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别提了,我们之间除了嬷嬷,就没话说了是吗?!”裴姬斐低吼道。
他抬头看向裴姬玉,以为自己会得到一个抿嘴不再说话的表情,但是真的看过去的时候,裴姬玉只是眉眼淡淡,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说的话,漫不经心的扬了扬一边的眉头。
“那我们说说其他的?”
他轻笑一声,脊背尽量放松的依靠在木制轮椅的椅背上,抬起眼睛看向那个错愕的青年,唇角染上冰冷的笑容。
“那我们就说说其他的。”
这一句话好像打开了某种渠道。
裴姬玉漫不经心的看向裴姬斐,“当初我来求你的时候,你让我自己挑断自己的筋脉,这件事又该如何去算?”
裴姬斐的脸色瞬间苍白。
修长好看的手指隐晦的揪紧了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
那本是柔顺靓丽的云锦,硬生生的被裴姬斐的手攥出细细的“皱纹”,一件价值连城的衣服,就这样没了。
“那是你自己和我做的交易。”
裴姬斐咬紧牙关。
他没有逼迫,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是给出了裴姬玉这样一个不得不选的选择。
裴姬玉眼底讥讽,“裴姬斐,你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那就算这样,这一件事情不算,还有你把我带到地牢,每月初一和十五来取我的心头血,你可知那些血若是取的频繁了,我也会死。”
声音轻飘飘的,却又带着不可忽视的重量。
没有埋怨,也没有任何的怨气,只是平静的叙述着。
可偏偏是这样的语气,让裴姬斐心底一慌。
一个理智的人并不可怕,但是一个能够在怒火和冲动中还保持理智的人,才是真的可怕。
可笑的是,裴姬玉就是这样一个人。
裴姬斐眼底虽然惊慌,心底却是忍不住自己的控制欲作怪,“裴姬玉,那些都是你自己要的,我问过你,你要不要后悔,你说了你不会后悔,现在又在这里和我翻什么陈年旧帐?!”
话说完,裴姬斐心里就更加慌乱了。
他看到裴姬玉的脸色格外的难看,好像是别人挖了他的祖坟一样。
裴姬玉微微扯了扯嘴角,眼底淡漠的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
之前这双眼睛中出现过的慌乱的情绪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想都想不起来。
“是,是我自己犯贝戋,跑到裴家给你做交易,然后呢?你现在得逞了是吗?裴姬斐,你心底积攒了多少怨气啊,平时忍着我也挺痛苦的吧,嗯?”
裴姬玉说话丝毫的不留情。
虽说他现在说的这些都是为了演戏,但是他必须要装的非常像。
只有这样,裴姬斐才会上当。
才会对他更加的愧疚,只有裴姬斐的愧疚越多,最后裴姬斐受到的痛苦就越深。
裴姬斐张了张嘴。
他想说不是的,刚刚的话就是他冲动之下说的。
并不是他想要说的话。
可是……
抬眸看向裴姬玉冷笑的表情,那双同样的狭长的凤眸中不夹带一丝额外的情绪。冰冷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同样的眸子。
这样的一副容貌,任由裴姬玉走出去,也不会有人怀疑裴姬玉和他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