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的冷凝让车夫攥紧绳子,高头大马的马屁似乎是感受到紧绷的气氛,焦躁不安的蹬着蹄子。
这里远离京都,他们选择的又是山路,头顶上是葱密的树叶,暗沉狭小的空间满是杀意。
伴随着一声凄厉的马鸣,地上溅落一地的鲜红色,血腥味浓郁……
京都皇宫。
“哥哥,你就跟我回去吧,爹娘很想你的!”
秘密进入皇宫有几天的齐萌坚持不懈的劝着齐燕。
除了第一天齐燕松动,当天晚上不知看到什么,绝口不提离开的事情。
齐萌都气馁了。
心里骂无数次南宫静安,不知道那个狐狸精给哥哥下了什么迷药,哪怕抛弃爹娘也对她不离不弃的。
余光恰好瞥到端着汤药走来的南宫静安,十指纤纤,小腰不盈一握,走动中弱柳扶风,羸弱的令人怜惜。
齐萌低骂一句,“装模作样!”
齐燕冷下脸,“齐萌,你学的礼仪喂狗了是吧?”
说的都是什么话,粗鄙的哪里还有天下第一富商嫡女的名头?
齐萌无论看多少次,还是对齐燕的脸陌生不已,见到他脸上的冷凝,气的跺脚,对南宫静安更加不喜。
真是个勾引男人的贱人!
走近的南宫静安见两个人之间气氛怪异,讪讪的放下汤药,“齐公子,这是今日的汤药。”
齐燕端过汤药,一口饮下。
“装什么善良?是怕我哥哥死了没人给你卖命了吧?!真贱!”
齐萌阴阳怪气的说着。
“砰——”
“齐萌,你闭嘴!”
看到南宫静安脸色煞白的样子,齐燕低喝一声。
他的妹妹怎么会变成张口闭口喊别人贱人的人?
齐萌气急,“哥哥,你到底被这个狐狸精喂了什么迷药,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儿就死了!你想过爹娘吗?!”
一双圆圆的眼睛红了,泪水盈满。
齐燕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下去。
三年,齐萌在他脑海中的记忆还是三年前那个娇矜爱撒娇的小姑娘,她容貌张开了些,尖酸刻薄的样子却是陌生的。
甚至他都有些恍惚,脑海中那个娇矜的小姑娘是他的记忆,还是幻想出来的?
“对不起,是我的错。”南宫静安端起空碗,唇角染上苦涩,“齐公子,你的伤势已经愈合了,这是最后一份汤药,现在你就可以离开了。”
回到你原本的家,日后再找个同心的妻子,生下孩子。
我们两个只是短暂交集的线,今日也该各自散开,奔向彼此的方向。
只是……
道理她明白,为什么心里这么难受呢?
轻咬着粉白色的唇角,哀婉的走出宫殿。
她听到了齐燕的挽留,也听到了齐萌恨的咬牙切齿的谩骂。
她真的都习惯了。
垂着的散发落在鬓角,遮住了无助茫然的眼神,玉一样的手指死死的抓着空碗,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她都习惯了啊,怎么还会难受呢?
含着苦涩的笑容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目,她身上的气质很复杂。
坚韧单纯,对光明向往,但是又优柔寡断,心甘情愿在黑暗中沉溺。
“小姐既然难过,为什么不挽留呢?”突兀的声音打乱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