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的问话更是让沈天勤无地自容,是的,咱们无怨无仇的,你做这些小动作到底是什么意思?在震惊的同时,沈天勤更没想到陆渐红会如此直接的来质问自己,这完全不符合常规啊。
但就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套路,让沈天勤很是为难,怎么回答?沈天勤的脑子里在快速地转动着,还真给他想出了一个敷衍之词:“陆市长,您的意思我有些不明白。”
沈天勤说这句话本来是想让陆渐红说出他盯梢的事情来,想借口说是个巧合而搪塞过去,哪知陆渐红早已知道了事情的本质,只是淡淡一笑道:“沈市长,我刚刚也说过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没有这个必要,我知道,你跟我之间没有什么隔阂,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谁也不会做。这么说吧,是谁让你这么做的?你给我一个答案,我不会再追究你的一时糊涂。”
沈天勤见陆渐红吃定了自己,心一横,道:“陆市长……”
陆渐红忽然一摆手,道:“你不用急着回答,在回答之前,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陆渐红从文件包里拿出了一个信封推了过去,然后便冷冷地注视着沈天勤。
沈天勤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撕开了封口,当里面的照片抽出来的一瞬间,沈天勤原本还有些燥热的身体忽然间如坠冰窖,他唯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里边的照片和拍摄角度堪称专业,无论是角度还是面部表情都有特写,如果参加全国摄影大赛的话,至少可以拿个三等奖,但这些看上就像艺术品的照片对于沈天勤来说,就是一个吊死鬼的那条用于索命的绳索,只要轻轻一勒,他的政治生涯就要断气了。
在此时,沈天勤又惊又怒,惊的是陆渐红居然能够有这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照片,怒的是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些照片,难道是方艺出卖了他?可是陆渐红接下来的话,让他根本无暇去考虑这些问题,因为陆渐红漫不经心地说:“这只是一些照片,还有一些视频不方便带出来,沈市长,你现在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了,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由你决定这些东西是不是要公布出去!”
不得不说,陆渐红的这一招有些卑鄙了,但是正如武侠小说中经常出现的情节那样,对于屑小之辈不必讲江湖道义,大可以群起而攻之,虽然显得强词夺理,但是陆渐红从来就没有说过他是正人君子,如果是的话,当年在洪山的时候,他也不会纵容牛达采取不光彩的手段去搞死鬼何润泽和王少强了。
所以在说完这些之后,陆渐红的脸上一丁点的愧疚之色都没有,反是老神在在地看着沈天勤,这时,他是胜利的,因为摆在沈天勤面前的除了合作没有第二条路可选,同时,他也是残忍的,在这种情况下要挟自己的下属来合作,可是除此之外,陆渐红别无他法,他早已失去了耐心,因为他没有充足的时间去好整以暇地从外围去慢慢调查。
无毒不丈夫,或许就是陆渐红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况且是沈天勤不仁在先,既然你不仁,我又何必去义?
沈天勤的脸色就像是喝了千年老妖婆的洗脚水一般,时青时绿,陆渐红倒也不催他,只是拿着手机看时间,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陆渐红装起了手机,站了起来,淡淡地却又冷冷地道:“沈市长,这些照片留给你慢慢欣赏吧。”
看着陆渐红走到了门边上,沈天勤无力地道:“陆市长,请等一等。”
笑容在陆渐红转过身的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陆渐红缓缓走到沈天勤的身侧,躬下了身子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沈市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天勤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整个人就像是虚脱了一般,这让他的司机感觉很奇怪,这天还不算太热啊,怎么沈市长就流了这么多汗?
回到家,沈天勤颓然坐倒在沙发上,老婆贾春花正在做面膜,见男人这个样子,不由冷笑了一声,挖苦道:“这太阳从哪边出来了?咱们风流倜傥的沈市长居然会回家过夜。”
“你他妈能不能少说两句,不说话没有人拿你当哑巴。”沈天勤正烦躁着,贾春花这么一刺激,他顿时有强烈的反应了。
“沈天勤,你别跟老娘蹬鼻子就上脸,怎么了,啊,你火气还大了不是?你说你玩女人,我就是嘀咕两声,这就不行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脚把我踢了,娶那个骚狐狸做老婆?行,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我成全你,我就告诉全世界,咱们伟大的沈市长为了不辜负自己的小情妇而跟她结婚了。”贾春花竭尽挖苦之能,沈天勤几乎要忍不住一巴掌甩过去,可是女人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要是真动了手,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垂下了脑袋道:“春花,这回娄子大了。”
贾春花冷笑了一声:“你最擅长的不就是捅‘娄子’吗?”
“我跟方艺的事,陆市长知道了,还拍了照片和视频。”沈天勤无力地点上了一根烟。
贾春花不由呆住了,虽然她嘴上骂得凶,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沈天勤出事,他要是一出事,自己这个市长夫人就没戏唱了,不由有些慌了,道:“怎么回事?他怎么知道了,还拍到了照片?”
沈天勤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此时此景,用“为逼生为逼死,为逼奋斗一辈子,吃逼亏上逼当,最后死在逼身上”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他用是管得了自己胯下那二两重的东西,又何至于为此而愁眉苦脸。
“那怎么办?怎么办?”贾春花虽然凶了一辈子,但到底是个女人,男人遇到这茬儿她也就没了主张,除了咋咋乎乎之外,一点作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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