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外面响起了礼貌的敲门声,厉圣爵第一反应还是那些记者,把苏翊护在身后沉着脸去开门。
“阿爵,我亲手给你熬了汤药,这种汤药对你的伤口愈合特别有好处,你快点趁热……”
沈暮烟瞥见厉圣爵身后的苏翊,本来高高兴兴的脸瞬间沉下来,悻悻的:“妹妹也在啊!”
她进去之后,用小碗分出一些汤,端到苏翊面前:“妹妹也吃些吧,可以强身健体!”
苏翊一直对爷爷的去世耿耿于怀,沈暮烟虽然也是好心,但好心办了坏事就是愚蠢,她讨厌愚蠢的人,加上念念在她眼皮底下受的伤,差点要了性命,她对她更是没什么好印象。
苏翊冷哼一声:“不必。”
沈暮烟有些尴尬,缓缓的把手里的药放下,红着眼圈垂着头:“我知道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在这里我诚心的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但求妹妹看在面子阿爵的面子上别总是生我的气,要知道,我们可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呵,我可不想有你这样的家人!”
说完这句,苏翊不给面子的摔门而去。
她从病房出来没有马上离开,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人来人往,师父说的没错,女人天生爱被为情所困,她和厉圣爵的关系刚缓和一点,她就开始幻想了,忘了他身边早就有了沈暮烟。
以为自己早就看开看淡了,刚才沈暮烟站在厉圣爵身边,她觉得是那么刺眼。
没有谁会一直等着谁,所谓的誓言不过也只代表当时的真心,过了时候,身边有了其他人,真心就会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并不是非谁不可。
“幸好你没走太远!”
苏翊一抬头,发现沈暮烟拎着她的包从电梯那边走过来。
“你忘了拿包,阿爵让我给你送过来!”
苏翊接过自己的包,没有道歉,偏头看向别处。
沈暮烟在她身边的位置上坐下来,淡淡的说:“原来念念是你和阿爵的孩子,真没想到。”
苏翊猛然转头看她,她伤情的笑了笑:“你和阿爵瞒我瞒的好苦!”
“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翊的这句话刺激到了沈暮烟,她一下子反应激烈起来:“从念念抱回来的第一天,就是我给喂的奶,我教他走路,教他说话,看着他一点一点长大,耗尽了心血,你呢,除了他是你生的,你为他做过什么?”
沈暮烟的话击中了苏翊的软肋,她说的没错,念念除了是她生的,她确实什么也没为他做过。
沈暮烟湿了眼眶:“我陪在阿爵身边五年,是我在他深夜胃痛的时候给他温水冲药,是我在大雨瓢泼的时候给他送衣送伞,是我在他孤单寂寞的时候开导安慰,你呢,你又阿爵做过什么?”
“我照顾的阿爵,我照顾的念念,我们像是一家人一样,为什么你一回来,我就要让出位置,从他们的人生退出去?”
“如果你是我,你会甘心吗?”
苏翊心中五味陈杂,她虽不喜欢沈暮烟,但不能否认她说的话没错,没有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辛勤浇灌的果实,在即将收货的时候被人抢了去。
沈暮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摇着头:“我一直以为你仅仅是他的妹妹,没想到,没想到……”
“放心,我不会插足你跟厉圣爵,我只是心疼孩子!”
沈暮烟猛地看向她,眼底闪着惊喜的光:“真的么,你真的不会跟我抢阿爵?”
沈暮烟一直都是端庄典雅的代名词,现在却泪水涟涟,狼狈可笑,苏翊不忍再看她一眼,拎着包站起来,朝着医院外面走去。
她不知道的是,她还没走出医院大门,沈暮烟就已经恢复了常态,她用纸巾优雅的把泪水擦干,眼底恢复往日的骄傲和盛气凌人。
望着苏翊离开的方向,狠狠的把用过的纸巾绞成团扔进地上踩成稀烂。
顾品行打电话给苏翊,顾品贤出国在即,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不多,让她晚上尽量回家吃饭。
苏翊虽然还是很不习惯顾家这个大家庭的氛围,但孤单伶仃的她十分珍惜这种来之不易的亲情,安然和苏启山没给过她的东西,老天一下子全都补偿给了她,她懂得感恩。
回家之前她回了一趟自己住的地方,岑念开着直升机把阿k和可可接走之后,就断了跟她的联系,她打了无数次电话,他那边都没人接。
她走进别墅,客厅里空荡荡的,餐桌上摆放着阿k擦的晶莹透亮的高脚杯,整整齐齐,纹丝不乱。
“你还这里做什么?”
黑暗中一道低沉冷淡的声音传过来,苏翊被吓了一跳,迅速转身,只见阿k在距她身后三米的地方,靠着柱子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