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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丑媳妇见公婆(1 / 1)

“要葱花不要香菜,还有多加点辣椒,记得在捞两个猪骨棒。”

他们点的馄饨很快送了上来,谢曲生不顾手脏帮她将那猪棒骨上的肉,用匕首整齐的切下,并放在另一个干净的白瓷碗里递过去。

“这个蘸点辣椒酱会比较好吃,妻主尝尝。”

林清安看着递在她面前,已经被切好的肉,还有眼眸亮晶晶带着讨好之意的少年时,原先那句想拒绝的话,此时竟难以出口。

“妻主若是喜欢,下次我们还来吃。”谢曲生见她吃了,一双桃花眼瞬间笑得弯弯如月牙。

他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他上辈子无意间见到闻氏那俩小蹄子帮忙弄过,刚开始以为是他们刻意讨好,谁知道不过是因为她喜欢吃,可又嫌会弄脏手。

因着天色过晚,二人便打算在文巷中留宿一夜,明日再归家。

只是在她即将入睡时,那紧闭的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那声音一道比一道急促,若是她在不过去,门外那人势要将门给敲烂不可。

等她推开门后,只见门外站在一用黑色宽大外衫遮住身形的妩媚青年,那青年见她后,便将那裹着内里的外衫轻轻往外掀开,就像是煮熟好的粽子,露出内里可口的糯米与那板栗。

“女君,奴家一夜只要半两银子便可一度春宵哦。”

林清安看着眼前的青年,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这敲门的青年和与那半夜潜入女院中,同女学生厮混的夜莺并无多大区别,唯这价格较之便宜大半。

至于这青年为何会来敲她的门,大抵是此间客栈和他们有合作,若是见到有独身前来,或是那与夫郎分房而睡的女君时,便会贴心的送货上门。

“不好意思,我没有兴趣。”

话才说完,她便打算将门合上,可那青年不知打哪儿来的力气,硬挤了进来,在她即将冷声赶人时,先一步将其脱得赤|条|条。

“女君都没有试过,怎知奴家不能伺候得女君舒服。”青年的胆子极大,要不然岂会做这等营生。

“女君长得那么好看,即便奴家不收钱,也愿同女君春风一度的。”他见她没有出言赶人,忙凑了过来,伸手便要扯着她的腰带下拉。

林清安反倒是饶有兴趣的后退几步,而下一秒,他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咬牙切齿的咆哮音。

“你们在干什么!”一字一句似从少年牙缝中硬挤而出,满是森寒怒意。

“既然女君今夜不方便,那奴家晚些在来。”青年的脸皮即便在厚,可遇上正主被当场抓包后,却不敢在久待,要不然被人举报了,他日后还怎做这等营生。

青年在离开时,不忘给她抛了个媚眼。

而这屋中,现只有他们二人。

“感情妻主说的不方便,竟是那么个不方便的法!”最后一句,他咬得格外之重。

“若是妾身不来,妻主是不是就打算睡了那个脏男人,你说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还要找其他野男人。”双手抱胸,靠在门扉旁边的少年眼中满是浓浓的委屈。

“你在胡说什么。”她语气里,满是无奈之色。

“妾身哪里在胡说,刚才若不是妾身因为睡不着睡不着突然过来,谁知道妻主会不会禁不住诱惑。”

“我没有。”她觉得解释多了,她累了。

“你干什么!”林清安看着这一言不合就扒了衣服祸害她床的少年时,真不知道她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才会遭此折磨。

“妻主看了其他人的鸟,现在怎么也得要看看娇娇的洗下眼才行。”他担心她看不清,还特意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

“外面的那些哪里有娇娇的好看,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睡烂了,你看小娇娇的颜色可是粉嫩粉嫩的,看着就喜人。”

“你的脑子里能不能总是装这些东西。”林清安许是今夜受的刺激过大,竟连那颗想解释的心都淡了几分,只能红着耳别过眼。

“我脑子里头装的可一直都是妻主和娇娇琴瑟和鸣,最好一年抱俩,两年抱三的画面。”

