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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41章(1 / 1)

正午炽热的阳光下,萧逸长身玉立,站在屋门口,带温暖的笑容,如浴春风,看顾如约的眼神温柔至极,“娘子,你回来了。”

顾如约不知道自己应该作何反应了,翘了翘唇角,嘲讽地微笑。

五婶以为她高兴过度,“顾娘子,你相公来半天了,一直盼着你回来,你们还没吃饭吧?先吃饭,吃了饭,你们小俩口慢慢聊。”

五婶走去灶间端饭菜,萧逸跟顾如约隔着半个院子站着,对视着。

晋王殿下褪却威严,变得平易近人。

沉香和桂香,辛驳三个人都不知如何是好。

长生望着萧逸,“这就是姐夫?”

萧逸一听,唇角往上扬了扬,“对,叫姐夫。”

顾如约一转身进了屋子。

坐在屋里,听院子里萧逸跟长生说话。

五婶端饭菜出来,看院子里没有顾如约,问:“顾娘子呢?”

顾娘子的相公死里逃生,小夫妻团聚,顾娘子年轻,脸皮薄,人多害臊,五婶朝西厢房喊,“顾娘子,出来吃饭。”

顾如约没办法,不能躲在屋里,走出去。

院子里放了一张桌子,又放了一张矮桌,五婶把菜分成两半,辛驳和萧逸、长生一张桌子,几个女人坐在矮桌吃饭。

桌上菜肴丰盛,一盆小鸡炖蘑菇,一盘烀肘子,一盘红烧鱼,一海碗萝卜炖羊骨头汤,还有山野菜炒鸡蛋,一碗酱,一碟小葱香菜,一大盆水捞饭,农家饭菜。

长生吃得很香,许多没吃家里的饭菜。

长生分外高兴,家里来了这许多人,比从前娘俩热闹多了。

五婶想起对儿子说:“你明日上学,过节要孝敬先生,家里粽子和鸡蛋给先生带去些。”

长生一扬眉,“顾姐姐昨日已经买了礼物拜见了先生。”

五婶心里对顾娘子又添了几分好感,会处事,人也大方,说:“让顾娘子破费了。”

顾如约还没说话,长生抢着说:“顾姐姐昨日破费的地方多了,顾姐姐把包子铺的包子全包圆了,施舍给逃难来的人吃。”

顾如约笑看长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听辛大哥说的。”

辛驳端着一碗饭,说;“顾娘子今日还救了一个孩子。”

五婶惊奇地问;“救什么孩子?”

沉香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五婶说:“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这家孩子的父母不知怎样感激顾娘子。”

众人七嘴八舌,顾如约不以为意,“谁碰到这种情况都会救的。”

五婶朝萧逸夸赞,“顾相公,你可娶了一房好媳妇。”

“我知道。”

萧逸一脸自豪。

顾如约看着饭菜,难以下咽。

五婶看她数着米粒,吃了半碗饭,说:“顾娘子,你吃这一口那行,你相公回来了,体格好,生个结结实实的大胖小子。”

五婶回身对萧逸说;“顾相公,你说是不是?”

五婶以为萧逸姓顾。

萧逸笑容可掬,连声说:“是,五婶。”

五婶看萧逸一直跟长生说话,问:“顾相公喜欢孩子?”

“喜欢!”

萧逸没犹豫便回答,还看了顾如约一眼。

五婶对顾如约说;“你相公一看就是好脾气,你相公这么喜欢孩子,还是尽早生一个。”

顾如约低头,看萧逸对待长生的态度,喜欢孩子没说谎话,可喜欢的不是她生的。

五婶又结结实实给她添了半碗饭,“把饭都吃掉,这回你相公要接你家去,别说在五婶家饿瘦了。”

顾如约吓了一跳,脱口说:“我不回去。”

五婶舍不得她就走,“我巴不得你留下,可你早晚总要回婆家去,你相公回来了,你婆家人也不会再为难你。”

