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小无敌生于战场，沈默还没怎么抱过，但从这小姑娘的外部轮廓，沈默可以看得出来。
而且，那种血脉至亲的感觉，是不会错的。
这就是小无敌，喝了帝树汁液的小无敌。
沈上清目光闪烁了下，便不再搭理他，安静的坐在一旁。
沈默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甚至长长松了口气。
“默儿，什么是帝树汁液？我女儿究竟怎么样了啊？”
沈默深吸了口气，缓缓道：“祖奶奶，请您放心吧，小家伙没事，就是……”
“就是什么？”彩蝶赶紧追问道。
“就是长得着急了点。”
沈默吞吞吐吐说了一句，后来又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补充道：“成长速度太快了。”
帝树汁液，不光有极强的再生能力，甚至可以催动成长。
小家伙原本骨骼、毛发都没长齐，所以才一下子变成了三四岁的样子。
沈默望着沈上清，质问道：“你给小无敌吃这东西干什么？”
沈上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既然知道帝树汁液，难道不知道，帝树汁液可以洗清婴儿体内的污浊吗？”
沈默望着他这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模样，实在不想跟沈上清多说废话。
不过，他还得问清楚。
“你没事洗她干什么？要是出了事情，你付得起责任么？”
沈上清正眼望向他，浑身释放出一股强大的威严。
“因为，她是沈家的子孙。”
“呵……”
沈默冷笑道：“你还知道自己是沈家子孙？”
沈上清收回目光，淡淡道：“我想收她为徒！”
沈默听完张大嘴巴，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旁众人更是比沈默还要吃惊，好像见了鬼一样。
“不可能！”
在吃惊了一会之后，沈默系那个也不想，斩钉截铁摇头道：“小无敌不可能成为你徒弟。”
“就是，跟着你能学什么东西？学你的冷血吗？”
“我也不同意，我不想让我女儿成为武者，我要让她和风华一样开开心心长大。”
彩蝶紧跟着附和。
一时间，周围反对声此起彼伏。
魔神大声道：“你说收徒就收徒，凭什么？我还想收呢。”
沈上清看了一圈，淡淡道：“你们说了不算，此事无需再议。”
“你算老几啊。”
魔神摩拳擦掌上前，狞笑道：“姓沈的，听说你上古当过什么九域共主，巧了，本尊在你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是魔神部落的首领了，要不咱俩打一架？”
沈上清抬起头，一双眼睛直视着魔神的眼睛。
魔神毫不相让与他对视，当对视片刻之后，魔神双眼忽然变得迷离。
“诶？本尊的部落怎么又回来了？众将都坐下坐下，接下来议事。”
沈默赶紧将魔神退向一旁，魔神甩了甩头，终于清醒过来。
“你敢耍本尊？我特么……”
沈上清收回目光，淡淡道：“我已经与她签订了师徒契约，天道为证，你们别白费心机了。”
彩蝶一听，又差点当场昏过去。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沈流沙是死在沈上清手中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竭尽全力避免自己和沈上清有接触。
可到头来，还是没能躲开。
“为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你想要徒弟我可以找啊，为什么非要残害我们沈家人！”
沈默再次怒声质问。
沈上清仰头望天，眸子里写满了举世的孤独。
“因为，时间不多了，唯有她最合适，也算是我的补偿吧。”
“补偿？”
沈默冷笑不已。
“像你这种人，也懂得什么叫愧疚吗？真是可笑。”
沈上清没搭理他，自顾自的望着小无敌。
彩蝶紧紧抓住沈默的手，带着哭腔道：“默儿，你帮帮祖奶奶，解除这契约好不好，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我不希望她成长为冷血的人。”
沈默轻轻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安慰沈莲心。
天道为证的契约，一般都无法悔改。
就连沈上清自己和小无敌本人想要解除，估计都很难。
“唔……”
就在这时，小无敌苏醒过来，一双黑珍珠似的眸子好奇的望着四周，带着没睡醒的懵懂。
看了一圈，她目光落在彩蝶身上，咧开一个开心的笑容。
“娘，要抱抱。”
这一声清脆的呼喊，几乎让彩蝶心都化了，她连忙将小无敌紧紧抱在怀中。
“丫头，你会说话了，太好了。”
沈默望着这对母女，忽然觉得，让小无敌快一点长大，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反正当初小凤凰一生出来，就是六七岁小孩的模样。
如今加上小无敌，他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小无敌趴在彩蝶怀中，嘴巴贴在彩蝶脸上吧唧一口，然后眼珠滴溜溜的望着四周。
“娘，他们都是谁呀。”
彩蝶连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转头介绍起来。
可是当她指向沈天豪夫妇，一时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按照辈分，小无敌是沈家大部分人的小祖宗。
沈天豪神色一僵，艰难道：“要不，让她叫我……”
“大孙子！”彩蝶奶声奶气的叫道。
沈天豪倒吸冷气，一时间脸都绿了。
关键时，他还不得不应声。
“诶，小祖宗！”
望着沈天豪卑躬屈膝的样子，饶是此刻情势紧张，此刻也忍不住笑的前仰后合。
不过很快，当小无敌笑眯眯的望向他，喊出‘小孙子’这个称呼时，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他震惊的望着小无敌，喃喃道：“小祖宗，是什么让你对这个世界不再朦胧？”
“嗯？”小无敌古灵精怪的望着沈默。
“就是……谁教你的。”
“他呗。”
小无敌指了指沈上清，大声宣布道：“他说是我的狮虎，刚才教了我好多东西。”
沈家父子怒目望向沈上清。
沈上清则是悄悄别过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狮虎！那谁是我的太奶奶呢？”
沈莲心笑容僵硬，连忙迎了上来。
“我在这儿。”
她刚才就生怕小无敌望着她，也喊出一句大孙女。
现在看来，至少关系这一块，沈上清没有教错。
众人望着古灵精怪的小无敌，心中的隐瞒渐渐消散。
不过望向沈上清的眼神仍旧带着警惕和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