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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 将计就计血警群芳 人云亦云情生宿孽 下(1 / 1)

且说皇帝委命惠妃彻查巫蛊之事,而恬嫔小产亦免不了责罚六宫,藻和殿上下宫人皆关入暴室,舒妃、柔昭仪也因监管不力而罚俸半年。又因西北夷族扰境犯民,抢地夺粮,光王请缨出塞,不免又牵出言官一番立储之说,闹得皇帝焦头烂额,一连几日宿在晧旰殿处理政事,便把后宫抛之脑后。却不想那日太液池罪责侍卿之事遍传后宫,一时间众说纷纭,异论争鸣,又因皇帝庇护,更使女眷愤懑无休,众憎难抑。恬嫔颇为不忿,一心认为沈馥以厌胜之术夺去她腹中胎儿,便以责罚过轻为由,日日在昭阳宫求见惠妃施以重罚,或在舞雩宫外谤毁辱骂。恰逢侍卿请安那日,恬嫔悲愤失态,对其唾面掌掴,遂被惠妃处以冒犯尊上之罪,又怜其丧子不久,只命其回宫思过也就罢了。这日,皇帝摆驾昭阳宫。惠妃只一身家常衣裳,挽着披帛,两鬓贴了膏药,头发挽作了倭堕髻,簪了一枚嵌八宝五蝠捧寿簪并星点珠花为衬。皇帝见她行礼,便忙扶了,关切道:“还病着闹什么虚礼?现下可大好了?”惠妃半遮了双鬓,不禁含羞道:“臣妾失仪了,还请皇上容臣妾更衣面圣。”皇帝却含笑相望,道:“难为你心细,剪作玉兰花的形状,竟比寻常的花钿更别致新奇。”惠妃福了福,又忙命贴身的采苓奉茶。二人闲聊几句,皇帝难免说起前朝之事。惠妃便道:“臣妾深居宫中,不闻外事,然宫中众说纷纭,总有入得耳去的。立储一事,关系江山社稷,只是皇上春秋鼎盛,提这事儿却是该打。”皇帝道:“立储一事朕心中早有计量,也不劳他们参详。只是朕许久不见你了,倒要告罪在先了。”惠妃含笑道:“臣妾不敢。臣妾得幸于皇上,已是天大的福分,不敢奢求其他,只希望皇上可以顺心遂意,天颜常展。臣妾已过了生养的年纪,皇上若是得空,还是去几位妹妹宫中走动,便是几位俊甫处也是好的。”皇帝听了,心中一涩,不觉握了惠妃的手,道:“水瑶,你是否还在怨朕?”惠妃温婉含笑,道:“皇上是一国之君,自有皇上的道理。涵儿不懂事,又爱玩,随着端王收收心也是好的。”皇帝道:“你要是这样想,朕也放心了,只怕涵儿与朕因此生了嫌隙,倒教你为难了。”惠妃只柔声道:“多年的父子情分岂是一朝可损的?何况矫诏一事本与涵儿无关,皇上也不曾点明,便是满城风雨也不过是流言罢了。涵儿清者自清,皇上公正严明,臣妾小小女子,有什么可为难的?”皇帝闻言一笑,道:“涵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历练了,朕想封他为景王,随漭儿出征。”惠妃一惊,忙道:“臣妾多谢皇上厚爱,只是涵儿年纪尚小,恐怕受不起这等恩典。”皇帝笑道:“朕为人君,亦是人父,朕说他受得起,他便受得起!”惠妃听了,唯有谢恩不提。恰值宫女端了药进来,皇帝道:“这几日也辛苦你了,否则好好的怎么又病了。”便亲自服侍惠妃饮了。惠妃但觉苦味冲鼻,便命焚百合香,又笑道:“皇上若真的疼臣妾,臣妾便想再讨个恩典。”皇帝道:“但说无妨。”惠妃斟酌片刻,道:“前日里恬嫔一事久无定论,宫中颇有非议。此事一日不能释疑,侍卿便一日受人责辱,既寒了众姐妹的心,也伤了俊甫与皇上的情谊。况且,恬嫔对皇上一片深情,她母家张氏一族又于前朝有功,还请皇上斟酌。”皇帝听了,只问道:“你怎知侍卿冤枉?”惠妃温言道:“臣妾以为,皇上绝不会宠爱藏奸之人。何况那日侍卿受唾面掌掴之辱,却不忍治恬嫔重罪而进言劝说,是以臣妾才免去掌嘴之责,只命恬嫔思过静养。”