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母准备离开的时候,齐雪从门口走。徐母见宴会的主人,出于礼貌着,只好坐下。
齐雪长得极美,徐母认识她,或者说,这个圈子里没人不认识齐雪。徐母曾经远远看过齐雪和她的老公,郎貌女貌,一对壁人。
盛家最令人称道的不只财富地位,且有名的美人家族,他们家族没有长得难看的人。让旁人不得不感叹老天的不公平,给盛家如此财富,何必再给这样的样貌。
徐母记得,齐雪的儿子盛星好像参加选秀,人最高,快要c位出道。自己的侄女每天都在她耳边不停叨叨盛星好帅。她陪着侄女看一期选秀,听到盛星说自己从小就家族里最丑的。
李太太见到齐雪之后,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殷勤地说:“盛太太,你终于回,我准备甜品,你尝尝味道如何?”
齐雪在主位上坐下,看着面前洒满金箔的熔岩蛋糕,好看的眉头皱皱:“这只一次小聚会,你准备的东西未免隆重些。”
李太太闻言有些尴尬,自己解围:“我平里很朴素的,只最近刚好认识一位糕点师,让你们试试他的手艺。”
齐雪拿起旁边的勺子试一口熔岩蛋糕,比较满意:“味道确实不错,巧克力应该用的法芙娜的顶级黑巧,酸味,甜味和苦味的比例掌握得很好。”
李太太笑着说:“盛太太你真有眼光,从巧克力到奶油,从蛋糕到冰淇淋,这块熔岩蛋糕用的都顶级材料。”
齐雪微微颌首:“劳你破费。”
李太太摆摆手,心里十分得意:“不贵,大家吃的开心最重要。”
徐母本以齐雪之后,李太太就会放过自己。
李太太不这么放过徐母:“徐太太别走,你不说带月饼么?正好要到中秋节,我很吃月饼。盛太太,你觉得呢?”
齐雪放下勺子点点头,对徐母说:“你让我起,我今年还没有买月饼。我试试你带的月饼,以么?”
剩下的人听完齐雪的,都向徐母投好奇的目光,或期待或玩味。
原本觉得自己逃过一劫的徐母僵在原地:“……”
徐母一边以极其慢的速度将包装袋打开,露出里面的冰皮月饼,一边给其他人打起预防针,象中的社会性死亡做铺垫:“我带的东西和你们带的不一样,我带的东西比较家常,你们要吃不惯以不吃。”
齐雪笑着说:“没事,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李太太看着徐母忐忑的表情和手里简陋的包装袋,内心十分高兴,觉得对方马上就要出丑。
这个宴会盛太太举办的,盛太太的品位肯定不一般的高。对方比较清高,很少参加富太太们之间的聚会,这次难得的能接近盛太太的机会。她特意托人打听盛太太的喜好,得知对方喜欢长漂亮的甜品,于赶忙订这份熔岩蛋糕。
虽然盛太太一开始说有些隆重,从她吃熔岩蛋糕的反应看,盛太太对这份熔岩蛋糕还很满意的。
且盛太太一吃熔岩蛋糕,就能吃出其中巧克力的品种,说明对方在吃上面十分讲究。普通的月饼怎么能打动齐雪?
李太太看着徐母慢慢打开包装袋,然后缓缓拿出里面的冰皮月饼,在每个人面前都放两块冰皮月饼。
李太太根本没看自己面前的冰皮月饼,反一直盯着齐雪。齐雪盯着面前盘子里的冰皮月饼,一声都没吭。
看盛太太果然不喜欢这份冰皮月饼。
李太太得意地笑笑:“盛太太,你要不喜欢这款月饼的,我替徐太太向你道歉,毕竟她个外人,不懂您的喜好……”
李太太不停说,见对面的徐母被她说得脸色越越差,心情更加好。
谁知道在她音刚落的同时,齐雪看着面前的冰皮月饼说:“我没有不喜欢这块月饼,这块月饼很好看。”
齐雪甚至拿起冰皮月饼,隔着包装袋不停观察着月饼,目光没有从冰皮月饼上离开过,明显能看得出比对熔岩蛋糕要热情得多。
李太太:“???”
