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灵山倒并没有觉得胡悦的死跟他有关系而陷入愧疚和自责当中，如果真要追究起来，他才是被牵连的那一个。毕竟，如果他不是给刘一刀送那两块排骨，也不至于碰到这件邪门的事情。只是，胡悦临死之前的那一幕，在徐灵山脑海中徘徊不去。
这是徐灵山第一次目击死亡。
让徐灵山没有想到的是，警察竟然还安排了一个心理师来跟他聊昨天发生的事情。
一开始徐灵山以为这个心理师是警察假扮的，目的是为了从他这里套话。警察他们不是怀疑他就是杀死胡悦的凶手嘛。
但聊天的整个过程中，这个心理师都没有聊到这件事。他只是询问了徐灵山昨天晚上有没有做噩梦，聊了聊他是不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在他眼前死亡，聊了聊他的心情。整个过程就好像真的是为了纾解这件事对他造成的负面影响。
等这个心理师离开以后，徐灵山想到了上午见到的那个中年警察。
那个年轻警察喊他什么来着？
好像是程队。
“你别怕，也别生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你是有一定的嫌疑，不过我们会找出昨天晚上的真相，只要不是你，你就可以相信我。”那个叫程队的男人最后跟徐灵山这么说道，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呈现出一种厚土般的温厚，有一种抚慰作用，他的声音也是这样，有点温吞，但是每一个字都很清晰，“如果想起刚才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手机号。”
手机号用一张纸写着，写在一张化验单的后面。
徐灵山惨淡地笑了笑。
说什么？说他们碰到鬼了，说刘一刀不是人，说他们遇到了超自然事件？
徐灵山记得自己昨天下午对胡悦是什么态度，所以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真这么说了，那个警察会是什么态度。
所以他不打算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