亲弟弟;耀武,这是何薏心,何小姐,我们冼家的自己人。”
冼耀武闻言,上前和水仙寒暄,水仙大方得体地回应。
等两人互相介绍完,冼耀文凑到水仙耳边说道:“今天我已经约了人,没时间和你多聊,等下你带耀武去吃饭,吃完饭给他介绍一家简单点的琵琶馆,你自己早点休息,明天陪我喝下午茶。”
“好的。”水仙糯糯地点点头。
交代完,水仙跟着冼耀武,冼耀文自己上楼回房间。
一打开房门,便瞧见书桌上摆着两大摞报纸,他不由欣慰地点点头,心里也有了尽快找个女秘书的想法。
冲了个凉,坐在书桌边看一会报纸,时间就来到六点半。
冼耀文来到楼下,一眼就看到刚刚从酒店大门踏进大堂的李成智,对方也看见他,带着笑容迎了上来。
“李先生。”
“冼先生,不好意思,来晚了,我已经在咏春园定了位子,我们现在就过去?”
冼耀文满含歉意地说道:“我约的李先生,还让李先生定位子,真是失礼。”
“我是地主,应该的,冼先生,请。”
“请。”
李成智一脚油门,把冼耀文载到了大世界游乐园,等进了咏春园预定的包间,两人都对主位做出谦让,僵持不下,一起坐在不主不末的位子。
又是谦让着点好菜,等伙计倒上茶,两人开始了交谈。
“李先生,我这次约你见面,是想劳驾你这位媒人继续帮忙进行后面的流程。”说着话,冼耀文递上一个红包,“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这是应该的。”李成智爽快地接过红包,“求亲是喜庆之事,多沾点喜气我求之不得。”
“多谢,那就有劳李先生明天去一趟金满家,商量一下取生辰八字的日子。”
李成智呵呵笑道:“冼先生很着急啊。”
冼耀文故作尴尬一笑,“不急不行,我在外出差已有时日,香港不少事情都耽搁了,等下完聘礼,我要立马返回香港。”
“原来如此。”李成智恍然大悟,“那我和蔡家商量的时候,就选最近的一个吉日。”
“这就再好不过。”冼耀文说着抱了抱拳。
李成智摆手表示小事一桩,随即说道:“冼先生,朝鲜半岛的局势正如你预测,你这次对橡胶的投资已经成功,只是不知你是打算借此机会进入橡胶业,还是打算获利离场?”
“李先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志不在橡胶,这次只是机缘巧合的一次投机,单纯只是为了赚取利润。”
“冼先生,我要向你表达歉意,我让人调查过你在橡胶上的投资。”
冼耀文无所谓地说道:“李先生不必介怀,事无不可对人言,无碍的。”
“谢谢冼先生的宽容,冼先生如此坦诚,我也直话直说,我们李家对你手里的橡胶园和对赌协议感兴趣,想用850万的价格买下来,后续事务都不需要冼先生操心。”
“李先生的意思是说,我对原橡胶园主的承诺和律师馆的费用,你们李家一并接过去?”
李成智点头,“是的,冼先生能拿到完整的850万。”
“李先生,这个价格你们李家很吃亏,当下的胶价还支撑不起这个价格。”
李成智笑道:“冼先生,我们李家扎根橡胶业,看长远,不计较一时得失。”
“这样。”冼耀文思虑片刻,“我有一个条件。”
“冼先生请讲。”
“我对原橡胶园主承诺的条件必须不打折扣地执行,该是多少就是多少。”
李成智哈哈一笑,“冼先生多虑了,我们李家从来不做以势欺人之事。”
冼耀文轻笑道:“还有一个问题,橡胶期货的200万资金担保我找了一位朋友帮忙,承诺过会给予分成,所以还请李先生说清楚850万的构成。”
“如果我说橡胶园是添头呢?”