齐雪的目光最后落在月饼最显眼的花纹上:“这个玫瑰花纹单独拿出都以当一幅画,设计这个玫瑰的人很有水平。只雕刻模具的人做得不好,有些细节做得太粗糙。如果能找到一个更好的雕刻师,这个花纹的完成度会更高,更加赏心悦目。”
齐雪海大的艺术学院的教授,师从国画大师,鉴赏能力自然不一般。
听到齐雪这么说,其他的贵妇人不管看得出还看不出,都纷纷附和。
见微知著,齐雪在心里对设计这个花纹的人在国画上的造诣给出很高的评价,内心不禁生出很多好感,看向徐母说道:“你在哪里买的月饼?”
原本尴尬无比的徐母听到齐雪的之后,悄悄松一口:“在家附近的一家饭馆买的。”
齐雪听到她的,感叹道:“果然民间有高人。”
李太太尴尬地笑笑:“长得好看不一定代表吃起好吃,说不定华不实呢。”
齐雪看着面前的奶黄|冰皮月饼,奶黄|冰皮月饼洁白如玉,不染尘埃,让人有些舍不得破坏。
齐雪本准备多欣赏一会儿,决定先不吃。正当她准备将冰皮月饼放下的时候,随着她移动月饼的动作,冰皮月饼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冷香。
冰皮月饼刚刚从冷藏柜里拿出的,带着淡淡的冷意,有着常温下没有的冷香,正最佳的赏味时间。奶黄的奶香和糯米皮的米香,逐渐弥漫在空之中。
齐雪的动作顿时顿一顿,心里的好奇越越深,于改变原本的法,慢慢将冰皮月饼放到嘴边,轻轻咬一口。
好吃。
明明没有什么高级的原材料,只有糯米粉,奶黄和其他普普通通的材料,这块冰皮月饼的味道给人的第一感觉高级的。
如果说块熔岩蛋糕将一百分的食材发挥一百分的味道。
么这块冰皮月饼就将只有五十分的食材发挥到一百分的味道。
这块奶黄|冰皮月饼吃起一点也不甜,一点也不腻,糯米皮的粘性和韧性恰到好处,奶黄的甜味和奶味恰如其分,有的材料就像有意识一样,达成一个天衣无缝的比例。
齐雪觉得有些不对,于放下这块奶黄|冰皮月饼,拿起旁边的凤梨冰皮月饼,试着尝一口,眼睛逐渐睁大,心道果然。
这块凤梨冰皮月饼的味道也刚刚好,连甜度都和刚才块奶黄月饼差无几。
这件事情看起简单,其实不容易做到的。毕竟两块月饼的馅料不一样,凤梨酸甜,奶黄奶甜,如果要达成同的甜度,让人不感觉到甜腻,需要加的糖分也不一样。
一道好的菜品能让食客在品尝的过程中感受到厨师的特质,这块冰皮月饼给齐雪的感觉就——精准。
齐雪细细地咀嚼冰皮月饼之后,又感觉到新的惊喜。
这两块冰皮月饼的馅料和饼皮的比例也不一样的。
她本以这厨师的失误,结果嚼两口之后才发现其中奥妙。因凤梨馅的味道偏酸甜的,让人口齿生津,要更多的嚼劲,于凤梨冰皮月饼的糯米皮要更厚一些。奶黄馅的味道偏香甜,如果糯米皮很多的,就容易感觉到甜腻,以这块奶黄|冰皮月饼的饼皮的厚度要薄些。
整块冰皮月饼虽甜品,甜味绝不其中的重头戏,香,韧,软,糯才主导味道的关键部分。整块冰皮月饼吃下,越嚼越香。
她一边吃一边分神,这种口感层次多,不以甜味主导的月饼,也许向视甜品洪水猛兽的老公也会接受吧。
她本吃一个就停下,将剩下的带回家让老公试试。
冰皮月饼明显不让她成功,齐雪慢慢吃完这两块冰皮月饼之后,才恍然发现冰皮月饼已经没。
齐雪看着空空的盘子,陷入深深的沉思,老公对不起,这月饼真的太香。
李太太看着齐雪吃完冰皮月饼之后,一脸无言的样子,又高兴起:“我就说嘛,这月饼又不什么知名糕点师做的,虽然长得好看,味道不一定好呀。”
李太太没到齐雪听完他的之后,反皱起眉:“李太太,你这刻板印象。”
李太太有些不以意,拿起手上的冰皮月饼,慢慢送到嘴边:“我没有说错,这月饼肯定不好吃……嗯?”
