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接谢糖上学(1 / 1)

谢糖

他们没听错吧谢父和谢母宛如被雷劈了一道般,愕然至极,循着陆昼的视线看去,他看的还真是谢糖

可怎么会是谢糖上一秒谢母见陆家这位小少爷冲自己一家人走过来,还惊喜得不得了,以为他是给翩跹这个面子,还在心中为自己这个从小培养得养尊处优的大女儿感到得意,可万万没想到他说他在追谢糖

什么谢母半晌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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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谢父自然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惊愕之后,他心中欣喜若狂。

他倒是没想到,自己这小女儿还真的出乎自己想象,今晚见她弹奏钢琴渲染力比她姐姐强多了也就算了,居然还给自己这样大的惊喜。

能让陆家的人追她,倒是比翩跹胜出几倍。

这样一来,虽然不至于真的指望她嫁入陆家,但至少能借此机会和陆昼搭上线。

谢父竭力稳住,以长辈的姿态和陆昼淡淡寒暄道:“你们少年人的事情,我们这些长辈老了,自然是管不着的,不过我这个小女儿,要说起来,的确又善良又可爱。”

陆昼懒洋洋地收回视线,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有几分讽刺:“对,完全看不出来是遗传自你们的基因。”

“”

谢父自然听出了这少年莫名其妙的敌意,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这种在陆家长大的天之骄子难免骄纵了些,不将人看在眼里。

他虽然膈了一下,心底不悦,但半点也没表现在脸上,而是挽回颜面道:“糖糖的确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谢翩跹在旁边听着父亲和陆昼就这么聊起了谢糖,脸上火辣辣,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委屈又气急败坏,扭头走了。

谢母对谢父道:“我跟过去看看,就怕翩跹出什么事。”

她又讪讪地对陆昼道:“见笑了,其实翩跹平时很乖,优雅大方,比她妹妹要”

话还没说完,陆昼皱眉厌烦打断:“我没兴趣。”

谢母:“”

谢父哪里能看不出陆昼眉宇间的淡淡厌恶情绪,虽然心中奇怪,不知道翩跹一向做事圆滑完美,怎么会得罪这位陆少。

但他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赶紧竖眉,对谢母训斥道:“翩跹这个性格还不是你教出来的长辈还在这里她就甩脸色,我看你也别去找她了,让她自己静一静”

谢母脸色微变,只好留了下来。

谢父还想借此机会和陆昼多聊两句,最好是聊到生意上的事情,让他为自己和他父亲穿针引线。

可谁料他只要把话题提到那上面,便都被陆昼四两拨千斤给拨开。

还没多寒暄几句,陆昼借口还要继续报幕,转身离开了。

谢父也只好讪讪住了嘴,不过,转脸一想,还是满脸喜色,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早就想挤进陆家的那个圈子,怎奈沒有途径,而现在陆昼主动追起了谢糖,还愁之后没有机会和陆家人结交吗

这么一想,谢父遥遥看向正在和谢老太握着手说话的谢糖,只觉得顺眼无比。

谢老太是真没想到谢糖能够弹奏得这么好。

并非技术上的高超,而是那些融入的情感,叫人无端被感染,潸然泪下,引起了谢老太的淡淡愁绪。

女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这孩子在家中不受宠爱,她自己大抵也知道,一直将难过的心思藏在心底。

所以才会弹奏出这么伤感的曲子吗

谢老太看着眼前腰肢纤细,乖巧低调的谢糖,心中原本就有的几分怜爱和同情,自然就放大到了八分。

这孩子在家中没有凭依,而自己一个半截身子快入土的老太太,除了还在的时候护着点,也没有别的办法

或许该想点其他法子,让郑永华不要偏心得太过分了。

“你今晚特地为奶奶表演,奶奶很开心。”

谢老太拉着谢糖的手,难得像正常老人那样对孙女关心,一向严肃的脸也流露出从所未有的慈和:“不过练习不要太累了,你以前没学过,怎么会弹得这么好”

“奶奶,我不累。”谢糖让奶奶在休息室坐下,从后台饮水机处给谢老太接了杯水,浅茶的眸子闪耀着细碎的笑意。

她诚实地道:“说来惭愧,我只弹奏得好这一首。”

谢老太却只当谢糖在谦虚,虽然是初级的曲子,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她的弹奏中融入的情感十分能打动人,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初学者可以做到的。

只能说明很有天分。

谢老太喝了口水,故意拉长脸道:“那也比那些只想着炫技的演奏好,反正我很喜欢”

