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灵雾充斥了整个空间,缥缈的白雾中一方水池若隐若现,乳白色的水波从池边蔓延开来,阵阵水花声混着暧昧不清的声响,将整个空间衬得如同梦境一般旖旎。
汉白玉雕刻的池边,两道人影紧密的贴合在一起,被抱在怀中的蓝发美人搂在他肩上的手臂无力的滑了下去,埋在男人颈间的脸突然抬起,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来。
美人的脸染着漂亮的薄红,他微张着唇,发出一声勾人的低吟。精致的眉头紧蹙,那双妩媚多情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长睫颤若蝶翼,泛红的眼尾抑制不住的流出一滴泪来。
冰蓝色的眼眸此刻再也不复以往冰冷,内中的坚冰好似被那灼热的温度融了,彻底化成了一滩水。
冥玦抱着怀中滚烫轻颤的身体,控制不住的弯起了嘴角。
将玉濯尘软得一塌糊涂的身体抱起让他靠坐在池边,玉濯尘如玉的躯体大半都埋在池水中,他歪着头,意识已然模糊不清,双眼都迷离了。
冥玦就站在玉濯尘面前,灼热的视线将玉濯尘此刻的模样尽数收入眼中,他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随即俯身,骨节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濯尘精致绝美的脸。
“才这点程度你便这样了,玉濯尘,往后的一月你该怎么办呢……”
玉濯尘没有反应,呼吸仍旧急促粗重,那一起一伏的胸膛在乳白色的水中若隐若现,看得冥玦眼中的欲望又浓重了三分。
粗粝的指腹从玉濯尘的脸上游移到了他如玉的躯体上,越是触摸冥玦的眼神便越是深沉。
无论他占有了玉濯尘多少次亲吻了他身体多少遍,他都不觉得满足,玉濯尘的味道让他上瘾,冥玦此刻是深刻的认识到了,他戒不掉了,他染上了一种名为“玉濯尘”的毒,为了时时刻刻都能缓解他的症状,他只能将玉濯尘永远的锁在他身边了。
将玉濯尘的身体紧拥入怀,冥玦寻到玉濯尘柔软的唇,近乎贪婪的汲取着属于他的味道。
从唇吻到了玉濯尘眉心的银白莲花印上,冥玦的竖瞳微敛,指尖轻轻在那纹路上摩挲。
玉濯尘是天地之间的一朵清莲所化,是世间最为纯粹的躯体,只有这样的躯体,才能孕育出最为强大纯净的魔胎,只有这种魔胎,才能承受得住他的力量。
“你杀了本尊辛苦制造的魔种,让本尊的计划迟了一百多年,所以玉濯尘,这是你欠本尊的……”
……
……
玉濯尘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在一片火海中被一条黑龙纠缠。
他浑身都犹如火焚,而缠在他身上的黑龙是他能寻到的唯一的冰凉。
黑龙的腹部鳞片柔软,而其他部位的鳞片却坚硬如铁,玉濯尘被龙躯缠得极紧,如同被一条蟒蛇捕食绞杀一般,他几乎喘不过来气,他用尽全力去掰那龙粗壮的躯体,可得到的是龙越发紧密的纠缠。
他全身都被那条龙缠住了。
玉濯尘拼命挣扎,试图逃脱那条龙的掌控,可无力的四肢在那粗壮的龙躯下,根本没有分毫抵抗之力。
灼热的龙息喷洒在他的耳边,玉濯尘猛的抬头,他看到了一双血一样赤红的竖瞳,那双眼带着最原始的野性,如同捕食的野兽般紧紧盯着他,而他就是那野兽捕获的猎物,随时会被它整个吞吃入腹。
玉濯尘腹部突然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一把利刃直接捣入了他的体内,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搅得俱碎,他张口惨叫一声,痛得浑身都在发颤,眼泪抑制不住的从他眼眶流出,玉濯尘想逃,可四肢被缚的他逃不了分毫。
那剧痛还在加烈,玉濯尘死死咬着牙,丝丝缕缕的血迹从他嘴角溢出,他想忍着那痛,可那种感觉太痛苦了,比他往日渡劫时更甚,玉濯尘紧抠在鳞片上的手指都出了血,他终于忍不住,流着泪呼痛。
“痛……”
“好痛……”
“冥玦,停下……停下……”
可那条龙却没有停歇分毫,那缠在他身上的龙躯越发紧了几分,龙爪甚至将玉濯尘抓在他龙鳞上的手都移了开来紧紧攥住,他舔去玉濯尘脸上的泪,试图安慰他。
“乖,濯尘,再忍忍,再忍忍就不痛了……”
可冥玦明显在骗他,那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时间流逝而越来越甚,玉濯尘痛得连痛呼的力气都没了,他的眼神渐渐涣散,意识又陷入了朦胧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那痛楚减退之际,他的身体便开始疯狂的吸收池水中的灵力,他仿佛浑身都置于温暖的海洋中,那让他几乎无法忍受的剧痛渐渐被一股令他难以启齿的快感替代,玉濯尘被他带着,从地狱飞入了云端……
……
……
等冥玦和玉濯尘两人从那个空间出来之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冥玦怀中抱着玉濯尘,怀中的玉濯尘紧闭着眼,精致的眉头还微微蹙着,满脸苍白。
玉濯尘的气息极为微弱,他本就伤体未复,即便有一池的灵髓,这一个月的剧烈消耗还是让他没能支撑得住,结束之时,玉濯尘体内的灵力便所剩无几,甚至还在流逝。
一出灵云空间,冥玦便带着玉濯尘火速来到了南辞的居所。
此时的魔域已是半夜。
寂静的夜晚被一声剧烈的破门声打破。
“南辞!”
