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笑容狡黠,像是一只小狐狸。
傅承书浑身一震,面红耳赤地瞪着她,青天白日下,怎能说出如此伤风败俗的话!
他双唇抿成线,目光沉郁,声音低沉地训斥,“师妹,你好歹也是女子,应该矜持一些。”
“什么矜持不矜持。”
白水翘着腿,看向窗外,眉眼间带着几分鄙夷。
“那些不过是以师兄的男性视角在女性的身上定义的罢了。”她向来不在乎什么矜持什么礼节,那些东西不过是束缚女人的枷锁罢了。
傅承书拧眉,哼出一口气,“懒得和你说那么多。”
“二师兄,不如试试?”
白水再次把话题拉回来,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承书。
傅承书打了个寒颤,冷哼着站起来,甩了甩衣襟上的尘土,阴鹜地瞪着她,颇为不满道:“我可不是你能消遣的小玩意儿。”
她扁扁嘴,表示很无辜,自己什么时候消遣他了?
她也没胆子消遣傅承书。
“二师兄,我说这些话都是真心的。”她眨眨眼,目不转睛地看向傅承书。
迎上她热烈且真诚的目光,傅承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阳光恰到好处地打在白水的脸上,为她的脸上增添了几分柔色。
傅承书的心脏又漏跳了一拍,他秉着呼吸。白水身上仿佛有无形的吸引力一般,总是吸引着他的目光。
她琉璃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光,熠熠生辉,宛如黑夜中的繁星。
白水上半身上前倾斜了一些,眉眼弯弯,“二师兄,你如果这么一直看着我的话,我会不好意思的。”
她脸上挂上浅浅的笑,与阳光融合。
在傅承书看来,这一刻,她在发光。
“二师兄?”
白水歪着头,仔细端详着傅承书发呆的样子,“你再这么看着我的话,我真的句不好意思了。”
她“噗呲”的笑声将傅承书拉了回来。
他意识到自己刚刚一直盯着白水的脸看,不免脸红心跳。
傅承书向下拉了拉帽檐,在白水咯咯的笑声中,嘴角抽搐几下,“时辰不早了,还是继续赶路吧。”
白水麻溜地从床榻上跳下来,简单整理了一下发髻,便套上外罩。
两人在客栈里简单吃了早点,又买了路上能吃的干粮,继续赶路。
村子不大,不到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村口。
村口有两个身材魁梧的肌肉男在村口的告示板上被撕掉的纸上贴上比武告示。
白水路过的时候特意看了眼,“燕山庄比武……”
周围的村民们并不在意,只有少数几人留下驻足,讨论这燕山庄的事情。
“这燕山庄前几日是不是被魔族偷袭了?缺少人手才比武。”
“哎,魔族不容小觑啊,燕山庄那么厉害也被魔族打的那么狠……”
“话说,最近魔族动作比较频繁,不会要出什么事情了吧。”
“应该不会吧,还有八大门派站着,魔族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什么。”
他们的讨论声并不小,恰好白水都能听到。
看来和魔族有关,说不定能找到朱纤纤和洛玉峰呢。
但她看傅承书没什么动作,甚至完全没有想在这里停留。
“啪”地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一下,白水吃痛地捂着肩膀,瞪着撞他的黑衣人。
黑衣人身材高大,黑色斗篷下是魁梧的身材。
他瞥了眼拧着脸的白水,闷闷道:“对不起。”
对方既然道歉了,她也没必要继续纠缠。
“怎么了?”
傅承书发觉白水一直在盯着一个行踪诡秘的黑衣人,便上前询问。
她揉了揉胳膊,目光紧紧锁定在黑衣人身上。
“没什么,刚刚被撞了一下。”
傅承书狐疑地打量了男子一眼,又联想到燕山庄的事情,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他擒住白水的手腕,稍微加大了几分力道,“师妹,此地不宜久留。”
白水还奇怪,“二师兄,这里说不定有他们的线索……”
话还没说完,她就将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傅承书这么紧张,或许有他的打算。
两个人又走了半晌,白水只觉得视线昏乱,漫天的黄沙,连天空都看不清楚。
再加上许久都没有走过那么路了,不免双腿酸胀,每走一步脚底板都是酸疼的。
这幅身子实在是太娇贵了,这才走了多少路,竟然都虚弱成这幅样子。
她越走越慢,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
傅承书知道她身子受不住,走走停停,还会在路边铺上垫子让她来休息。
她抹掉额角的汗渍,“二师兄,抱歉,因为我速度放慢了这么多。”
如果让傅承书一个人走的话,恐怕已经走很远了。
他拧开水壶,递给白水,语气平缓,“我和你速度一样。”
他没有再过多说什么,白水喝了两口清水之后,感觉冒烟的嗓子都好了许多。
她眼睛眯了眯,抬头看着悬挂在头顶上的日头。
太阳让高温炙烤的发白,这里的温度和苍山派的温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还能站起来吗?”
傅承书伸出手,白水怔了怔,笑着点头,“能。”
她借着傅承书的力量,站起来,然后仔细地收起垫子。
“必须要快点走了。”傅承书拧着白水的袖子,宽大的黑帽下,斜觑着旁边黄土坡上的人们。
白水循着目光看向土坡上的人们,男女老少都有,大多都穿着行动方便的衣服,手里还拿着各式各样的武器。
“这些都是门派中人吗?”
傅承书声音低缓道:“不是,他们是江湖游侠。”
“与门派中的子弟井水不犯河水。”
白水“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头,应该是来参加燕山派的比武,怪不得傅承书要快点走。
不过这么多游侠聚集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黄土坡,燕山庄的比武看来很重要。
一阵风过,黄沙席卷而起,漫天飞舞。风呼呼地吹,稍微张开点嘴巴,就能吃满嘴的沙子。
白水和傅承书与那些人走着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一个黑衣服一个白衣服格外的明显。
“小心点,这里沙子比较多。”傅承书一直拽着白水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