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柳雪娘。”面对李瑁的询问,姑娘显得有些生涩,但眼神是坚定的,“我妹妹小竹被他们害死了!”
李瑁点了点头:“这是我写的状纸,一会儿我让人带你去找监察御史颜真卿颜御史,你先跟他告状,我猜他一定会单独跟你说话,到那时候,你就把这状纸给他,能做到么?”
柳雪娘也使劲的点了点头:“然后呢?”
“然后你就乖乖的呆在颜御史让你呆的地方,我也会派人跟他一起保护你,记住,千万不要到处乱跑。”
“好!”
顿了一顿,柳雪娘突然又说道:“王爷,只要能把那些人的头砍了,雪娘就是死了也没关系的。”
李瑁的心中便是一酸:“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延敬,雪娘就交给你了,你能护她周全么?”
李嗣庄拍了拍胸口:“包在我身上。”
“好,我信你!”
说完了这句,李瑁便把那份状纸小心翼翼的叠成了一个小方块,交到雪娘手中:“朝会应该快要散了,你跟他去吧。”
雪娘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其他小姑娘,忽然就昂起了头。
李瑁轻轻的笑了笑:“太白兄,今后这传递消息的重任,就要落在你的头上了。”
李白也笑道:“好说好说,这样的事情,多多益善。”
片刻之后,李嗣庄和李琎带着一群姑娘从寿王府的大门急匆匆的走出。
一行人将将出门不久,李瑁便追了出来,当街便是一声大喝:“延敬不可!”
李嗣庄回头看了他一眼,便是一声怒骂:“算我看错了你!”
李琎也在一旁帮腔:“李瑁,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李瑁快走几步追上前去,一把抓住李嗣庄的肩膀:“把人留下!”
李嗣庄二话不说便是一脚踹出,直踹得李瑁连退数步,收势不住,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嗣庄和李琎便带着人扬长而去。
少顷,便有两个百姓打扮的人来到李瑁身边:“寿王殿下,您没事吧?”
李瑁心头嘿嘿一笑,寿王府四周,果然有耳目:“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相府大公子的手下,奉命在此暗中护卫寿王府。”
李瑁立刻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你们在附近有多少人?”
“约莫十七八个。”
“快,快把人都叫出来,去把李嗣庄带走的那些女子抓回来!此事非同小可,万万不可失手!”
那两人吃了一惊,互看一眼,便吹响了口哨,片刻之后,立时从各个角落奔出十七八人,两人又朝李瑁拱了拱手,便朝着李嗣庄的方向追了过去。
李瑁便是微微一笑,起身回到王府,关上大门之后,又急匆匆的赶往了后花园的那口枯井。
陈文修早就等在了这里。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之后,枯井之内伸出一个小小的脑袋,林北辰心头便是一喜,一把就将人提了出来。
紧接着,十余名少女便一个跟着一个从那枯井之中钻了出来,待得李琎最后出来之时,李瑁连忙问道:“怎么样?有人发现么?”
李琎摇了摇头:“应该没有。”
李瑁皱了皱眉:“保险起见,封!”
陈文修和李琎同时应了一声,立时动手将早已备好的碎石沙土推进枯井,随后又搬来一块巨大的石板,盖在了井口之上。
做完了这一切,李瑁才又回头看着那些小姑娘:“从现在起,你们都乖乖的呆在这院子里不要出去,除了我,谁叫都不要答应,明白了么?”
姑娘们纷纷点头,李瑁又对李琎说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
“放心,对了,这个给你。”、
李琎答了一句,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看上去沉甸甸的袋子递了过来。
李瑁从李琎手中接过袋子,打开一看,便是一声惊呼:“这么多金子!”
“嘿嘿,这是我多年的积蓄,你以后可得要还我!”
李瑁便是狠狠的一拍他的肩膀:“好兄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说完这话,掉头就跑。
陈文修立时跟上,李琎楞了片刻,便是尴尬一笑,回头看了看那群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姑娘:“左右无事,我来教你们写自己的名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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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之后,李林甫的心情非常的好。
今日在朝堂之上,装模作样的把京兆府尹和负责长安治安的右金吾卫将军弹劾了一通。
事由当然是寿王李瑁当街遇刺。
李隆基大发雷霆,着李林甫彻查此事,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
尤其是在朝堂之上,已经有人把矛头指向了某几位皇子,言称他们与一些朝廷重臣走得似乎有些太近了,李隆基当时的脸色十分难看。
自从挤走了张九龄和裴耀卿,就一直想要找机会把他们在朝中的势力彻底铲除,没想到等了三个月,居然是已经昏睡两年的寿王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天赐良机。
看来自己的大运,是真的要来了啊!
正自洋洋得意,李屿便慌慌忙忙的赶来求见:“父亲,出事了!”
听完了李屿的话,李林甫立时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好好的雅兴就这么被搅了:“确定是李嗣庄?”
“父亲请看!”
李屿一边说着,一边就把李白落在琦玉庄的剑递了过去,李林甫接过宝剑细细一看,便是一声冷哼。
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下人通传之声:“相爷,寿王李瑁在外求见,说是有急事。
李林甫便是一愣:“他来干什么?”
略一思忖,给李屿使了个眼色,李屿心领神会,收起宝剑藏了起来,李林甫这才快步走了出去。
将门一开,便见李瑁站在外间,也不知是何事,竟急得满头大汗。
不待李林甫开口,李瑁便几步走到他的身前:“李相,大事不好了!”
李林甫眉头微微一皱:“殿下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道来,万事都有老夫在。”
李瑁刚要张口,却又停住,想得一想才道:“李相,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林甫便是呵呵一笑,挥了挥手:“既如此,请殿下到老夫书房一叙。”
进到书房,李屿关上房门,便站在了门边,李林甫又道:“殿下,此间再无外人,有什么事,就请说吧。”
李瑁便是狠狠一拍案几:“李相,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