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月居住的这里,是无忧峰山前的一处较为平缓的坡地,经过修葺后,成了一处处独门独院的小单间。
按照芙蓉的说法,由于大家都是修行太素道的,所以每个人的居室都不能离得太近,以免对方修行时把持不住把同门给咪西了。
有些弟子为了防止自己修行时出问题,往往都是离主峰很远的,反正有事可以御气飞行,或者法器飞行,不用担心赶路这事。
这也是袁清月为什么在主峰这里很少见到人的根本原因,修行是一方面,住所也是一方面。
“清月,炁海你已经开辟了,功法也选好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咱们无忧峰修行,讲究一个随心所欲而不逾矩,你慢慢感悟吧!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陪你了。”
芙蓉带着袁清月回到了他的居室后,开口道。
“芙蓉姐,这就要走了么?不如坐下来喝杯茶。”
袁清月连忙客气道。
芙蓉今天帮了他不少,他可不能不懂礼数。
“得了吧,你这里的茶都是我从山主那里取来的,你这个小色坯,和你这有了心素的家伙在一起,我怕弄不好被你给吞了……”
芙蓉朝着袁清月撇了撇嘴,转身离开了。
“嗯……芙蓉姐话里什么意思?难道她没有修行太素道?那她怎么待在这无忧峰的?”
袁清月看着芙蓉离开的背影嘴里喃喃道。
“不管了,或许是她没表达清楚吧!”
随即,袁清月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看着手里的两卷竹简,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不管怎么说,今天也是收获满满的一天,不仅开辟了炁海,还有了修行功法。
想到这里,他立刻打开了其中一卷《九耀法》开始参悟起来。
“九耀者,九执也。九执者,金、木、水、火、土、太阳、太阴、计都、罗睺也……”
袁清月一看开篇,上面就介绍这九耀法的来历,原来是和天上的星辰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欲行大法,须先勾连星辰,按其伟力引气入体,行气周天,则可缓缓入海成炁矣!”
这句袁清月明白,意思是让他在夜里借助星辰之力来吐纳服气,以此来修炼真炁提升修为。
又简单的把开篇看完后,袁清月就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再等一会儿,可就是修行的最佳时间了。
眼下这几天虚月当空,估计无忧峰这里的弟子们应该都在抓紧修行,他也要努力才是,免得山主一出关那时候自己可就没时间修行了,毕竟是个侍奉童子,到时候肯定忙的不可开交。
“咕噜噜……”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里忽然就发出了阵阵响声。
“额……”
袁清月不由脸色一变,这才想起自打早上喝了芙蓉那碗砂锅汤,他今天可是一顿饭都没再吃。
这会儿天黑了,肚子也就跟着饿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顺利开辟的炁海,可他修为还达不到可以辟谷的地步。
四下扫视了一番,袁清月发现自己这里连个喝水的碗都没有,更别说什么自己做饭的家伙什了。
今天由于忙着修行的事,都忘了问芙蓉无忧峰的食堂在哪里了,看起来今晚只能先挨过去了,明天一定要找芙蓉问清楚,要不然修行还没个结果,人先饿死了。
就在袁清月这饿的边胡思乱想之际,屋外却悄然发生着变化。
山风呼啸之间,一轮明月缓缓升空,伴随着重叠的月色,虚月当空的时刻就来临了。
整个无忧峰,蓦然间就陷入了一阵可怕的寂静中去,听不到一丝声响。
就连那呼啸的夜风,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袁清月忽然觉得自己的房子里温度降低了许多,有股子冬天来临的感觉。
“怎么回事?”
他抬眼望去,就看到周围的事物似乎都在虚月出现这段不长的时间里结上了一层细细的霜花。
“这无忧峰的气候还真是古怪啊,怎么季节都是随意切换的?”
袁清月嘴里嘟囔着,手里却没有停歇,连忙把榻上的被子裹在了身上。
“好冷啊……”
虽然裹上了被子,可他还是感到那寒意越来越重。
“为什么昨晚没有这么冷呢?不行,还是得动起来!”
袁清月虽然疑惑,可身体确实有些受不了了,就连忙站起身来,裹着被子开始来回小跑起来。
跑了一小会儿,他还是觉得不行,因为此时整个居室里的霜花已经越来越多,大有成冰之势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清月忍不住想要走出屋子看看,可刚走到门口就发现,自己这居室这间门门窗已经被外面冻的都打不开了。
由此可见,屋外温度怕是比屋内还要寒冷。
“得了,我差点忘了我是干嘛地了!”
眼看温度越来越低,袁清月这才想起了,自己是已经有了炁海可以修行的修士了,难道连这么点温度都扛不住?
于是他强迫自己再度盘膝而坐,开始尝试修行九耀法。
随着他渐渐静下心来,就立刻清晰的感到自己的炁海正在不断旋转翻腾,一缕缕刚刚形成的真炁随着他的经脉运行而缓缓在他体内流动。
袁清月连忙闭上双目,口鸣天鼓,以阴房为纳,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吸收周围的灵气进入自己的丹田。
“有了!”
真炁流动之间,他就觉得从小腹处开始,一团火焰陡然升起,一股股热能开始逐渐从他的身中弥漫开来。
刚刚室内温度还冻的他直打颤,这会儿随着真炁运转,已经有所好转了……
他的头顶也在此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气旋,为他吸收着源源不断的灵气。
……
下峰法坛。
就在袁清月开始吐纳行炁之时,巴有道嘴里却是骂骂咧咧。
“又来了……又来了……早晚这小子会被山主给下了酒!”
此时的法坛上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坚冰,就连那尊重新被塑立的三头六臂雕像,也已经被霜覆盖的看不出原形了。
“巴师兄,别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从来就是这样的……忍忍吧,今晚很快就过去了……”
巴有道不远处,蒲团上,一名已经被冰霜完全包裹的人无奈道。
“哼,你看看越来越过分了啊,以前还只是他那一圈,现在倒好,都覆盖到下峰了……”
巴有道犹自看着无忧峰某处,不停的抱怨道。
那里此时已经是一片蒙蒙白雾,看不出一点山脉轮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