“那它就是添头。”
李成智和冼耀文相视一笑。
李家大概要在橡胶业有大动作,事情进行得很快,李成智第二天上蔡家之前和冼耀文签订了协议,并当场开具了一张华侨银行的现金支票。
拿到现金支票,冼耀文却有点为难,前脚李家溢价收购,他后脚总不好从李家的银行把钱全部提走,银行能不能轻松调集这么多头寸还是个未知数。
毕竟窥一斑而知全豹,李家最近肯定动作频繁,用钱比较紧张,当然,他去华侨银行提钱肯定能提出来,只不过这样做就别指望继续同李家打交道了。
他去了华侨银行,当场办理了70万马币的转账业务,这笔钱是给米歇尔的两成分红;并办理了20万马币的提款,以及300万马币的预约转账业务,他给银行经理留下一句“不着急”。
出了银行,他去了一家卖家具的店铺,挑选了一个精美的红檀木梳妆盒,往里头塞了十万马币,又去卖旧货的店里拣了一枚品相不错的袁大头,同样放进梳妆盒,凑出“十万里挑一”的寓意。
做完这些,冼耀文回到酒店,敲开了冼耀武的房门。
开门不是冼耀武,而是一名陌生妙龄女郎,身上有着与以前的水仙类似的气息。
不用说,冼耀武昨晚当新郎官了。
“新娘子,新郎官醒了没有?”
“还没……”
不等琵琶仔把话说完,房间里传来冼耀武的声音,“大哥,我醒了。”
“等下来我房间。”
冼耀文的目光在琵琶仔的脸上再次逗留了一会,便迈步回了自己房间。
一刻钟后,冼耀武出现在冼耀文面前,一脸心虚。
“心虚什么,我不会说你。”看着心虚的冼耀武,冼耀文乐道:“琵琶仔是可怜之人,既然你替她梳拢,做了她的郎君,就做出点样子,给她留下一点美好回忆。”
“大哥你不说,我也会做,我正打算带她出去踏青。”冼耀武嬉笑道。
“这天气,踏火炉还差不多。”冼耀文啐道:“你最多留她到大后天早上,过犹不及,她若是真喜欢上你,对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
“说正事。”冼耀文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书桌上的梳妆盒,“踏青之前先办件事,把这个梳妆盒送到珠烈街华厦705室,交给蔡金满,她马上会成为你大嫂,里面是我给她的……”
冼耀文迟疑了一下,也没有想到一个比较合适的说法,说傍身钱或压箱底都不怎么合适,他送钱的目的就是为了显摆,显摆他有多重视蔡金满。
“你私底下跟她说,里面是我给她的贴己钱,她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冼耀武打开梳妆盒一看,见里面满满当当都是钱,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哥,会不会太多了,大嫂要是知道,她会怎么想?”
“这个你不用操心,我有分寸。”冼耀文看一眼手表,说道:“你下午两点过去,直接报你名字,金满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弟弟。”
“好。”
不等冼耀武出发,冼耀文找出一个牛皮纸信封装了五万马币,再次出门。
他早上已经约了帮忙签订协议的王长辉,为了方便王长辉赴约,两人约在黎觉与王律师馆附近的一家餐厅。
“王律师,这是我对你私人的一点谢意,请一定收下。”简单寒暄后,冼耀文就把准备好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王长辉。
王长辉堪堪触摸到信封的厚度,便连忙推回,“冼先生,你委托我们律师馆的业务,我们都有收取佣金,不用再给我这个。”
冼耀文把信封硬塞到王长辉手里,嘴里笑道:“王律师,你若是不收下我的谢意,你们律师馆将会错失我后面的一系列业务。”
王长辉忍俊不禁,“冼先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为难你就收下。”冼耀文在信封上拍了拍,“我们抓紧时间享受美食,然后聊一聊我后面的委托。”
王长辉发出一声苦笑,无奈地把信封放到自己的公文包里。
因为是午餐,并没有点酒,只是一刻钟的工夫,两人已经结束进食,桌上的餐盘也被收走。
就着饭后的一杯茶,一根雪茄,冼耀文把新加坡地图铺到餐桌上,“王律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委托你注册星展公司所说的话?”
