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假设
这是武子良睽违年,梦想的成真,他终于又把哥哥攥在了怀里,尽情的疼爱了。
在哥哥身上打种的感觉,让他难以言喻的满足,大概就因为他们是亲兄弟,那血脉相连的事实,就让他们的欢爱充满了禁忌逆伦的意味,子良知道大哥难受,因为这违反了他认知的规矩,可这就是子良要做的——他不要大哥再去想什么嫡房庶房,就只把自己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
子吟垂着眼,混身发着软的喘息,他看着弟弟,一时紧蹙着眉,竟是无言以对,因为刚才子良在他耳边吐露的热烈爱语,犹然在耳。
武子良看自己把大哥疼成这副模样,心里就甜丝丝的,他俯下身去,意犹未尽的亲着拱着子吟。
子吟抿紧了唇,心下却是复杂难当,弟弟的所有行为,都带着违背伦理的象征意味,总是一再证明着,他们兄弟之间……已经不能再当兄弟了。
其实从更早之前,已是如此,只是子吟拒绝去承认罢了。
大哥。子良俯身下来,亲了亲子吟的嘴唇,一而再的说,我爱你。
子吟声音微弱地道,……子良,你知道我们是兄弟。
兄弟为什么就不行了?子良就趴在哥哥的身上,用惯常蛮不讲理的态度说。
子吟怔了怔,兄弟当然是不行。
为什么不行?怎么个不行?武子良就执拗的提问起来,大哥,你说来听听啊。
因为……我们是血亲、这是有违伦常的……子吟就结巴地说。
大哥。武子良就冷笑了起来,白怒洋是个男人,这男人和男人相爱,就合符伦常了吗?
子吟听得这个,一时就语窒了,并不是因为他给子良说服,而是想起自己其实不只怒洋,还有大哥、甚至二哥……都有着纠缠不清的混乱关系,甚至还在床上…同时接受兄弟的……
子吟心虚,更无法义正言辞地辩解,他和子良是兄弟所以不可以,那他和白家的兄弟……就是可以的吗?
子吟总是下意识回避着这个问题,一旦要究真起来,就要受到道德的鞭苔。可子良咄咄逼问到了这个地步,却是让他不得不正视,自己正是沉沦于多不正常的关系里。
子良此时还只知道一个白怒洋,没晓得子吟的心里还有个大少帅和二少帅烦着。他想自己要的也不多,就是要大哥和自己相爱,就像他跟白怒洋那般恩爱罢了。
大哥……子良就埋头蹭着子吟的肩膀,明儿我就去草拟和约,你以后多回家里……也要多把心放在我那里。
说到这个,子吟却是正了脸色,子良……你是认真的谈这和议吗?
子良怔了怔,讪笑道,大哥怎么这么问?
……你四年前……子吟垂下眼,吞吐了一阵,却是摇头,罢了,我不想重提。
子良知道子吟提的是哪回事,就笑了,别担心,我这次是真心实意的,只要大哥你答应回来和我好。
子吟直直的看着弟弟,是想要从他的眼瞳里看出了诚意来,然而子良总是嬉皮笑脸的,若人看不透。
子吟从来没有忘过四年前的事,他一道以为自己永远要失去娘儿,这从作梗的,还是自己疼爱的弟弟——这是曾经让子吟心痛欲绝的事,他从没想过弟弟会有如此的狼子野心,因着对自己的执着,就做了敌盟的内应,折腾他的,是被血亲弟弟的背叛,以及害死妻子的愧疚。
子良是因为自己,而恨上娘儿的。
子吟曾经坚决不愿再回武家,就是白家失势,他也不要落入子良的盘算。却没想到这一离开,竟就是年。
二哥
和娜塔莎的事,让子吟的心境在一夕间成长许多,甚至可说是历尽千帆,领悟了死生的难料。
华夏的人事物,他都不打算再想了,只希望他们能在这乱世里好好活着。在带着沙赫、照料着阴晴不定的二哥时,子吟确实放弃了自己的感情和人生,因为他自觉害惨了二哥一家,不配再得到幸福了。
能再见到娘儿,他是真的感到了幸福和喜悦,然而对娘儿的情意……却是已和新婚的那种单纯的爱不一样了。子吟对娘儿的百般纵容和宠溺,固然是发自内心的爱,却也有一部份来自于愧疚。
他深切希望白武两家能化干戈为玉帛,再回到父辈时,真正联盟的势态。若自己能成为弟弟的制约,让他与白家和平相处,那他就觉得自己是两方都帮到了。
子吟就拉着子良的,说,子良……大哥想和你说正经话。
子良就扬起嘴角,笑得甜蜜,好,大哥说、我听。
假若怒洋再出什么事,不管有没有证据,大哥都会归究成你的责任。子吟就揪着弟弟的,认真地说,说了议和,那就认真的和平相处,不要再在背后……打任何的算谋。
子良听了,那笑容还是挂着,可回答的话却是带了委屈,大哥……这也太冤枉了吧?要是白小姐自己走在街上给掉下来的花瓶砸死了,还要算到我头上吗?