李太太的眼睛慢慢睁大。
整块冰皮月饼拿在手里硬的,吃到嘴里却软的,奶黄馅像云朵一样在嘴中化开,好像一个不注意就会顺着喉咙滑食道。随着奶黄馅在嘴里化开,奶黄馅浓浓的奶香在嘴里弥漫开,李太太感觉自己整个嘴里都充满清甜的奶香味。
虽然这块冰皮月饼没有用什么高级材料,评价食品的标准没有么复杂。不管用什么材料,好吃才王道。
李太太发现自己完无法贬低这块冰皮月饼的味道。在味道方面,这块冰皮月饼根本不输刚刚的熔岩蛋糕。
这个时候,张太太也吃完冰皮月饼,对冰皮月饼赞不绝口:“我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月饼,这块月饼必很贵吧。”
徐母绿豆糕的价钱,有些欲言又止:“大概……十几块钱一块?”
李太太:“……”
李太太看看周围的人,发现这些贵妇人都在慢慢品尝冰皮月饼,神情专注,都不聊天,一心专注于面前的月饼。
好啊,李太太咬咬牙,不得不服输。它没有用顶级黑巧,贵价冰淇淋,就做出这种让人惊艳的味道。这块冰皮月饼,不管从味道上还从价钱上说都赢。
…………………………
中秋节当天,在等待有的客人离开之后,纪子淮锁上门。
自从到白记饭馆,他的作息逐渐变得正常,人也精神很多。本不爱和人交流的他因做服务员,不得不和人交流,他原本有些不习惯,现在已经适应。
自从到白记饭馆之后,他每天都能见到许多客人享受美食,有的上班族,有的小学生,有的老年人,有的中年人。不管他们到这里之前有多生活烦恼,在吃完白记饭馆的饭菜之后,都会被抚平不好的情绪。
美食能治愈人心,整个白记饭馆里的氛围轻松愉快的。从他的天开始,他就没有见过这里发生争端。即使发生吵闹,都菜品。
他刚刚离开白记饭馆,走到后院,白一诺从厨房端出一些东西,对他说:“今天中秋节,不如一起赏月吧。”
白一诺将月饼和茶水端到后院的石桌上,然后招呼纪子淮坐下。
纪子淮坐在白一诺的对面,坐姿稳重。
白一诺将两份茶水端到纪子淮的面前:“如果吃鲜肉月饼的,你喝这杯菊花茶。如果吃冰皮月饼的,你就喝另一杯茶水。”
菊花茶以降火,减轻鲜肉月饼油腻的口感。另一杯茶以帮助消化甜口的冰皮月饼。
纪子淮默默端起茶水,看一眼底部的茶叶:“君山银针。”
君山银针的外形像一根根银针,十分好认。因刚刚冲泡的,君山银针下沉之后会再上升,三起三落,十分有趣。
“没错。”白一诺点点头:“它的茶香味清,味道醇,配冰皮月饼很好。”
“你做的冰皮月饼一点也不甜腻,不需要用茶水解腻。”
白一诺笑笑:“谢谢,如果不喝的,就惜这茶。”
纪子淮吃一口冰皮月饼之后,喝一口君山银针,眼睛瞬间发亮。
虽然冰皮月饼根本不甜腻,好吃得让人根本停不下,根本不需要茶水解甜腻。君山银针和冰皮月饼十分搭配,冰皮月饼清甜,茶水醇香,产生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比锦上添花还让人惊艳。
白一诺看到纪子淮一边喝茶水一边吃月饼,吃到头都不抬。
她也端起一杯君山银针,抬头看看月亮。经过多的酝酿,月亮变得越越圆,到今天已经接近正圆。
白一诺一边看着头顶的月亮,一边心事,思念前世的家人和朋友。
旁边的纪子淮专注于吃东西,并没有和她聊天。要别人,能就觉得这样的赏月缺少聊天,没有家常,没什么意思。
白一诺已经习惯这样的场景。毕竟在前世的时候,她的家人的和纪子淮如出一辙,位高权重的父亲,份尊贵的母亲在吃上她做的东西之后,根本无暇管其他的事情。在抢完她做的月饼之后,才会关注天上的月亮圆不圆。
………………
月饼经过多的发酵,忠实客人无数,人直逼老牌的鲜花绿豆糕。
当客人们和往常一样,定好提醒的闹钟,到白记饭馆排队之后,却被告知今天卖月饼的最后一天,在今天之后,月饼就要下架。
满怀期待的客人们:“???”