带着内劲的嗓音几乎传遍了整个梵云殿。
不过几息之间,一道月白的身影便自空中缓缓浮现,见到冥玦的身影,连忙低头行礼。
“拜见魔尊……”
“快看看他如何了!”
冥玦几步上前将南辞拽到玉濯尘的床前,语气急切,连神情都有些慌了。
南辞不着痕迹的将冥玦此刻的模样收入眼中,随即将视线移到床上躺着的玉濯尘身上。
温和的白光将玉濯尘全身都包裹起来,良久之后,南辞蹙了蹙眉,冥玦看着他这模样,神情都有些变了了。
“他怎么样了?”
“魔尊,你太急切了。”
“他到底如何了?!”
南辞暗叹一声,“按照臣的计划,仙尊的身体再过两月便能恢复六成,那时仙尊的身体才能更好的孕育魔胎,如今魔尊让计划提前,仙尊伤体未复,而孕育魔胎所需的力量极大,以仙尊目前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足以支撑魔胎消耗。”
“不过魔尊不必担心,仙尊此刻并无大碍,魔胎已然成型,此时他吸收了足够的力量已经安分下来,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吸收仙尊力量,我们只需在此段时间将仙尊养好便可。”
听闻至此,冥玦紧绷的心才松懈下来。
他坐在玉濯尘床前握住他冰凉的手,神情复杂。
“魔尊,臣还有一事需提醒你,魔胎成型之初太过虚弱,若被仙尊发现,恐怕会被仙尊毁去,魔尊需隐蔽魔胎生息三月,待魔胎稳定,仙尊便无法再将之毁去了。”
“本尊知道了。”
南辞又看了一眼冥玦此刻的神情,随即摇了摇头,离去为玉濯尘备药去了。
幽暗的室内便只剩下了冥玦与玉濯尘两人。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在玉濯尘苍白的脸上触摸。
床上的人即便脸色惨白得毫无血色,可仍旧好看得不可思议,玉濯尘太冷了,如同一块万年寒冰,任何人靠近他都会被他冻伤,但此刻病弱的他却完全没了那种冷漠的距离感,反而脆弱得令人心疼。
冥玦俯身吻了吻玉濯尘光洁的额头,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玉濯尘平坦的腹部,感受着内中那微弱的生息,冥玦血红的竖瞳紧紧的盯着他,内中是毫无遮掩的强烈占有欲。
“玉濯尘,这个世间只有你才配生下本尊的子嗣,你是本尊的,这辈子都逃不掉了。”
玉濯尘这一睡便足足睡了半月。
再次醒来时,玉濯尘只觉头昏脑涨,他躺在床上呆愣了一会儿,意识才渐渐清醒。
入目的环境他并不陌生,是他来到魔宫第一个月居住的流光殿,那座建在莲花池畔的美丽宫殿。
之前的记忆在他清醒后便如同画卷般从他脑海中浮现,玉濯尘想到那段他被冥玦带入那片空间后发生的事,湛蓝的眼眸中一片冰冷。
那被黑龙纠缠的画面如同潮水般铺天盖地的朝他席卷而来,玉濯尘双拳紧握,屈辱感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端。
冥玦他竟然敢用本体!
玉濯尘呼吸急促,情绪一激动他的体内便袭来一阵痛楚,喉间痒意袭来,玉濯尘没忍住咳出了声。
他的身体颤动不已,这几声咳得他浑身都在痛,仿佛骨架被拆开重组了一样。
“濯尘!”
随着一声惊呼响起,玉濯尘的眼前便多了一人,他的肩膀被对方握住,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在他耳边响起。
“濯尘,你如何了?”
源源不断的温和力量被冥玦渡入玉濯尘体内,帮助他疏导体内紊乱的内息。
玉濯尘停下了咳嗽,条件反射的去推冥玦的身体,他看着他冷冷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