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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待君已久(1 / 1)

桃花树下的人眉眼清冷,随意扎起的长发漏出几缕垂在肩上,漠北的风沙将少年人的轮廓打磨得更加坚毅。

沈延玉站在门口看着他,风吹过,有些凉。她抬起手抚上面颊,只摸到一片水渍。

一瞬间她有些恍然,五年了,她以为她已经忘记怎么流泪了。

重甲踏在地面的声音慢慢近了,高大的身形挡出一片阴影,将她拢在其中。沈琏抬起满是伤痕的手指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一如当年。

她抬起头,只看得到他带了些胡茬的下巴和那双幽深的眼睛,眼里清晰的映出了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

“阿玉,我回来了。”他的声音还是有些沙哑,却多了些沉稳。

“嗯,我等你很久了。”她一笑眼泪就落下来了。

青砖黛瓦,碧空如洗,只有一院子的花草随风摇曳。

屋檐拦下一片阴影,在檐下的两人久久站立。

沈国城郊,傅思翰正跟着傅老爷子出城做义诊。

他们今日要去的是城外的难民村,听说临县发了瘟疫,这些人走投无路向进城谋生路,但天子脚下,岂容他们这些可能带了瘟疫的人进城?

最近城门口在进行严格的登记盘查,几乎只出不进,不少从外地回城却无通行证的人,都不由分说被拦在城外,不少人也流落到了难民村。

傅老爷子听说这件事后,执意要来做义诊,顺便给他们带些吃食。

等傅家一行人到时,却发现难民村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破落萧索。甚至看起来井然有序,连棚子和木屋也都搭建好了。

傅思翰将手里的药材盒子递给了旁边的仆人,转头对傅老爷子道:“爷爷,孙儿前去询问一下。”

“好。”傅老爷子点了点头。

傅思翰走到最近的棚子前,四周都躺着病人,有老有少。

一位老人家突然倒在了地上,身子翻来覆去,似乎疼得厉害,旁边的一个小孩子立马大叫了一声,不停的喊着“阿婆”。

对面的行动不便的妇人急忙冲那小孩子喊:“阿笙莫哭了,快去找姑娘救你家阿婆,我刚刚看到她去西面了。”

那小孩子像是寻到了救命草,一边哭,一边拔腿要跑,却被地上的木桩绊倒。还好傅思翰手疾眼快抱住了他。

“小弟弟,别慌,我可以救你阿婆。”傅思翰急忙向后招手,傅老爷子就带着仆人过来了。

那个叫阿笙哭着将他推开了:“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姐姐。”

那孩子拳打脚踢的,傅思翰只好放了他。那孩子一挣脱就往西面跑了。

身后傅老爷子也来了,急忙弯下腰检查那位老婆婆的病情。

周围躺着的病人都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何人?”

傅思翰抬手作揖:“小生傅思翰,这位是我爷爷,我们是济世堂的,特来此相助各位的。”

那些人也听过济世堂的名号,立马放下了警惕。对面那妇人见他们是真心的在救人,当即抹了抹眼角:

“这天灾人祸的,还好有你们这些大善人,这段时间人人都把我们当苍蝇一样到处赶。要不是姑娘,我们早就死了。如今济世堂的大善人也来了,我们总算是有救了。”

不少人听到她的话都面容悲戚,想起了这段时间的遭遇,妇人们都偷偷抹着眼泪。

傅思翰看了看四周,虽然都搭了棚子木屋,可这里的病人实在太多了,一眼过去,棚子都望不到头。

他转过身,傅老爷子正在施针救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和刚刚的小孩子就跑了过来。

那女子看到有人在施救时,倒是愣了愣。

傅思翰从看到她时,眼中就亮起了微光,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他急忙抬手向她行礼:“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沈延玉本来在专心的看傅老爷子救人,确定他的手法没问题后才安了心,又听得耳边有熟悉的声音,她抬起头,就看到了傅思翰。

“原来是傅公子,果然济世堂一向是医者仁心,如今能来这难民村,倒是要多谢各位了。”沈延玉也向他回了礼。

这段时间,她忙得焦头烂额,这里可能有瘟疫病人,城里的大夫都避之唯恐不及,而且她也不想硬逼着别人拿命去冒险,所以只有少数几个人愿意和她一起救治难民。

如今多了帮手,她自然感激不尽。

“原来,大家口中的姑娘就是你。不过,小生也该想到的,除了姑娘你,还有谁能有如此仁心。”傅思翰看着她,一身翠色的衣裙染了污泥和血,还轻轻握着那个小孩的手。

他忽地失了神,虽然隔着面纱,但是有这样善心的姑娘,外貌已经不重要了。

“公子,我不过是行医者之本分。同为沈国子民,又怎能独善其身呢。”

她不是庙堂上的圣人,可她答应过徐焕,一身医术,不为名利,只为救人救己。

如果徐大人也在,必定也会如此。

“姑娘,你们都是大善人,是你们救了我们这些烂命。”旁边的人看到沈延玉来了,虽然躺在棉被上,一双眼却是流着泪,目光紧紧跟随着她。

“如今济世堂的大夫们也来了,这说明这世上的善心总是有的,日后也肯定会有更多的人来帮助大家。只要大家坚持住,等病好了,就可以回家了。”沈延玉见他们都在流泪,急忙轻声安抚着他们。