萧逸宠溺地眼神看着她,“不愿意回去,就先不回去,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就什么时候回去。”

顾如约真不知道萧逸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笑容背后的冷漠,无情,令人不寒而栗。

转念一想,萧逸说什么时候愿意回去就什么时候回去,自己一直不愿意回去,是不是可以一辈子住在这里,萧逸是晋王,皇子,迟早要回去的,待不了多久。

这样一想,心中的不快消散了。

饭后,沉香跟桂香捡桌子,把剩菜和碗筷端去在灶间,五婶在鸡窝里捡了鸡蛋,鸡蛋还热乎的,鸡蛋明日煮熟了,给儿子带去学堂。

顾如约不想跟萧逸演戏了,回屋去了。

傍晚天气闷热,好像要下雨,窗扇开着,顾如约看见萧逸在院子里给长生讲数算题,声音低沉悦耳的。

辛驳在院子里给菜园除草。

辛驳干完活,告辞回家,桂香送他出去,两个人站在院门口说话

桂香手里拿着一方绣帕和一双新鞋,绣帕叠得方方正正,递给辛驳,“我女红不好,你别嫌弃。”

辛驳接过绣帕和鞋子,憨厚地笑,“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他把绣帕珍惜地藏在自己胸前衣裳里,看这双布鞋,鞋底是千层底,很结实。

桂香小声说;“你试试?”

辛驳坐在院门口的石头上,把旧鞋脱掉,新鞋穿上,站起来,踩了踩,不大不小,正好合适。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鞋的尺码?”

桂香抿嘴笑着,“我比量你旧鞋做的。”

辛驳原来的鞋鞋底已经破了,辛驳穿上新鞋,把原来破了的鞋扔掉了,抓着桂香的手,“以后有人给我做鞋了。”

桂香害羞被他抓着手,小声说;“让人看见。”

晋王回来后,辛驳一直有些担心,“顾娘子如果跟晋王回王府,你也要跟着回去,那我们的事怎么办?”

桂香也想着同一个问题,“我们回京城王府,你还愿意跟我去京城吗?”

“我愿意,我凭着一身力气,在哪里能有口饭吃,都能养活你。”辛驳没犹豫,辛驳把一晚上顾虑说出来,“你进了王府,听说王府规矩严,我去京城能总见到你吗?”

桂香抽出手,摆弄着衣角,“主子已经答应我们的婚事,我们成亲了,在王府附近安家,或者求主子,在王府里给你找个差事。”

辛驳很高兴,“我今年多打点猎物,换了银钱,我们成亲。”

两人就这样商定好了,桂香走到哪里,辛驳都愿意跟着,两人不分开。

顾如约每日习惯沐浴,收拾完灶间,沉香进来问;“主子,浴盆放在屋里吗?”

“放柴房里。”

屋里萧逸随时能进来,顾如约现在只想躲着萧逸。

顾如约沐浴完,从柴房出来,天已经黑了,看院子里没人了,五婶和长生回正屋,五婶早起下地忙农活,要早睡,长生明日赶早回私塾。

沉香和桂香倒水,桂香准备明早的早饭。

西厢房已经掌灯,顾如约透着窗纸看见萧逸的人影,在院子里站了一会,五婶从屋里出来登东,看见她,“顾娘子,你跟相公久别重逢,还不回屋。”

过来悄声说:“我看你相公一晚上直瞅你,在屋里等你呢!”

顾如约没地方去,不进屋,一会五婶登东出来,看见她又要问,顾如约只好硬着头皮进屋。

油灯下,萧逸散着乌黑的发,穿着玉绸中衣,手里摆弄那支玉笛,看见她进来,凝眸望着她,“没想到你笛子吹得这么好,你跟谁学的?你父亲吗?”