“还有娇娇今晚上要和妻主睡,免得妻主等下要是在被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敲门可怎么办。”他人说着话,还再度往床上打了好几个滚,并用她的外衫蹭了好几下脸。

“那你睡吧。”

林清安揉了揉酸|涨的太阳穴,直接坐在了桌边,看起了书来,打算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妻主,你真的忍心让奴家一人在床上空虚寂寞冷吗。”谢曲生看着这只看了他一眼便像个尼姑一样的女人时,气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忍心。”

“………”

那夜文巷中的事谁都不在提,反倒是这府里头多了那个叫诺诺的后,倒是热闹得叫一个鸡飞狗跳。

今日不是被谢曲生叫着去立规矩,便是被闻氏俩兄弟给气得眼眶通红,要么就是跑到她的书房哭哭啼啼一整日都不见得停。

在她接到从江南寄回来的信后,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古怪的纠结。

“我爹………”林清安看着那正在解着九曲环的少年,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可是爹娘那边来信了?”谢曲生见她一脸为难的便秘表情,嘴里下意识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嗯,他信中说,让我带你到江南一趟,他们二老要见你。”

“当真!!!”一听到自家妻主的爹娘要见他,谢曲生兴奋得差点儿没有直接原地蹦起来。

只因上辈子的他在上辈子同乔林笙合离后,二嫁给清安时,非但没有见过她的爹娘,亦连只言片语都未曾从她嘴里听到。

他那时便知道,他不得清安家中人认同,否则岂会在他病入膏肓之时,非但没有前来为他医治,更往她的后院里头塞人。

而这一世在他们才刚成婚不久,爹便寄来了书信,那么定然也是认同了他的女婿身份。

“我爹娘很好相处的。”林清安见他不说话,以为是在担心什么,忙出声安慰。

“倒是你切记不要带红色衣物去,脸上的妆容最好也洗一下,更不能盯着我娘亲看。”她只要一想起父亲对娘亲那近乎于病态的占有欲,便觉得头疼。

“为什么啊?”不让他化妆和穿红色他能理解,可为何不能让他看娘亲?

“到时你就知道了,记住,切记不能盯着我娘看。”

“好嘛,妾身知道了,不过妻主能不能和妾身说一下爹娘的事,到时候妾身才不至于闹出笑话来。”

此时的谢曲生还不明白她为什么和特意强调这一点,唯见到那人时,方明她意。

人人都道江南好,烟雨朦胧黛青柳,十里红桥佳人会。

因着六月酷暑,他们在收到来信的第二日便出发前往江南,风餐露宿十多日后方到。

等进了城后,坐在马车上的谢曲生嫌着无趣,正掀开了那绣远山鸟兽蜀锦帘子往外看去,却正好见到一立于牡丹丛中的红衣女子,女子只是状若无意的往他这处扫了一眼,他便同失了神般。

只因那女子,竟同清安有着几分相似,却生得更娇,更艳,更惑人心神。

下意识的令人联想到其艳若何,霞映澄塘。

等马车行驶进那烟柳巷,并在门前摆放着两只石狮,上挂金丝楠胭脂牌匾的府门停下时,他方才回笼了心神。

府中红柱碧瓦白墙,小桥流水俏嫣然,芙蕖灿艳粉蝶舞,带着江南独有韵味。

从入了府后的谢曲生便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唯那双眼不时注视着里头布置,连带着一向都看惯了好东西的他,都忍不住感叹一句堆金积玉。

等过一桥,路一院,在往行走十米后,走在前头之人方才停下。

谢曲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棵巨大的银杏树下,正有一独自对弈的白衣男子。

男人生得俊美清萧,一双狭长的瑞凤眼中满是化不开的冷漠,一身白衣被他穿得不染半分尘埃,配上那淡漠疏离的神态,总令人联想到那山巅之雪。

此时他的周身被阳光给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浅色金边,迷离而梦幻,

即便他从小便在母皇的后宫中见到不少美人,亦连他父后与他皆是相貌出众之辈,可对比上眼前的男人,仍是有几分逊色,在他还以为这定是那个小蹄子时,林清安则先出了声。

“爹,清安回来了。”林清安看着正在树荫底下独自对弈的男人,莫名的心头发颤。

“嗯。”一身白衣,飘然出尘的男人仍沉寂在棋局中,连眼神都吝啬给予。

二人之间的态度非但不像是父女,更连那陌生人都不如。

“我娘呢?”