谢糖忍不住笑了。

蔺决靠在门框上,挡住休息室外面的嘈杂,偏头看了眼少女和她奶奶的影子被拉在地上,和睦愉悦,他也忍不住低低开怀地笑了下。

文艺汇演很多人都来了,c班的女生们直到谢糖的节目谢幕,还不敢相信,满眼震惊。

“刚才那是谢糖吗我们班的谢糖”

“对啊,就是谢糖啊。”王香雯眼圈还红红的,揉着眼眶道:“她弹的曲子太悲伤了。”

其他几个女生这会儿才反应过来,难掩惊讶:“没想到谢糖弹钢琴弹得这么好,刚才那一首虽然是初级曲目,可是比她姐姐那弹得动人多了吧。”

“对啊,简直是享受,我刚才都快哭了。”

“我心里也酸酸的,很难受”

女生们忍不住簇拥着,去后台找谢糖,蔺决见是谢糖认识的人来了,便侧了侧身让她们进去。

“谢糖,你刚才好棒。”女生们七嘴八舌。

“这是你奶奶吗奶奶好”

谢老太也讶然了一下,她还是第一回来孙女们的学校,之前一直听谢母和谢翩跹说谢糖在学校沉默寡言,人缘不好,也就以为是这样了,可现在看完全不是这样啊。

谢糖这不是有这么多朋友吗,都围着她,说说笑笑,她在这群人中心,虽然不多话,但完全就是主心骨。

谢老太看着看着,更加确定谢糖还是有几分领导力的,她脸上也不禁多了几分笑容。

她一直很担心谢糖在学校人缘不好,但是现在看来,她的担忧纯粹是多余了。

台下同样还坐着谢翩跹的姐妹团,于雪娇本打算等谢翩跹表演完后,把同学们的尖叫欢呼声录下来给她听的。

谁知道前脚刚录下来,后脚谢糖就上台了。

比起谢糖和蔺决表演后的震耳欲聋的鼓掌声,谢翩跹得到的那点儿夹杂着交谈的掌声简直少得可怜

这就很尴尬了,于雪娇讪讪地删掉了录音,对着谢糖谢幕的方向翻了个白眼:“就我一个人觉得她弹得很糟糕吗,没什么技法,这么普通的曲子,换个人多练习几天也能弹出这种效果吧。”

话音未落,她瞥见身边的容秀居然眼眶红红:“”

于雪娇不能理解道:“你怎么回事谢糖弹得没那么好吧。”

“当然,水平差死了,我只是沙子进眼睛了。”容秀赶紧道。

但是不知怎么,她忍不住在心底小声反驳,其实谢糖弹得真的很动人,至少,方才那一瞬,她感觉她在发光,把翩跹完全比下去了

学校一整晚灯火通明,谢老太年纪大了,赶过了热闹就开始觉得乏,得早些回去休息,于是谢父让司机先送老人回去。

他自己和谢母坐了另一辆车。

谢翩跹也在车上,脸色难看地坐在后座上,系好了安全带,一声不吭。她头发上还戴着细钻发带,原本可以成为今晚最吸引眼球的人,可这一切都被谢糖的梦中的婚礼给毁了。

谢父沉着脸看了她一眼,到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先前大女儿一直告诉自己。

“和陆昼很熟。”、“和陆昼是朋友”、“陆昼演讲的时候特地让自己去献花”。

全都是假的、撒谎的。

全都是翩跹在虚荣。

人家陆昼根本不认识她。

“开车吧。”谢父收回落在谢翩跹脸上的视线,没再多提这件事,谢翩跹给他带来的尴尬,全被陆昼真的在追谢糖这件事给冲散。他心中思忖,得想办法促成这件事。

而谢翩跹脸上仍然火辣辣,像是被谁扇了一巴掌般,还在刺痛。

她不敢吭声,瞧了眼谢父的侧脸,不知怎么,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谢糖的曲目散场得比较晚,再加上被王香雯她们缠着要去庆祝,抽不开身,于是等庆祝完,已经有些晚了。

谢父临走前,居然还特地给她发了条短信,叮嘱道,家里的司机送完奶奶后,会回来接她,让她晚上注意安全。

谢糖当时看着这条短信,就有些愣住,以前谢父可不会担心她晚上回家是否安全。

等从庆祝的火锅店出来,街上人潮还未散,蔺决和几个女生跟在她身后,将书包递给她,就见街拐角,果然停了谢家的车。

谢家这位司机跟着谢父干了多年,一向是只把谢翩跹当大小姐,而有点无视后来的谢糖。

以至于,每次周末,谢翩跹要去乐团,谢糖要去图书馆,这位司机都只接送谢翩跹,并周到地等在乐团演奏厅外面,以防谢翩跹有什么需求,而把谢糖一个人孤零零地落在图书馆。

那一次,到了深夜,家里才有人发现谢糖还没回。

于是,当时还是十岁的谢糖索性自己办了公交卡,再也没上过谢家的车。

这可还真是头一回。

谢糖眸子里划过淡淡的疑惑。

“我送你上车。”蔺决笑着道。

“没事,我自己过去,就在这里分开吧。”谢糖朝几个朋友挥挥手:“明天见。”