顾老先生貌似迂腐,顾如约身上许多特质和所长,令萧逸费解,比如说懂药草,能开方子,给自己疗伤。

音乐,绘画的造诣相当高,写一手好字,如果是京城世家女,从小请名师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倒也正常。

萧逸坐在炕梢,顾如约跟他离得最远的距离,坐在炕头,“历代多少杰出的人物都是出自民间,殿下别小瞧了布衣百姓。”

“我没那个意思,我好奇问问。”

萧逸今晚考长生,发现长生的师傅不是个简单的人,学识渊博,像五婶说的名儒,不是言过其实,不少能人隐在民间。

他们出于各种原因没走仕途之路,科举考试也埋没了不少真正的人才。

顾如约遮掩过去,前世的事说出来别人以为她蛊惑巫术,在本朝律法禁止,有行巫术的被架在火上烧死。

好在萧逸没纠结这个问题。

萧逸把手里的笛子放下,看一眼两人中间隔着的距离,深感无力。

“如约,我们近一点说话好吗?”

“就这样说吧,能听见,你我都说好的,你为何食言?”

面对顾如约的质问,萧逸漆黑的眸,闪了闪,“我没答应你。”

顾如想想,确实是自己提出来分开,萧逸没回答,谈判不成,两人是要耗下去。

两人今晚要在一个屋里睡了,不然五婶发现,她实在撒了个弥天大谎,事情演变成这样,她始料未及。

顾如约现在陷入尴尬境地。

看炕上已经铺好被褥,两人并排挨着,顾如约把一床被褥扯过来,紧靠炕头睡,萧逸靠炕梢睡,乡下的火炕宽,一铺炕能睡五六个人还宽绰。

两人中间隔了很大的一块空出来。

萧逸迈上炕,一挥袖,熄了油灯。

顾如约背朝着他,脸朝火墙。

屋里瞬间黑下来,很安静,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萧逸仰躺着,侧头望一眼顾如约单薄的背,“如约,你能听我解释吗?”

顾如约不答。

萧逸的声音沉缓地响起,“我生母早丧,幼年时在皇宫里寂寞又孤独,她自幼失去双亲,和我都在太后跟前养大,我们相同的境遇,一起长大,彼此比别人亲近,生出男女之情,太后和父皇默许了,后来,镇西候在西北势力越来越大,朝廷不能挟制,朝廷连年对外征战,国库空虚,无力对付镇西候,镇西候进京,拜谒太后,看见贞柠,向父皇求娶她,父皇为了安抚镇西候,赢得喘息的机会,答应了他的请求,准备赐婚。”

萧逸的声音低下来,“贞柠抵死不愿意,我安排她逃出皇宫,父皇知道,预治罪与我,她为了救我,又回到皇宫,答应嫁给镇西候。”

在寂静的夜里,萧逸的声音格外清晰,顾如约听出平静的背后,隐含着无比的悲凉。

“离别之际,我答应她,早晚有一日我带她回来。”

“做你的晋王妃。”

顾如约插了一句。

晋王妃的位置一直保留,萧逸也算深情。

萧逸接下来的话有些艰难,“如约,我承认,我对不起你,是像你猜测的那样……..”

可是后来,几经矛盾挣扎,他最终还是坚持了他最初的计划。

事实真相由萧逸亲口承认,无异于把心头已经平复的伤口,又一次撕裂开,真相残忍无情。

顾如约心痛得几乎窒息,微微颤抖的声,“萧逸,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忍心我作为叛臣家眷身首异处?”

“不,如约,不是的…..”萧逸急于否认,又解释说:“贞柠在太后身边长大,父皇赐婚镇西候,非她所愿,所以,太后是不会看着她死,发兵之前,父皇答应我不伤害她,所以,如约………”

“你可以保下我,我没有性命之忧,那么以后呢?”