“你娘现在午睡,莫要去扰了她。”

“好,我先去休息一下,晚些我再去看娘。”

“嗯。”男人的语气淡漠到了极点,更透着浓重的疏离。

而谢曲生,自始至终就像是一块无关紧要的背景板,连带着他内心的狐疑之色在不断增加。

等回到早已给她准备好的院落中时,林清安方才松了一口气,用那纯白帕子擦拭着鬓角渗出的薄汗。

“妻主,爹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绞着手上帕子,微咬着下唇谢曲生回想起刚才那一幕,仍觉得不安到了极点。

何况这可是他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见清安的爹娘,生怕他哪里做得不对,惹了二老不喜。

“并非不喜你,何况我爹也不喜欢我,应该说这天底下除了我娘后,都不见得有人会被他喜欢。”林清安将倒好的一杯茶水递了过去。

“先喝口水,等下在睡一下,晚些我娘也应该起了。”

“好。”谢曲生接过她递过来的水,只觉得心口就像是灌了一口蜜一样来得甜。

等日头渐往西移,林清安方才停下临摹字帖的手,并往内间里走去。

见到那抱着杏色绣海棠缠花眠软枕睡得香甜之人时,亦连嗓音都低了几分。

“该起了,等下还得见我爹娘。”

听到‘爹娘’二字,原先还在做着美梦之人瞬间惊醒,连忙一个骨碌下了床,便翻找着等下要穿的衣物。

坐在边上吃着杏仁羹的林清安见他那架势,不免有些担心道:“不急,现在还有时间,足够你慢慢收拾。”

“那也不能让爹娘等我的道理,还有我这马上就好。”

谢曲生扒拉出自己带来的两大箱子衣服,此时正拿着其中的一件水色销金云玟团花直裰和象牙白工笔山水楼台圆领袍相互纠结中。

“妻主,你看我穿哪一件比较好?”

“穿这件嫩黄的。”林清安只是随意扫了眼,便将目光放在最角落里,一件袖口和袍角边缘绣着百俩金缠杜鹃的鹅黄长衫上。

“好,好嘛。”谢曲生看着那不过就是随意被他扔进去的那件,谁知就那么凑巧的被她给看中了。

不过只要是自家妻主选的,那定然都是极好的。

等晚上上桌吃饭时,谢曲生再一次见到了今日在街道上,惊鸿一瞥的女子。

“妻…妻主这…这是娘吗?”好在谢曲生记住了她的再三叮嘱,只是扫了一眼后便飞快的收回了目光,低着头,看着自己那镶了颗南海大珍珠的鞋尖。

林清安并未回话,而是捏了捏他的手心,用行动告诉他。

“爹,娘亲。”林清安看着那正给娘亲剥螃蟹的许哲时,总觉得哪里有种违和感。

“爹,娘亲。”谢曲生担心他多说多错,便老实的不敢多看多说。

“坐下吃饭先。”许哲只是扫了眼过去,这才让他们二人坐下吃饭。

一般在饭桌上,当父母的总会询问子女的课业或是其他,显然,他们也不例外。

“最近课业上可有什么难题。”

“女儿课业上并未遇到什么难题,一切皆好。”

“明年可打算下场。”

“得先看今年课业巩固点学得如何,不然女儿担心会名落孙山。”

他们的对话和态度完全不像是父女,更像是那等上级盘问着下级。

“娘亲最近………”

“师兄,我要吃那个虾。”原先一直在低头吃饭的林清时看着突然夹到她碗里的小白菜,一张脸瞬间老大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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