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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卓毓便乘着最早的一波公交车赶到了古玩市场，天色还蒙蒙亮，但古玩市场里已经有不少摊贩点着灯摸着夜色就摆好了摊子，迎接最早的客人。
像卓毓这样的客人也不在少数，古玩买家们为了淘宝，总是要早早地候着市场开门。而卓毓也注意到有不少古玩带着泥土的痕迹，上面弥漫着一股不详的黑红色烟雾，当一个买家从小摊贩手中接过一个铜壶时，那铜壶上黑红的烟雾便没入到买家的身体里。
卓毓打了个寒噤，这黑红色烟雾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估计会让那个买家倒霉运……但是小贩身上仿佛包着一层透明的膜，将烟雾阻隔在外。
古玩的水可真是深啊……他摇了摇头，在赌石街的门口等了一个小时，里面的摊贩才陆陆续续地摆好石料。
这一回他身上身上带足了钱，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一双眼睛上。
大多数石料都是灰蒙蒙的，偶尔有一两块可能是外层比较薄的石料都被他收走，当然为了掩人耳目，他还挑选了几块品相不错，但内里只有石头的石料。
有些老手对卓毓很有印象，毕竟那次他的“运气”真是太好了！居然能从一块废料里开出玻璃种帝王绿！
一条街走过来，卓毓已经选了□□块石料，正要找琅嬛轩的老师傅开石时，那边又购进了几块新的石料。
这几块石料的体积都比较大，外在品相十分一般，可在经过时，卓毓敏锐地观察到其中一块石料升起墨色的光辉。
和古玩那不祥的黑红色烟雾不同，这种墨色光辉澄澈宁静，隐隐交汇成一幅气势恢宏的山水墨画。
店家看卓毓紧紧盯着这里，笑道：“小伙子要来看看不，这是缅甸帕敢矿场产出的石料，我可是废了不少心思才要到的，买一块十万，两块我给你打个折，十九万！”
周围已经隐隐有人围了过来，指指点点：“这么大的石料，的确有可能见绿。可谁晓得你这块石料是不是真的从缅甸运来的？”
店长淡定地瞥了出声的人一眼：“说白了，赌石就是赌，你既然不愿意出钱买，那什么石料都出不了绿。”
“哼！”出声的人面色一黑，从人群中退了出去。看他的装扮，便知道是在小石料摊子晃荡的人，这种人比起说赌石，倒更不如说是想捡个便宜。
卓毓收回视线，取出一张储蓄卡，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便扣除了十九万，但他的心却并不疼，因为直觉告诉他，这块石料一定非常值钱。
“我要这块，还有这块！”
“还是这位小兄弟爽快啊！既然这样，如果你再买一块，我就只收你五万的价钱，怎么样？”店主笑得和蔼可亲，但卓毓可不会错过对方眼中的精明。
既然只要五万，那他就好好看看……
卓毓在这些石料中看了许久，最后选定了一块绿色比较混杂且微弱的石料：“就这一块吧，五万对吗？”
店主见卓毓慢蹭蹭地选好了，笑逐颜开地递上刷卡机。
卓毓让人搬着石料，请开石师傅进行开石。那开石老师傅还是之前那一位，见了卓毓就说：
“小伙子啊，你怎么也迷上这一道道啦？”
“急需要资金，所以就来了。”
卓毓说的如此自然，却让一旁围观的群众嗤笑当场，年轻人啊就是大言不惭！他们这些老饕也不敢说出这种话来，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开石老师傅却没笑：“小伙子啊，你想选哪一块石料最先开？”
卓毓随便指了一块废料：“就这块吧。”
即使其他人觉得卓毓这小孩儿太不知所谓，但开石情况可是不论年龄的，出绿就是出绿，没有就是没有！
随着刺啦的沉闷切石机声，石料一点点变薄，即使切到底了也没能见到一抹绿意。
“哎……果然是废料！”
“我认得这小子，该不会以为自己在一块废料中偶然开出一颗帝王绿就尾巴翘上天了吧！”
“什么情况？这小子还开出过帝王绿？”
“可不是吗！我也记得他！当时的帝王绿就卖给了琅嬛轩，蓝大小姐亲自出马，花了一百万呐！”
“豁——那不就是说，这小子已经赚了一百万！？难怪买石料这么有底气，我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来玩……”
卓毓对人们光明正大的交谈声避而不见，指了指买来的那块五万元的石料，道：“第二个，麻烦您了。”
开石老师傅熟练地进行着，这块石料的石层比较薄，不多时便有青色透出来。这可就不一般了，底下当场就有人高喊：“见绿啦！”
“嗨呀！大惊小怪什么，不就是见绿了吗？真是没见识。”
另一个深谙其道地人道：“这个透出来的绿色明显不纯，含有较多的灰色、蓝色成分，颜色看上去很沉闷，也不鲜艳，是油青种，还是成色较差的油青种！”
油青种翡翠是市场中随处可见的中低档翡翠，而卓毓这块油青翡翠，只能是低档……但是这块石料大啊！
“三十万！”
“三十一万给我！”
“四十万！这是最高的价格了——”
最终，这块翡翠以四十二万的价格成交，卖给了一位主打中低端市场的商人。
石料一块块地开发，既有中档的翡翠，也有废料，不过这个比例已经很好了！开石也是需要时间的。黎明撕裂了夜幕，太阳不知何时便高高挂在了碧蓝如洗的天空，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就算不买石料的人也来凑凑热闹，观赏一番开石的过程。
一个上午的时间，卓毓便多多少少赚了两百多万，而此时他的石料已经只剩两块，一块是泛着墨光的缅甸石料，另一块是光芒亮度平平无奇的石料……根据卓毓的猜测，八成是最为平常的豆种翡翠，而且是低端的豆种。
卓毓选择先开那块墨光的石料，这块石料他也很关注，让开始老师傅小心地切割后，再进行打磨。
毕竟从外面看去，这块石料还是不错的。对待外形有可能出绿的石料，卓毓一向让开石老师傅小心。
台下的人看出来这一点，纷纷道：这孩子还是有点眼见的嘛。
随着打磨层越来越薄，终于，一面翡翠露出了真面目！
“嗬——”在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为什么这块石料中，竟然包裹着一层水墨画！真是罕见非常！他们在这里混了这么多年都没见到过这么奇妙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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