顾如约嘲讽地问。

“以后……”暗中萧逸看着顾如约,“以后…..你自愿出家……当然这是暂时的,等风头过去,我会很好地安顿你。”

他真正的想法不能跟顾如约说,顾如约出家做女道士,然后还俗,让她住在京郊山庄,等有朝一日他大业有成,接她进宫,皇后之位是不能了,妃子甚至贵妃之位他都可以给她。

尽管萧逸的解释,稍许平复顾如约的怨恨,可还是让顾如约难以接受。

屋子里陷入沉寂,过一会,萧逸开口,嗓音沙哑,“如约,我也并非铁石心肠,当你在方远城病重之时,我连夜赶去,看见你柔弱无助,无声无息地躺在那里,我突然后悔了,当时我想你如果活下来,我们好好在一起,你为我生个孩子。”

当面临失去顾如约那一刻,萧逸只求她活下来,只要她活下来,他愿意放弃早布置好的计划。

感动吗?没有,顾如约略带嘲讽,“晋王,你的计划天衣无缝,可你选错了人,你要达到目的,除非你拿我的尸首换,在京郊山庄时,我配了剧毒,只要服下去一丁点,就是华佗转世也救不了我。”

萧逸的心突地抖了一下。

这是真正的顾如约,他不了解的顾如约,不是逆来顺受,任人摆布。

静谧中传来一声轻笑,顾如约揶揄的语气,“晋王,你说如果我毁掉容貌,你是不是也前功尽弃了?”

萧逸苦笑,“如约,换不成就不成,你毁掉容貌,我也要你。”

萧逸几次被自己引诱,不就是自己长着一张跟薛贞柠一样的脸,这种话,顾如约一笑了之。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两人关系到了这种程度,试图挽回,有些心结,难以消弭。

良久,顾如约声音平静,没有起伏,“梁国大军吃了败仗,你移花接木的计划失败,我留下有什么意义,何况,叛军早晚伏法,你夺回心爱之人,我走得远远的,你二人没有障碍,不好吗?成全我,也是成全你自己。”

没听见萧逸回答,顾如约又说;“你如果觉得不放心我,我不妨把打算告诉你,我到西岐国后,我手里有一笔钱做本钱,开一间药铺,所有的药材我不用看,闻也能识别出药材的优劣。”

“如约,你一个女子,世道艰难,西岐国不像你想的太平。”

顾如约认为萧逸是担心她以后的生计,“这个不需要担心,我手头的钱够维持生活,再说,我将来还要嫁人,找个像辛驳那样的男子,可以一生依靠的人。”

一刀致命,萧逸的双手握成拳。

顾如约却没有停下,继续说着,“你如果还不放心,你多给我金银珠宝,我也可以不开药铺。”

到底没说今生不嫁。

以顾如约的容貌,想嫁人不难,且不是贩夫走卒。

黑暗中传来寒咧的声,“你依靠我不行吗?”

“我怕你把我卖了。”

顾如约一句戏言,正戳中萧逸的痛处,“如约,我再也不会伤害你了,我发誓。”

你还要怎样伤害?

我不相信。

薛贞柠总有一日要回来的,自己还要再被伤害一次吗?

不,她跟萧逸不再有任何牵连。

“我不答应,你绑我回去吗?”

“如约,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

顾如约不再说话,两人一个炕头,一个炕梢,顾如约兀自睡了。

山村的鸡刚叫了头遍,顾如约就醒了,往常鸡叫三遍她才醒,心里有事,跟萧逸睡在一铺炕上,潜意识里不安。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她清醒过来,下意识地看一眼炕梢,空的,萧逸没在屋里。

朦朦胧胧看辛驳在院子里,五婶还有长生,萧逸也在。

五婶把煮鸡蛋放在长生书包里,天太早,桂香把干粮给长生带上。

顾如约赶紧披衣下地,推门出去,长生看见她出来,高兴地叫了声,“顾姐姐。”

顾如约走过去,“长生,这么早回学堂了?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长生跟顾如约很亲近,“农忙的时候学堂放假,回家帮家里干农活,我下次回来,顾姐姐不会走了吧?”