闻言,皇帝心下一酸,恍然大悟,怔了半晌,方问恬嫔如何。惠妃低眉道:“恬嫔只当自身失德,不得保全皇嗣,日日以泪洗面。”皇帝叹道:“恬嫔的孩子亦是朕的孩子,恬嫔失子,朕焉得不痛?只是她太过任性,几次冲撞了侍卿,侍卿身子弱,又是个锯嘴葫芦,倒教朕不知如何是好了。”顿了顿,又道:“罢了,恬嫔一心诞育皇嗣,其心可嘉,便进她为四仪之一的顺仪,破例保留尊号,一则安抚其失子之痛,二则女子和顺为美,要她谨记谨行。”惠妃笑道:“到底是皇上心疼恬妹妹,臣妾先替妹妹在此谢过皇上。柔昭仪还委屈说皇上把咱们姐妹忘了,却是该打该打!”皇帝笑道:“可见她心里也想着朕,那便也解了柔昭仪的禁足令罢。另李修仪照顾慎夫人有功,应进为贵嫔,赐号曰庄,以作表率。你说了这许多,竟也不想着为自己讨个恩典。朕听闻你为督建蓬莱洲一事尽心尽责,光是内务院便亲去了好几回,还下令务必尽善尽美。”惠妃含笑道:“此事本是臣妾职责所在,何况蓬莱洲尚未建成,臣妾不敢居功。只是此次巫蛊之事,臣妾已撤换了舞雩宫中的普通宫人,只是究竟如何了结此事,还请皇上明白示下。”皇帝敛容道:“朕无他想,只要再无人提及此事,再无只言片语便可。——若当真毫无头绪,便去弃宫走走,总有些头绪。要紧的是蓬莱洲。”惠妃心下一惊,立时心神领会,恭谨应了。又说这外头是一片波涛汹涌,舞雩宫里却是一派宁静祥和。沈馥渐也可下床走动,便由菀菊陪着在宫中闲逛,栽花饲鹿,聊以解闷。一连数日,因着宫中几位娘娘晋级,皇帝无暇踏足舞雩宫,只是赏赐依旧丰厚,足以另他人眼红,一时间你言我语,诟谇谣诼,更有流言以前朝思宗爱妃柳氏作比,意指沈馥身带异香,妖媚祸主,不得善终。是夜,月朗风清,翠漪碧波深;叶嫩苞香,雨困烟痕醉。沈馥态如云行,姿同玉立,登楼临风,极目远眺。唯见琳宫巍峨,琼楼叠嶂,然心思恰如飞云散绮,远渡关山,幽栖塞上,只是千百个念头到了极处也不过化了一声珍重而已。菀菊取了百蝶穿花冰纨披风给沈馥穿了,劝道:“起风了,公子进屋罢。”沈馥茫然四顾,复又长叹,方回了屋里。恰巧子袁提着黑漆描金海棠提匣气冲冲的进了来,一壁口内还骂道:“这些拔屌无情的狗东西!”沈馥哪里听得这样不雅的话,早蹙眉侧过脸去。菀菊修眉倒竖,斥道:“嘴里不干不净说什么?主子宽容,倒教你这般没了规矩!”子袁忙赔罪,依旧是气鼓鼓的。沈馥却笑道:“骂他做什么?难道还拘着礼数将自己憋坏了?”菀菊道:“公子别惯着他,指不定那日就死在这根舌头上!”子袁涨红了脸,一时又是胆怯又是委屈,愤愤嚷道:“主子是不知他们说得多难听,奴才一时气不过才与他们理论!他们骂奴才也便罢了,还骂、骂主子是、是不阴不阳的……”说着竟皱着脸放声哭了起来。沈馥携了他的手,莞尔道:“莫哭了,我只问你,我可是他们口中所言之人?”子袁瞪着眼拼命摇头,又哽咽道:“主子是奴才的大恩人,当日若不是主子护着,高公公早将奴才活活打死了!主子的大恩大德,奴才一日活着便一日不忘!不、不是!是死了也不忘!”沈馥粲然一笑,执了绢子揩去子袁脸上眼泪,慢慢的道:“那便好,子袁,我一日护着你,你也一日护着我,凭他们怎样,我们都一样,如何?”子袁点头若捣蒜,又呆呆的望着沈馥,竟渐渐把脸红了。菀菊见了,一把掐了子袁的脸,薄责道:“愈发没了规矩,哪里有主子服侍奴才的道理?”子袁喊了疼,方夺了手绢胡乱擦了。菀菊将那黑漆描金海棠提匣启了,取出汤药来,又听子袁嗫嚅道:“主子这几日愈发好看了,奴才瞧着比园子里桃花还好看些!”菀菊笑骂道:“你这小东西竟编排起主子来了!”子袁一躲,二人便笑闹起来。沈馥在床上坐了看他们玩笑,心里也有几分松快,不觉思绪翩飞,口内道:“若说桃花,青蓉山的方为武陵佳品。”