李云凯崩溃:“老板,我上次在教室偷吃月饼被老师发现之后被喊家长。老师把月饼还给我们,说虽然这月饼好吃,绝不能上课吃,这底线。我妈妈回家把我打一顿,说我让她丢人,结果在我让她吃一块月饼之后,她跟我说真香,然后让我买同样的月饼回家,不然就让我尝混合双打。要你不卖月饼,我就完。”
徐父也很难受:“老板,虽然上次我买很多月饼,我只吃到两个,剩下的月饼被我老婆拿走。我能说她什么,我也不敢说她呀。我晚上做梦都要梦到鲜肉月饼,你什么不卖?”
白一诺不好意思地说:“抱歉,月饼本就时令菜品,中秋节已经过,自然没有售卖的道理。你等到明年中秋节再吧。”
其他人见白一诺十分坚持,只好就此作罢。
心情崩溃的徐父不停安慰自己:“虽然月饼不卖,我还有绿豆糕吃呀。”
“对。”白一诺听到徐父的,说:“绿豆糕再过半个月也不卖。”
徐父满脸茫然:“???”
绿豆糕队伍里的人本笑嘻嘻地旁观,觉得月饼队伍里的人真惨。
没到吃瓜吃到自家,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绿豆糕队伍里的人瞬间不淡定:“老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如果吃不到绿豆糕的,根本睡不着觉啊。”
“老板你什么要这样对待绿豆糕?绿豆糕做错什么?”
白一诺发现别人都用一种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她,解释说:“绿豆糕属于夏季的时令菜品,再过半个月,天凉下,当然不应该卖。”
虽然客人们都知道白一诺很好说,如果有什么事不白记饭馆的,白一诺会他们留一份菜品。
现在,不管他们怎么劝,就差咬着小手绢哭唧唧,白一诺一直一副郎心似铁的模样。
“到什么时节吃什么菜,现在它们最佳的赏味时间。在这之后,因原材料过季节,它们的味道会有下滑,我不坏招牌。”
“白记饭馆的菜的味道再怎么下滑,也好吃的呀!”
不管客人们怎么劝,白一诺都不答应。客人们见白一诺十分坚定,只好放弃努力。
接下的几天,绿豆糕和月饼的销量并没有增长,因这两种甜品每天都供不应求的。
唯一的区别,就店里的人越越多,几乎成倍地增长。
以前觉得等几天买也没事,谁知道再等几天就没呀。他们只能化悲愤力量,抢月饼和绿豆糕。
林思思就抢月饼的一员。
谁知道自己刚刚放弃白月光绿豆糕,发现自己的真爱月饼,还没有和月饼浓情蜜意几天,月饼就要离她!绿豆糕再过半个月也不再售卖。
林思思看看即将成孤家寡人的自己,伤心地意识到果然,渣到最后会一无有。
正当林思思陷入对自己的灵魂拷问之中,她突然发现不少客人正坐在椅子上,吃着一个巨大的肉圆。
这些客人里面,不乏刚才和她一起抱怨月饼得快走得快的人。
他们吃着巨大的肉圆,眼睛不自觉地眯起,神情满足,完看不出刚刚伤心的模样。
不说好一起惋惜月饼的吗,他们什么移情别恋?
林思思凑近看,发现肉圆不一般的大,整个汤碗里只能放得下一个肉圆,肉圆的外径快要接近碗的边缘。
如果说肉圆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大的,第二感觉就圆。罹患强迫症多年的林思思在看到这份肉圆的时候,就要大喊爽死。肉圆外形饱满,像画出一样圆,漂亮得不思议。
汤碗之中有一些淡黄色的汤,色泽纯粹,散发着浓浓的香味。汤碗里除巨大的肉圆之外,还有一片娃娃菜,娃娃菜黄绿色的,和淡黄色的汤几乎融一体,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
整个空中弥漫着一股迷人的肉香,林思思闻闻空中的味道,不禁吞吞口水,感觉自己作食肉动的dna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