王香雯喝了不少可乐,还在打嗝,也挥了挥手:“糖糖,明天见啊。”

谢糖笑了笑,转身朝街角走去。

蔺决好心地替王香雯接过她手中打包的可乐,让她好方便蹲下去系鞋带,没有注意到身边曹婷抬起头,仰头望着自己,脸上泛着淡淡红晕。

他望着谢糖的背影,路灯下,少女长长黑发披着一层浅浅的光,很快消失在街角。

看着谢糖上了车,蹲在另一边街角的陆昼松了口气,他有些得意,觉得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胜战的将军,为他的女孩争取到了什么利益,既然如此,还得配上什么礼物才行。

店铺屋檐黄色灯光下,他继续和手中的娃娃机作战。投进去几百个币,一个都抓不出来。

他抹了发胶的头发已经乱了,衬衣袖子撸起来,退后两步,暴躁地盯着娃娃机。

“这机器是不是坏掉了,不可能我一个都抓不出来”

向宏和关宇蹲在一边,继续低头吃夜宵,无奈仰头看他:“这不是很正常吗,这种机器就是很难,得高手才行。”

话音刚落,陆昼冷静地走上前,抓着娃娃机大力晃了一下,又一下,然后开始风中狂摇,娃娃机在他手中变成了破碎的柔弱的洋娃娃。

咕噜噜顿时滚出来一只白色的布兔子。

陆昼捡起兔子,眉弓总算松展,居高临下得意洋洋地睨着他俩:“我大概就是你们说的那种高手吧。”

向宏、关宇:“”

店铺老板听见外面的动静,气急败坏地追了出来。

罪魁祸首陆昼反应最快,冷静地看了眼老板,一瞬间没影。草泥马,被坑习惯了的向宏和关宇慢三拍,把还没吃完的夜宵往旁边垃圾桶一摔,转身就跑。

车子在谢家别墅门口停下来,谢糖拎着书包回家,奶奶应该已经睡了,她打算直接从楼梯溜上二楼。

平时这个时候,必定是爸妈和姐姐一家三口在客厅吃着水果说说笑笑,而自己有没有回来,没有人在意。

但是谁知,今天家里好像哪里发生了一点变化。

谢糖刚走到楼梯扶手处,谢父便从沙发上抬起头,放下报纸,一向严肃的脸上竟然露出几分难得的温和:“糖糖回来了,过来坐,你妈给你准备了水果。”

谢糖皱了皱眉,心中划过疑惑,但是她还是走了过去。

谢母将水果递到她面前:“我切了西瓜和火龙果,你想吃点什么,冰箱里还有一些猕猴桃。”

“太晚了,我先不吃了。”谢糖看了眼一边坐着的姐姐沉沉的脸色,一头雾水的同时,也感觉非常不自在,找了个借口起身道:“我先把我校服放进洗衣机。”

谢父谢母白手起家,较为勤俭,谢家除了一个司机,和一个打扫卫生的保姆,就没有其他佣人,大多数事都是谢母亲力亲为。

姐姐的所有衣服包括校服的熨烫烘干,自然是那位佣人或是谢母来。而谢糖的,自然都是她自己来,好在她在乡下也经常干活儿,早就习惯了。

她将校服外套从书包里拿出来,走到洗衣房。

家里的佣人姓赵,四十来岁,看着谢翩跹长大,对她十分生疏,甚至不了解她的喜好,在这个家里和她的交流也少。

见她进来,就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谢糖习以为常,没有在意,蹲下去打开滚筒洗衣机,她用力打开了下机盖,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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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妈,洗衣机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今天两姐妹学校文艺汇演,谢翩跹带回来的礼服还得熨烫挂起来,赵妈手上还有一堆活儿没做完,难免心烦意乱。

她瞥了眼谢糖,语气不怎么愉快:“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修洗衣机的。”

“还有,以后洗衣服尽早一点,晚上会很吵。”

谢糖刚要说话,却听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洗衣房门口的谢父怒道:“赵妈,你怎么跟二小姐说话的呢。”

“我请你是让你来吃白饭的洗衣服这种事都得让我家里人自己做,你每个月的薪水是白拿的吗”

