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正合小宁子心意,因为弘瞻将房里也需要时间,不过面上却是一派愁苦之色,“可是奴才这样跑出来找主子,皇后娘娘肯定不会再相信奴才了,奴才回去只能是送死。”
凌若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冷声道:“你就这么怕皇后吗?”
小宁子尴尬地笑道:“不敢隐瞒主子,皇后娘娘行事果断狠辣,奴才跟着她这些年,都是亲眼看着的,又怎会不害怕。”
凌若蹙眉道:“可是你不回去又怎么办,留在本宫这里吗?到时候皇后就真的不会放过你的。”
小宁子道:“奴才不怕,只要主子计划能成功,皇后就不再是皇后,奴才还有什么好怕的。”
“可是你留在这里,皇后就会知道本宫在对付她,筹谋许久的计划很可能无疾而终,这是你想看到的吗?”说到后面,凌若的声音已是渐渐严厉了起来,小宁子慌忙道:“奴才自是不愿,可奴才真的是想不到办法,还请主子慈悲,给奴才指一条路。”
凌若想了想道:“也罢,本宫陪你去一趟坤宁宫。”
小宁子愕然道:“这……这……岂不是明着告诉皇后,奴才与主子有关联吗?”
“这倒未必,端看到时候怎么说。不过你要是就这么躲在本宫宫里,就真是明摆着告诉皇后本宫与你之间的关系。”说罢,凌若便撑着扶手起身,三福在一旁道:“主子,您累了一夜未曾阖眼,还是歇会儿再去吧。”
凌若摆手道:“本宫没事,三福你留在这里注意六阿哥的情况,有杨海与水秀陪本宫过去就行了。”
小宁子暗暗一惊,六阿哥……他怎么了,难道他也被熹贵妃怀疑了,那几封书信应该是没找到,否则熹贵妃现在就该把自己生吞活剥了;可若不是这样,她让三福注意六阿哥什么?
弘瞻的事如今还仅限在承乾宫中,没有传开来,所以小宁子并不曾耳闻。
凌若带着小宁子一路来到坤宁宫,因为昨夜那场大雨,今日并不炎热,空气中甚至带着丝丝凉意。一路上,凌若与小宁子交待了不少到坤宁宫后该说的话,小宁子一一记在心里。
看到凌若与小宁子进来,那拉氏脸色当即就变了,盯着小宁子冷声道:“你这个狗奴才果然是背叛本宫,真是该死!”
小宁子哭丧着脸跪下道:“奴才没有,娘娘,你就相信奴才吧,跟了您这么多年,奴才怎么会背叛您呢。”
那拉氏厉喝道:“说的好听,要没有背叛本宫,你怎么会去找她,你这个狗奴才,真是狼心狗肺!”说罢,她对站在一旁没说话的凌若道:“本宫要惩治这个狗奴才,无瑕与熹贵妃说话,且先请回吧。”
凌若微微一笑道:“臣妾回去也无事,不如在这里看娘娘如何惩治这个不忠心的奴才。”
她的话令那拉氏蹙紧了眉头,旋即道:“本宫还以为熹贵妃会替小宁子求情呢,怎么……”
凌若故意带着一丝兴灾乐祸的笑容道:“娘娘误会了,臣妾最讨厌不忠心的奴才,又怎会为他求情。依臣妾说,娘娘之前责罚的太轻,像这样的奴才应该直接杖毙才是。”
那拉氏盯着她道:“熹贵妃这话听着可真稀奇,小宁子背叛本宫,为的不就是熹贵妃吗?你这个新主子居然不保他?”
凌若曼然一笑道:“娘娘的话,臣妾听着不太明白,臣妾只知身为奴才,最要紧的就是忠心,若是失了这一样,就什么都不是,死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娘娘不必怕身边没人侍候,臣妾待会儿就让内务府多送几个宫人过来。”
那拉氏狐疑地道:“怎么本宫看熹贵妃的意思,好像迫不及待想要本宫处置了小宁子一样。”
凌若委屈地道:“臣妾哪有迫不及待,只是见娘娘那么气愤,帮着说几句话了,若娘娘不愿听,臣妾不说就是了。不过小宁子这奴才,贼眉鼠眼,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早些处置了也好。”
那拉氏神色冰冷地道:“本宫的事,不劳熹贵妃费心,熹贵妃请回吧。”
“是,臣妾告退。”在低头行礼的时候,凌若露出些许失望之色。
待其走后,那拉氏示意小宁子起来,道:“若本宫真的疑心你,她刚才的态度,不止不会加深本宫的疑心,还会让本宫以为她想要借本宫之手,杀了你。”
小宁子道:“回主子的话,熹贵妃就是这样与奴才说的,用这个方法打消主子的疑心。”
那拉氏冷冷一笑道:“这样看来,她对你的疑心应该是消了。”
小宁子点头,随即道:“奴才刚才听到熹贵妃吩咐三福,让他看好六阿哥,不知道六阿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如今可是咱们最关键的一步,不能有变故。”
“这个本宫会让人去打听,在做完最后的准备之前,你就好好待在宫里头养伤,这次苦肉计,也是委屈你了。”
小宁子闻言连忙道:“能为主子办差,是奴才的荣幸,哪里有委屈,再说熹贵妃用奴才的家人做威胁,逼着奴才来害主子,奴才就算是死也绝对不能让她趁心如意。”
那拉氏笑一笑道:“本宫知道你这片忠心,下去歇着吧。”
在那拉氏派宫人四处打听的情况下,终于是打听到了弘瞻的事情,对此,她只是哂然一笑,什么也没说。
孙墨等了半天不见那拉氏说话,忍不住道:“主子,六阿哥这个样子,您可要去看看?”
“看了做什么?”那拉氏扫了他一眼道:“且不说钮祜禄氏会不会让本宫见弘瞻,就算是见了又能如何,又不能将他带回来。”停顿片刻,她又道:“把这件事传出去,一定要传的宫里头人尽皆知,尤其是皇上那边。”
孙墨答应一声,赶紧下去办事,待到第二日,宫里许多人都在议论此事,胤禛也听闻了,紧赶着来承乾宫看望弘瞻,一看到他,弘瞻就一通痛哭,不停地说凌若坏话,说凌若让他淋一夜的雨,害他生病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