“在星展注册下来之前,我想以它的名义展开收购业务,店屋、地皮、橡胶园。前两者不急,可以慢慢来,橡胶园比较着急……”王长辉一字不漏地重复冼耀文当时说的话。
冼耀文颔了颔首,“王律师的记性真好,现在橡胶的业务结束了,是时候进行前面两项。首先,我想请王律师帮我再注册一家公司,公司的中文名金耀实业,英文名kingman。
等金耀实业注册下来,我会给它注入400万马币的资金,后面就要麻烦王律师……”
冼耀文伸手在地图上指了指一片三角形圈好的区域以及一片椭圆形圈好的区域,“我想在这两片区域大量买入地皮。”
“冼先生,我不是太理解,你想买地皮为什么不在市中心买,反而要去最东边的樟宜,最西南的裕廊?樟宜还好说,那里有樟宜监狱,也有樟宜村,有不少人在那里居住,裕廊那里都是沼泽地,渺无人烟,你准备在那里建湿地公园?”
冼耀文轻笑一声,“王律师,我买地皮不是为了盖大厦、店屋,而是为了建工厂,当然要选址人烟稀少的地方,樟宜建服装厂,离市中心不远不近,方便工人们上下班,裕廊建化工厂,周围没人住正好,不会有人因为难闻的气味上门找麻烦。”
在浩瀚的历史长河里,人类社会的发展始终围绕着因地制宜四个字,新加坡此时的面积不过500多平方公里,撇除人口比较集中的地带,能用来发展工业园区的荒地并不多,只要用点心思观察、思考,再大胆推测新加坡会发展自己的工业体系,加上手头有点资金,就可以充先知快时代发展一步跑马圈地。
“原来冼先生是为了建厂,这我就能理解了,只是裕廊那里的地皮虽然便宜,但想填平沼泽地需要投入的资金不小。”
“王律师,假设我经营一家汽车制造厂,而你经营一家汽车轮毂制造厂,我是你的大客户,每年给你数千万的订单。现在我提出一个要求,为了节省运输时间,你要把工厂搬到我的工厂边上,你会不会搬?”
“会。”王长辉脱口而出。
“这就对了,德国的鲁尔区就是从一个煤矿慢慢发展起来,裕廊只要有了一间工厂,周边就会出现几间配套工厂,等配套工厂形成规模,又会吸引其他同类工厂入驻,就像是广合源街的洋服店,扎在一堆形成规模,想做洋服的人自然会去那里,这就是阿尔弗雷德·马歇尔说的集聚效应。”
冼耀文的话说得不尽不实,其实他内心的想法要更加深远。
“冼先生的谋略真是深远。”王长辉恭维一句,又来了个转折,“只是这样一来,地皮很难在短时间升值。”
冼耀文轻笑道:“我是做实业的,办工厂销售产品才是我的重心,炒地皮只是附带而已。王律师,400万大致这样分配:100万用于购买店屋,后面两天,我会圈几个街区给你;100万用于购买樟宜的地皮,我的要求是土地相对比较平整,偏一点没关系;200万用于购买裕廊的地皮,必须连成片,我不想在我的地皮中间有一个梵蒂冈。
我在新加坡还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所以,请先购买一栋店屋,其他的,王律师看着安排,只要尽快把钱花出去。我这人过惯了穷日子,手里有点钱就忍不住要花光。”
王长辉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眉头一展,笑道:“按冼先生这种花法,钱只会越花越多。”
“借你吉言。”冼耀文拿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道:“王律师,我们干脆签一份大的委托合约,我把星展的所有关于法务的业务都委托给贵律师馆,大业务单独计费,小业务包含在基本服务之内。”
王长辉点点头,“这是再好不过,我会给冼先生计算出一个最优惠的基本服务费。”
“星展的另一家子公司耀薏投资暂时不会有什么重大业务,些许小事就不用麻烦王律师和黎觉律师两位杀鸡用牛刀,派个实习律师经手就好了。”
王长辉揶揄道:“冼先生要不要指定一位?”
