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长期在危险地带所培养出的一种警惕感。
已经被众人防备起来的于蓝还不自知的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众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来。
这一笑可谓是瞬间破坏了她作为丧尸的诡异感,让人莫名的觉得这是一只……友好的丧尸。
抱着她的墨文脸色立刻就变的非常不好看,他狠狠的扫了一圈周围的几人,抿着唇扳起了一张脸。
真是碍眼,这些人全部都很碍眼。
“哇,嫂子笑起来很好看呀。”也只有醉无夜才能在现在大咧咧的叫出一声“嫂子”来,他这个没眼色的还嘻嘻的笑着,然后果不其然的受了墨文的一脚。
蓝蓝的笑是你能看的吗?墨文在内心怒吼。
这个蠢货……看着醉无夜在地上滚了两圈,修齐撇撇嘴不忍直视。
不知道自己对别人乱笑已经惹毛了墨文,于蓝还在东瞅瞅西瞅瞅,唯独不瞅在她身后的这位。
其实她倒不是故意不理墨文,主要是这时候周围这些生面孔更加吸引她的兴趣,嗯……对现在的她来说看着眼前的这堆火都比看着墨文来兴趣的多。
“真是,本来就很好看还不让人说了。”醉无夜絮絮叨叨的站起来拍了拍膝盖的土,嘴里不满的嘟囔了两声。
目光忽然一凝,他眯缝着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高地。
“老大,我先出去溜达溜达啊。”似乎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他立刻回头笑眯眯的对墨文来了一句,然后双手插兜乐颠颠的就消失在了他们几个人的视野里。
没有了醉无夜的聒噪他们几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谁都不敢乱动一下。只有墨文继续困着于蓝不让她乱跑,同时腾出一只手给她喂着晶核。
拿到晶核的于蓝立刻就老实了,她看了眼周围的几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塞进了嘴里。
她想去玩……不想吃晶核唔。
从墨文坐过来的那一刻昌黎就感觉身上一直被压着一道沉重的气压,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个男人究竟强到了什么地步,只是气势竟然都这么压迫人。
喉结滚动了两下,他忽然起身挠头笑道,“我去撒泡尿。”
这是尿遁了。
众人没人理他,只有张鑫抿了抿唇,继续顶着低气压坐在这里,抱着腿盯着眼前的火焰出神。
他也想溜啊……可是没理由……
见又走了一个人于蓝忍不住的扁起了嘴,回身抱住墨文的头蹭了蹭,还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轻哼。
这些家伙怎么比的上她的玩意,她才不稀罕呢。
一如既往的顺着于蓝的发丝,墨文搂紧她笑了一笑继续投食。
昌黎本来就只是想摆脱那种低气压罢了,他毫无目的走了几步,抬眼忽然看到醉无夜一个人蹲在高坡上看着什么,神情专注。
“你在看什么?”他忍不住走过去问道。
“变异瓢虫。”醉无夜头都没抬一下的笑道,声音听上去没有之前的咋呼,很平静很好听。
变异瓢虫属于变异兽中的昆虫类,它不会攻击人类,完全依靠食用异植来维持生命。
这就是大自然的厉害之处了,哪怕是生物变异,多种生物灭绝,她也在尽力的维持着一种平衡。
“这里怎么会有这玩意出现?”看着醉无夜手里那个足足有人脸大的圆形瓢虫,昌黎觉得有些惊奇,像这种不攻击人的昆虫类大多都在异植遍布的地方,怎么可能会在这寸草不生的死亡之地出现。
“谁知道呢。”把这只瓢虫放在地上,看着它慌张的闪着翅膀飞走,醉无夜忍不住拍着自己的腿笑了笑,很愉快很愉快的笑容,不带丝毫的虚伪做作。
“真可爱。”他笑道。
“你好像很喜欢这只瓢虫?”第一次觉得和醉无夜相处没有任何的压力,昌黎一时没忍住脱口问道。
“我一直很喜欢小动物,昆虫之类的存在。”闻言醉无夜也没有隐瞒的道,“它们很可爱很乖,养一养就会乖乖的听你的话,比人好多了,人永远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真没看出来你竟然……会喜欢小动物。”闻言昌黎不由回想起了醉无夜对待徐宇衫时那副残忍的样子,抿着唇只觉得特别的违和。
“这你可就以貌取人了……末世前我和凛雪一起建立了一个收留动物的基地。”醉无夜头一次回忆起了末世前的生活,他平静的侧着头,声音很平静,“不过后来全被毁掉了。”
“是被末世毁掉的吗?”昌黎问道。
醉无夜摇摇头,没有出声。
自知这个话题不应该在继续下去,昌黎话锋一转变了个话题道,“不过我有点奇怪……你老大那么抱着一只丧尸不会被咬么,正常人应该是连碰都不敢碰一下的吧?”
“正常人?”醉无夜回手锤了下昌黎的胸口嗤笑,“昌黎,当你拿正常人的眼光看我们的时候你就已经错了,我们不是正常人,我们是变态是疯子是杀人犯。”
他顿了顿继续道,“对于我们对来说杀人折磨人这种事情就像是喝水一样正常,我们不会爱人,不会恨人,如果说我们十句话九句是假话的话那么这九句假话里面八句都是抒情的话。
“或许……你会觉得我们残暴我们不可理喻,但是啊,对于我们来说这才是自由。”
听着醉无夜直截了当得承认了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杀人犯,昌黎一时只觉得有些古怪,心里莫名的还有了些许的羡慕。
这些人疯魔偏执变态,但是却能够无视所有的礼教束缚随心所欲。他们想杀人就杀,想让人活着就绝对不会去动,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
也许在末世前的正常社会下这些人是社会的败类是人渣,但是在末世,他们的这种特征却是无可取代的存在。
当然,如果他们不杀自己的话他会更高兴一些。
“回去吧。”醉无夜站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笑容又像是戴了一张面具一样完美,就好像刚才那个和昌黎袒露心扉的人不是他一样,“我快要被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