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命运也觉得自己过分,还是让他们重逢了。
二人重逢那日,霍庭淑十分开心。
那日,他们煮酒赏花,下棋吃茶,好不痛快。
只不过,约他出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艰难。
但是,霍庭淑已经觉得极好了,能见一见他,已是极好了。
直到前两日。
他要成亲了。
她愣住,心里突然掀起一阵巨大的悲哀。
心里某处地方就那样塌陷了。
当时霍庭淑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了很久很久,不管谁来劝她,她都丝毫没有反应。
后来她出了屋子,却是常常沉着脸,教众人都不敢说话,丫鬟婆子们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好几日,即便是现在,她在笑着,可是她的心在流泪。
感情大抵就是这般,是那甜蜜的折磨,令人苦不堪言。
郁姝看着她好一会子,在心中叹了口气。
感情一事,真真是教人又爱又恨,将这世间的男男女女都折磨成了什么样子。
“我现在心里也很难过,说实在话,以前从未这样难过,常常失眠,常常无声无息就流泪了,我不想这样,不想被感情操控,但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可以听得出来,她语气竭力平静,可郁姝还是察觉到了她声音的颤抖。
“可是没有谁能操控自己的感情。”
郁姝看着霍庭淑,直言不讳,“我觉得你应该走出来,若是不然,做一些别的事儿罢,去做一些你喜欢的事儿,不要一心只在情爱上,这样,你心里会好受一些。”
她温声提着建议。
霍庭淑嘴角弯了弯,还有心情去揶揄她,“别的事儿?就是盼着你赶紧嫁进来,多生几个孩子,我帮你们带带孩子什么的,就不会去想别的事儿了。”
郁姝当即脸就红了。
“霍姐姐就莫要打趣我了。”
她垂眸,搅着手帕,作害羞状。
霍庭淑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好,不说你就是了,如今我看着你们成双成对的,心里倒是挺羡慕的,唉,感情一事,真真是太折磨人了。”
郁姝看着她,斟酌片刻,才道:“我听说,府上的宋公子......”
她点到为止,没有再往下说了。
霍庭淑却是能明白她未说出口的话。
“明辜啊。”
她语气平静,好似在说一见再普通不过的事儿,“我与他,是姐弟而已,再没有其他了。”
看来,她与宋明辜是没有可能了。
郁姝见状,也不再多说。
二人说起了其他的来。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东都局势。
“如今我估摸着,东都应当是风雨欲来,那李意知与纳兰钰儿突然这般招摇的出现在世人眼中,并且一再挑起事端,嗯,看来是有事儿要发生了。”
霍庭淑看着郁姝,叮嘱道:“上次墨竹楼是不是觉着十分凶险?但其实,这只是雕虫小技,真正的危险还未到来,总之,你自己多加注意,你素来惹人眼,一出什么事儿,定是万人在看着的,因此,还是那句话,凡是,多注意的好。”
被她这么一说,郁姝心里一沉,她面色不显,点点头,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