“耀薏投资当然需要一位名字里含耀字的律师,这样气场会比较契合。”
“哈哈哈。”
在一片和谐的笑声中,冼耀文给了王长辉一个大合同,刚刚到手还没焐热的钱,转瞬之间大半多有了去向。
下午两点。
冼耀文来到陈桂兰街的伊水咖啡馆,艰难会合已经在此等候的水仙。
之所以艰难,是因为咖啡馆面积不大,但伊水的胸大,身材凹凸有致,用后世的话来说,堪称微胖界的天花板。
伊水咖啡馆不同于其他咖啡馆的自助形式,在这里,餐桌上并没有大茶壶,也不免费续杯,想要续杯只能呼唤伊水老板娘,而这位风姿绰约的老板娘在倒咖啡时,会在弯腰时附送一丢丢若隐若现的冰淇淋,让客人小饱眼福。
一分多钟,冼耀文捡回自己的两颗眼球,坐到了水仙的对面。
“这里就是你的第一笔投资?”
水仙冁然笑道:“先生满意我的这笔投资吗?”
“歪门邪道。”冼耀文淡声道:“餐饮三大要点,环境、服务、口味……”
他拿起水仙的杯子,呷了一口咖啡,细细品味一番,“咖啡的口味没什么特别,就是普通水准,服务方式不算新颖,千年前的古人早就开始这种套路,豆腐西施的故事能找出无数个版本。”
他指了指店里的陈设,“店里的环境不值一提,周边的环境更不用说,就是我这个只在新加坡待了没多少日子的新客都听说过陈桂兰街余大公子的故事。”
[话说有个姓余的花花公子,家里贼有钱,常到陈桂兰街找女人。余大公子有财有势,喜欢显威风摆架子,每次到陈桂兰街,都带着大批人马,包下整排公馆,带来的跟班,有些是仆人,有些是保镖。
这些随从,手上都提着一个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大大的余字,挂在公馆门口,让人一眼便知余大公子包下了陈桂兰街的红灯区。
水仙不依道:“这里的生意很好呢,先生却贬的一无是处。”
“生意好只是一时,以色诱人长久不了,只能看,不能吃,要不了多久,男人就会失去耐心。”
冼耀文再呷一口冰爽的咖啡,把杯子放回到桌上,指向街对面公馆的牌子,“单纯从盈利的角度来说,咖啡馆的定位很有问题,靠卖咖啡赚钱并不可取,你们应该找边上的公馆谈合作,凡是你们介绍过去的客人,不仅能享受折扣,还能享受更优质的服务,而你们则是从中收取介绍费。”
“先生,你说得太难听了。”
“是吗?”
冼耀文转头看向声音的主人伊水,近距离正面相对,一眼就能看见半张嘴参差不齐的牙齿,微微外龅,歪七扭八,显得可爱之余,也十分东洋。
“是的,非常难听。”伊水放了个空杯子在冼耀文面前,弯腰倒咖啡。
冼耀文深知犹抱琵琶半遮面才叫美,对靠近的冰淇淋视而不见,只是故意压低声音说道:“抱歉,我应该小声一点,不让你听见。”
伊水没有回话,只是饱含深意看了水仙一眼,提着水壶转身走开。
冼耀文把新沏的咖啡放到水仙面前,“伊水就叫伊水?”
“是的。”
“老相识吗?”
“认识有几年了,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只是有点好奇,我看她不像华人。”
水仙轻声说道:“伊水的母亲是东洋人,她在新加坡出生。”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