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姬玉使出吃奶的力气抬铁笼子,可除了将自己弄的狼狈不堪之外,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
涨红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掌心细嫩的皮肤磨的通红,隐隐作痛。
这个铁笼子太重了。
他根本就搬不起来!
眼底流露出一丝绝望。
裴姬斐是想定了将他困在这里!
可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颓然的依靠着铁笼子,目光呆滞的看着虚空。
他想不明白自己对于裴姬斐而言意味着什么,六年前莫名其妙的攻击,胸口上留下的丑陋的疤痕,除此之外,他竟然想不通自己一个怪物有什么值得裴姬斐觊觎的。
小小的少年冷静的心态慢慢的在日复一日的孤寂中磨的发疯,一个大人尚且承受不住一个人被关在一个房子里七天的时间,而裴姬玉硬生生的被关了一个月。
每天他唯一能够缓解的就是一个固定的时间门会被打开,裴姬斐端来饭菜和水给他。
他不知道时间岁月,只知道每天醒来就是呆在这个铁笼子里。
整个人犹如一个怪物一样,披头散发,头发油成一缕一缕的,上面还沾染着尘土,身上的衣服狼狈不堪的耷拉着,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恶臭味。
他就像是久居深山的野人一样,只是透过垂在脸上的头发,看向那双幽深的凤眸中,满是疯狂之色。
裴姬玉,快要疯了。
他的脑袋痛的他不想说话,即便是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还有靠近的脚步声,他仍然不想抬头。
裴姬斐端着饭菜看着蓬头垢面的裴姬玉,粉白色的薄唇勾出一个笑容,阴郁的凤眸中一闪而过冷意。
“阿玉,今天的饭菜。”他半蹲下身子,将托盘放在地上。
一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他现在做的就是击溃裴姬玉的心理防线。
铁笼子里蜷缩成一团的小少年没有搭理裴姬斐,小小的少年,本就身形消瘦,在这里一个月的时间,几乎瘦脱了形,看不出人样。
扣着膝盖的手上黑乎乎的,骨节裸露出来,指甲泛着黑色。
瘦的手骨格外的凸出。
“阿玉,在这里呆的怎么样?”裴姬斐好心情的问。
一个月的时间,再怎么心理承受能力强的一个人也该承受不住了吧?
裴姬玉身体一颤,低哑的可怕的声音从膝盖处传出来,“别想了,我不会救你的!”
嘶哑的嗓音很是难听,像是一个久未开口的人一样。
每一个字都是指甲在玻璃上滑动的刺啦难听的声音。
裴姬斐嘴角的笑意淡下去,一双眸子幽深晦暗,他站起身,淡青色的衣衫在裙裾的位置摆出一个弧度。
“阿玉的心态还真是好呢。”
意味不明的话说完,裴姬斐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时间,他要换一个方法了。
心甘情愿吗?
呵!
阴郁的凤眸中闪过讥讽,他让他心甘情愿,就必须心甘情愿!
裴姬玉又黑又小的身子在铁笼子里更加的渺小,他慢慢的抬起头,疯狂阴郁的凤眸直勾勾的盯着裴姬斐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