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被扔在地上,风疆脸色微僵把折子捡起来。想离开御书房外的人还在等着,想劝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风沧澜根本不是他的女儿。
犹豫良久,风疆最终还是开了口,“皇上注意身体,若是累着了,澜儿……”说到此处,风疆称呼改口,“皇后娘娘会担心的。”
宗正昱批阅的朱笔一顿,撩开眼帘,漆黑摄人的眸光似鹰隼般锐利无比——
风疆被这眼神盯的后脊生寒,在宗正昱视线中低下头,以至于没注意到深黑瞳仁下的柔情。
“风将军有事。”风将军代表了他现在的额身份,君与臣的关系。
风疆也听懂了宗正昱这话中的话,没有再提那群大臣拜托的事,他不是风沧澜的父亲,更不是国丈大人,根本没有资格帮那群人说情。
“无事。”风疆低头应声转身离开,刚转身又忽的回首,“皇上,澜儿……皇后娘娘可还好?”
宗正昱凤眸墨色深沉,盯的风疆不寒而栗,他赶紧开口道,“臣没有缘分做皇后娘娘的父亲,但那段时间也是颇为喜爱这位女儿。”
“皇后娘娘是一位好女子,皇上千万莫要怠慢了。”
风疆话音刚落,宗正昱冷笑一声,声音极寒,“我的夫人,我自然会好好护着不会怠慢,还不需要别人来提醒。”
这个别人二字把风疆堵得哑口无言,暗示他,他现在不是皇后父亲连说这种话的资格都没有。
“老臣告退。”风疆挺直背脊进来,佝偻着离开。
宗正昱墨瞳凌厉锋芒,站在旁边的问道疑惑出声,“皇上,为何不告诉风将军,皇后娘娘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那位风小姐不过是暮王找来的不相干女子。”
“不需要。”澜儿不需要这样一位幼年导致走丢,不负责任连人都能认错的父亲。
“澜儿有朕就足够。”
占有欲作祟,宗正昱不止不想让风将军知道,甚至不想让风沧澜的身边出现任何人。眼里、心里、周围只有他一个人存在。
骇人的占有欲似野兽要冲破牢笼,宗正昱单手扣住太阳穴将眼底的狂风骇浪挡住,收起手又是刚才那般面无表情的模样继续批阅奏折。
这半个月,宗正昱每天的睡眠时间基本是两个时辰左右,其他时间都是在批阅奏折处理正事。
一日两日短时间还好,长期下来根本承受不住。
问道站在旁边皱眉,“皇上还是休息会儿吧,皇后娘娘知道了该担心了。”
在宗正昱身边多年,问道深知怎么说话宗正昱才会听取一二。
果不其然,提到风沧澜担忧,宗正昱手里的朱笔停住了动作,深不见底的瞳仁忽然变得不确定的迷茫,“澜儿会担心吗?”
“自然。”
“是的,该休息了,澜儿会担心的。”宗正昱点着头立马放下朱笔离开。
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宗正昱,问道皱眉摇头。
知道两人闹矛盾,自上次从画府回来后,皇上就没日没夜的批阅奏折,甚至把几年前的奏折都翻出来做了批阅。
看起来很忙,其实还不如说逼迫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有空余时间去想其他的事情。
可即即便如此,夜深人静街上宵禁的时候,皇上还是会在画府外站着,一站就是几个时辰从上次出来后就没再进去过。
这一觉,宗正昱睡得特别好。自两人分开之后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新皇登基又是临近新年,皇城的气氛更加热闹。
之前地动宗正昱亲自在灾区赈灾这件事在百姓心中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对于宗正昱的登基,百姓们是双手赞成摇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