对。子吟就攥紧了子良的,竟是头一次学习如何去蛮不讲理了,所以……你不但要和睦相处,还要护着怒洋、与白家做良性的同盟。
哥,我现在又不想和议了。武子良听得如此匪夷所思的要求,那笑容都要挂不下去,他禁不住甩开了哥哥的,语气竟是带着些暴戾的,我能杀他一次,就能杀第二次。或者,我就直接向白家宣战吧。
子吟却是平静地,仿佛早已预料到弟弟会做此说法,他认真的看着子良,说,子良,我已经失去娘儿一次……要是他再出什么事,我会准备着、随他而去的。
子吟这话,是发自肺腑,就是对大哥也抱着同样的心情——他已经不想再承受死别的痛苦了。
自己对感情的不忠诚,已经对不住二人了,要是其一人死去,他也无法诚心的与另一人一起。
这也是与大哥和娘儿经历了这么多年,才走到今天这样深沉难舍的感情,当年刚入赘白家,对什么事都懵懂的他,是绝对说不出这样一番话来的。
武子良听了,表情却是一时茫然,他太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之于生死之事,就感觉太抽象、太空洞了,他听过什么叫生死相许,然而这就是书里的词儿,是不会出现于现实里的。
大哥……说什么傻话……武子良听了,心里就酸酸涩涩的,看子吟那正经的模样,根本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竟是有些心慌了,你才多大……就去想这些死不死的﹗
子吟笑了笑,却是让子良更加确信,大哥是真心如此想的。
武子良自从掌家以后,过的一直是顺风顺水的人生,他从没经历过波折,满以为这世局、人事都能翻弄在自己掌心之,然而现在看到大哥这平静的模样,竟是头一次慌了,因为他意识到大哥就是再疼自己,他心里也已经有了别的人,而那个人,是大哥看的比生命还重要的。
子良,你是我宝贝的弟弟,而娘儿是我的妻子。子吟就重新攥住了子良的,覆着那已经比自己宽而有力的掌,我不希望你们兵戎相对,我要你们……都平安的活到老八十的年纪。
子良却是反拽了大哥的,把他紧紧地吻住了,不满的说道,我不是你弟弟,我也是你的男人。
子吟垂下了眼,说,你永远都是我弟弟。
子良就哑声笑了,仿佛
看出了大哥依然在自欺欺人,他噙着大哥的嘴唇发狠的一阵啃咬,把心里那股气恼都宣泄出来。
他就是一头白眼狼,从狼崽长成了一匹高俊的成狼,却是认死了教他养他的哥哥,是唯一的饲主。
子吟承受着弟弟这侵略的吻,他能感觉到子良抱着自己的,是那么的富有力道。弟弟和娘儿……年纪都比自己小,尽管时常要表现出年青人的躁进和任性,却是一股心向着自己的。
子吟现在什么都不恐惧,就只怕鲜活的生命,下一刻就要变成寒碜的尸骨,比之生死,还有什么是更重要的呢?
子良缠绵的向大哥索着吻,不由就有些意犹未尽,他难得的得逞了一次,又和大哥说开话来,把自己的心意都表白了,这大好的良宵,只来一次就太可惜了。他的探进了子吟的睡衣摆里抚弄,刚才血气上涌,做的太直来直往了,如今卷土重来,就要备着细致的前戏,要让大哥更舒服来着。
子吟并没有排拒,却始终是被动的给弟弟压着,他把脸埋在枕被里,始终放不下负罪的想法——同父异母的兄弟,竟是做着男女夫妻的事来。
武子良把大哥翻来覆去,直至他都给自己的种打满了,才终于偃息旗鼓,满足的抱着大哥躺下。子吟气喘呼呼,子良就吻着他、顺着他的背,对着大哥甜蜜的傻笑。
……大哥,那我呢?
什么?
假若我……子良觉着这死字太不吉利,就换着个说法,伤了、残了,你也要像对白怒洋那样,为我心痛吗?
子吟怔了怔,看弟弟那执拗的索求答案的表情,就仔细地思索了。
我不告诉你。子吟认真地回道,免得你故意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