顾如约笑着说;“如果五婶不撵我走,我永远留下不走了。”

五婶还以为她说的逗长生的玩笑话,拍了一下长生的头,“你顾姐姐跟你姐夫还要家去,不能总住外面,你顾姐姐家里还有公婆,做人家媳妇哪里有那么自由。”

长生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我下次回来,顾姐夫就不能给我辅导功课了,顾姐姐和姐夫要回家了。”

萧逸倒很喜爱这个少年,“等你以后长大了,找你顾姐姐和姐夫去。”

辛驳看时辰不早,催促说;“走吧,还要赶十几里路。

五婶几个人送长生,走出院门。

五婶一直看着辛驳和长生的背影被早晨的浓雾遮盖,直到看不见了,还站在高处张望。

早起天阴沉沉的,顾如约脸上落了几个雨点,刮起一阵风,

顾如约出来时着急穿着单衣,高处山风大,萧逸站在她身边,替她挡住风口,责怪的口气说:“你出来怎么不加件衣裳,冻着回头病了,又不愿意吃苦药。”

这分宠溺,顾如约鸡皮疙瘩都起了。

几个人往回走,风一吹,顾如约薄绸衣衫打透了,萧逸伸臂搂过她。

顾如约要挣开,恰巧五婶回头看见小俩口甜蜜,夸赞,“顾娘子,你相公对你多体贴。”

她们进堂屋里,雨下大了,五婶担心辛驳和长生路上淋雨,念叨,“这老天偏赶着这时辰下雨,他们拿了雨伞,这么大雨也遮不住。”

雨一直下,吃了早饭后,也没停歇。

五婶不能下地,下雨天闲着没事干。

桂香跟五婶坐在堂屋里纳鞋底,桂香给辛驳又做了一双鞋,辛驳上山下地,穿鞋费,她多做几双备着。

桂香纳鞋底不时抬头望一望外面的天,担心辛驳淋雨。

顾如约起早了,吃了饭就犯困。

萧逸看她无精打采,说:“你不能起早,没事回屋补个觉”

五婶用力扯过麻线绳,心想,这顾娘子真是好命,这要嫁个庄稼汉,起早贪黑,男人也没有一句体贴话。

说:“还是读书人好,知道疼媳妇。”

顾如约实在挺不住困劲,打着哈气,对桂香说;“午饭别叫我。”

于是走回屋,想睡个回笼觉,刚上炕躺下,萧逸推门走了进来。

萧逸拖鞋上炕,跟她并排躺下。

顾如约困倦,不管他了,一会合上眼,睡着了。

雨下了一天,萧逸望着窗外屋檐下延绵的雨线,身旁顾如约在酣睡,突然觉得满足,顾如约不接受他,好在她还在他身边。

大雨下到傍晚才停,辛驳回来,桂香赶紧放下手里的鞋底,上下查看他衣衫湿了没有,“早起下雨,你衣衫没淋湿吗?”

辛驳憨厚地笑着,“淋湿了,早捂干了。”

桂香心疼,当着人不好说什么。

大家都吃完晚饭。

桂香给辛驳端饭,辛驳坐在炕桌旁吃饭。

五婶问;“去了一整日,被大雨隔住了。”

辛驳咬了一口两掺面的馍馍,“我在县城茶馆里等雨小了往回走,我听到一个消息,北疆趁着镇西候跟朝廷开战,进犯边境,镇西候已经发兵打北疆。”

顾如约心想,镇西候发兵打北疆,分身乏术,朝廷得以喘息。

朝廷兵败,无力再战,平叛看来不是朝夕之间,萧逸失去了一次等待已久的机会。

两下里罢兵,又能有两年的太平日子。

瞅了萧逸一眼,顾如约的表情替他遗憾和惋惜。

萧逸假装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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