很多人都面露希望和期盼,也有不少人黯然垂下了头。

“如果无家可归,或者不想归家之人,还是可以留在这里,房屋已经在建了,相信过几日,这里就可以成为你们的家了。”

沈延玉此言一出,原本黯然神伤的人都抬起了头,直直地望着她,眼中泪花闪动,嘴里喃喃不停地跟她道谢。

她轻轻舒了一口气,看来过几日还得多找些人建房。这些人大多都是农民,命都如野草一般坚韧,只要给他们一方天地,自然会自己走出一条生路。

眼见地上的老婆婆已经渐渐稳定了病情,沈延玉抬手向傅老爷子行了个礼:“傅老爷子,您医术高明,小女子久仰了,”

那傅老爷子也知道这个姑娘是之前救他们的人,又见她帮扶难民,自然是心下对她更多了敬佩和喜爱。

“姑娘,思翰都跟我说了,上次病人闹事多亏了你出手相助,老朽在此多谢姑娘的恩德。”

沈延玉见傅老爷子要向她行礼,立马过去屈膝扶住了他:“您是长辈,这如何使得?都说种善因得善果,小女子前些日子尽了些绵薄之力,今日也遇到您一同救人,这便算是善果了。”

傅老爷子笑了笑,这姑娘倒是豁达,很对他的胃口。

“老爷子,您刚刚所施针法,行走七脉,行的都是险路,却立竿见影,晚辈自愧不如。”沈延玉刚刚看他下针就有些按耐不住了,医者相遇,自然是要相互讨论一番。

傅老爷子摸了摸胡须,一手拿起银针:“老朽别的不敢说,这施针之法,也自认为有些造诣。这七脉行针乃是老朽年轻时偶然悟到的,人体穴位,各有所指,顺之为常途,逆之则求变。”

“枯木逢春,险中求生,却是妙极。我素日里惯用的是走脉封穴,过于求稳。行医之路果然千变万化。”

沈延玉听得认真,还在细细的思索着。傅老爷子引她一起去救治病人。

看到沈延玉下针时,他目露赞赏,这丫头实在谦虚,她的医术造诣恐怕都要赶上自己了。

二人一起救病人,对病症进行探讨,傅老爷子听她的见解更是惊奇,一来一往,颇有些相见恨晚。

傅思翰在旁边看着他们救治病人,他虽然出身医药世家,对医理却是一知半解,一心求学。

今日他却颇有几分后悔,听着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他只觉得云里雾里,要是当初他也下点功夫学医,今日倒是可以同这位姑娘多些话语了。

快到闭城之时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沈延玉见病人今日也安顿得差不多了,才站起了身,忙了半天,她一额头的汗,下意识的就脱了帷帽,拿帕子擦了擦汗,顺便拿着帷帽扇风。

傅思翰看着她,眼睛都忘记眨了。

这姑娘,生得可真好看。

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就算不看人时,也是亮堂堂的,像落了光在里面。她正拿着帷帽扇风,吹得散落的碎发轻曳,汗水滑过白皙的脖颈,被她用帕子拭去。

“老爷子,不知小女子日后可否去济世堂求您指教。”沈延玉缓过了神,颇有些期待的看着傅老爷子。

傅老爷子开怀大笑:“就算你不提,老朽也得让我家孙儿请你来坐坐,今日和你这丫头一番探讨,倒是让老朽也学到了许多。日后你定要常来,我这孙儿医术无用,和他讲是对牛弹琴。也唯有和你长谈,方能尽兴。”

“老爷子过誉了,不过您既然这样说了,我过几日定然要来府上叨扰了。”沈延玉向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医术上,她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傅思翰微抬起手,像是鼓足了勇气,这回他得问问这姑娘的姓氏。

他刚要开口,耳边就响起一阵马蹄声,面前的姑娘眼里的光瞬间亮了,转过头看着来人。

“阿琏,你今日不是有事要忙么?”沈延玉仰着头,她还以为他今天会忙很久。

傅思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就看见枣红烈马上,端坐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面容清冷,如料峭春风,瞧一眼就觉得发寒。

却在目光落向沈延玉时,转瞬就成了破开冰凌的春水。

“已经忙完了。”

沈琏翻身下马,看了眼旁边的傅思翰。随后站在沈延玉面前,将她挡了个严实。

沈延玉见他微抿着唇,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她正要开口,沈琏却伸手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风一挥,正落在她头上,她立马被蒙了个严实。

沈琏低沉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带帷帽?”

“我嫌热就取了,还在旁边呢。”沈延玉刚刚开口,就听到脚步声。然后头上的披风被人取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沈琏又将帷帽给戴上了。

他又把披风仔细地为她系上:“风大,小心着凉,”他顿了顿,余光看了看旁边的那些人,又添了句,“日后出门记得戴好帷帽。”

沈延玉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其实戴不戴帷帽,她倒觉得没什么。

“走吧。”

沈琏将她扶上马,随后也翻身上去了。

沈延玉对着傅家一行人道了别。

傅思翰本来还想同她多说几句话,就觉得一道冷冷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

他顿了顿,再想开口时,马上的人已经绝尘而去了。

傅思翰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旁边的树上的花刚刚开了个苞,就掉了下来,正砸在他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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