“不想干了趁早滚蛋。”

谢父眉间很有几分怒气,登时就把赵妈给震慑住了。她是柿子趁软的捏,在这个家里也就敢对谢糖冷言冷语几句,哪里敢对自己的雇主老板说什么。

于是顿时讪讪,低头对谢糖道了个歉,接过谢糖手中的校服脏衣服。

谢父视线落到谢糖身上,才缓和了神情,柔声道:“糖糖,你早点上去睡,这些事情自己来干什么”

谢糖疑虑地看了谢父一眼。

而不只是谢糖感到奇怪,赵妈也讶异死了,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家里二小姐不是一直受到冷落吗,今天怎么谢父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该不会以后这位二小姐的地位就要上去了吧她心有戚戚地看了眼谢糖,不敢吭声。

客厅里,谢翩跹的脸色难看至极。

从学校回来后,父亲就一直对自己冷着一张脸,应该还是在怪罪自己数次撒谎的事情,谢翩跹自知理亏,不敢多话,可万万没想到,谢父现在竟然这样维护谢糖

全都是因为陆昼那句话谢翩跹死死咬着嘴唇,指甲掐进了手心里,忽然感到一种焦灼感。

她委屈地抬眸看了眼谢母,谢母叹了口气,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谢父正对谢翩跹在气头上,而谢糖,谁让谢糖还真的吸引了陆家小少爷的注意呢。

谢父回到客厅,道:“早点睡吧。”

谢翩跹忍不住站起来:“爸,有句话我不得不说,陆昼怎么可能真的追求妹妹,他肯定只是一时兴起,你看学校里那么多人,包括我在内,哪个不比妹妹强,妹妹她”

话还没说完,谢父皱眉打断她:“这事你不要掺和了,你最好是好好完成你的学业,在竞赛中争出个名次来,你妹妹的事情以后你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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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翩跹气得脸色发白,恨恨地往谢糖房间瞪了一眼,蹬蹬蹬上了楼。

谢母见女儿气成这样,也忍不住劝道:“不管怎么说,翩跹天赋还是比糖糖好,我们还是得重点培养。”

谢父心中却微微有了别的想法,他不耐烦道:“你也别插手了,还有待观察。”

不过,谢翩跹说的话的确让谢父有点不放心,他打从心眼里也觉得自己这个小女儿虽然长得漂亮,近来也出落得越来越优秀,但是比起她从小就被精心培养的姐姐,好像还是差了点儿。陆少万一真的只是一时兴起,今天追,明天不追,那就完了。

他皱起眉,只觉得这事不好办,还得抓紧时间和陆家搭上线。

翌日。

谢翩跹下楼时,往餐桌边看了眼,见谢糖和谢老太融洽地坐在一块儿,谢糖正在帮谢老太面包上抹奶酱。

她显然没睡好,眼中有红血丝,脸色也非常难看,走过去拉开椅子。

谢老太有糖尿病,没吃一点儿,就去了趟洗手间。谢父和谢母还没下来,餐厅里只有谢翩跹和谢糖两个人。

谢翩跹忍不住就盯着谢糖看,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妹妹从不起眼的角落变得这样优秀,会弹钢琴了不说,越来越漂亮了不说,还得到了陆昼的青睐。

餐厅里很安静,就只有谢糖低头抹着奶酱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谢翩跹一向表现得温柔亲和,这时也忍不住暴露出本面目来,咬咬牙,沉声道:“糖糖,你可别把陆昼的喜欢太当回事了,他那种人,最容易心血来潮,见到什么新鲜事物就追上去,昨晚还对你有想法,今天说不定就把你抛诸脑后”

谢糖没理她,心想,要是陆昼不来找自己麻烦,那反而更好。

谁知谢翩跹话音刚落,别墅外就响起了汽车引擎和鸣笛的声音,嗡隆隆,张扬又嚣张。

谢父谢母刚起床,从二楼打开落地窗往下看了眼。

院子栅栏外,阳光下,黑色车子停在那里,穿着运动服的少年从车上下来,眉眼英俊。

谢父谢母顿时喜出望外,谁说这个陆昼只是心血来潮,心血来潮居然追到家里来了吗这动作未免也太大了

餐厅正靠近院子,谢糖朝外看去:“”

陆昼也抬眸,阳光洒在他脸上,将他轮廓切割得立体,他朝谢糖挑了挑漆黑的眉梢,嘴角上挑,对打开门的赵妈道:“我来接谢糖上学。”

他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餐厅里和二楼阳台的人能听见。

谢翩跹脸色一下子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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