两眼也往那窗上看去,瞧见那隐隐摇摇的树荫繁枝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一窝嫩黄雏鸟,竟是心头一呆,想起旧年住在松州的光景来,遂又自语道:“却不知桃花坞的怎样,只恐怕穷尽此生都无法知晓了罢……”这时候却听帘外一把阔朗男声道:“在说什么呢?这般开怀?”不是皇帝又是谁。菀菊、子袁忙下跪磕头,又知情识趣的退了。皇帝道:“看来朕来得不巧了。”沈馥忙敛容正色,却也不行礼,只口内不疾不徐的唤了一声“皇上”,便径自取了梅花几上的小药碗徐徐将汤水吃了,又从小瓷碟里取了一粒山楂含在嘴里。见他眼圈微红,倒有些哀怨的意思,皇帝哑然失笑,命人将带来的血燕兑上热牛乳给沈馥吃,又在床边坐了,道:“今儿张昇告诉朕了,朕很高兴。”沈馥听了,仿佛一愣,目光黏在鸳鸯戏水的碗底上,下颌直顶着绣了杜鹃的领口,良久方嗫嚅道:“张太医说若要孩子顺利产出,还须常常……”话尚未完,已羞不可挡的将脸埋到帐子里去。只见他倚在床头,脖颈肌肤自青丝间微露,仿佛是枝头细颤的桃花,含羞带怯的模样,偏又是孩子气小性子,着实教人爱不释手。皇帝不由心潮暗涌,轻轻挑开他衣带,将手潜进去,摸到他的小腹,凸起浑圆的一块,竟是温润如玉一般,顿时又惊又喜道:“仿佛又大了一些,真好!真好!”沈馥长睫半掩,微微一颤,轻轻嗔道:“凉。”皇帝心下一荡,便将沈馥拥入帐中,又张口含着他耳珠,笑道:“无妨,朕暖着你。”语罢,欺身将他抱了满怀,又似托着珍宝一般,断断不敢施压一分,竟是怜惜非常。只听这耳后喘息渐渐浊重,沈馥搂着小腹轻轻一挣,羞面飞红,声如蚊蝇道:“还请毓白轻些,馥儿眼下受不住的……”皇帝不觉笑起来,只觉鼻端香气萦绕,手中美玉蒸霞,柔声道:“这般温存乖觉,怪可人疼的!”又一壁自暗屉里摸索,一壁腻声问道:“今日便用玫瑰罢,也图个新鲜。”沈馥刚要摇头,皇帝已探手而下。沈馥只觉心弦一颤,便软在皇帝身上,只细细嘤咛道:“轻些……”皇帝提刀直入,缓缓研磨,只眯眼笑道:“轻些倒是不怕,只怕等会儿你不允了!”沈馥春山暗蹙,咬着手指尖儿,不觉惊喘连连。皇帝兴致愈发高昂,快意驰骋,又在尽兴处遽然告停,衔着沈馥睫上泪雾,贴着那腹下的素手一同揽住彼此骨肉,勾唇笑道:“怎么,怕我伤了他?嗯?”沈馥已濒临绝境,半睁着眼,微张着唇,身子软糯如酥,神情纯真柔媚,仿佛是受用得说不出话的光景,又似含了几丝呆茫痴怔。皇帝不由在那柔软潮润之处,重重一送,激得沈馥一记甜腻长吟,旋即捂住自己眼睛,娇娇颤颤的闷闷呜咽。皇帝含笑拨开沈馥的手,鼻息也沉重混乱起来,只在他嫣红唇上啃咬一番,笑道:“别忍,你忍不住……”说着快马加鞭,肆意挞伐。沈馥绵长一吟,便再无力发出一丝声响,一时间只觉魂魄飘摇,欲念焦灼,忽的一阵□□的痉挛,魂魄扶摇直上九天,又重重跌回地面,浑身麻软,不知所往,然心肠百转,相思郁结,喉咙刺痛,恰似一缕幽魂,悬于半空枯涩欲死。二人相拥无话,唯有喘息偶然重叠交错,倒生出几分旖旎来。过了半晌,皇帝方凑到沈馥耳边,含情道:“我很高兴,这是你跟我的孩子。”沈馥恻然垂首,幽幽唏嘘道:“若是这个孩子是恬顺仪的便好了。”皇帝拈着沈馥的一缕发,懒懒笑道:“咱们的骨肉怎是旁人可比的!”沈馥望着浮云蔽月,苦笑道:“敢问皇上,孩子出世后是何名分?”皇帝不觉有他,只欢喜道:“自然是皇家血脉,我大瑞朝的皇子公主!”沈馥惨厉一笑,心道:“……那我又是什么?”忽而又想自己不过是个怪物畸胎,不觉心口一闷,直直窜上一股郁气,绞在胸口,久久不去。自此一夜无话。到了芒种这一日,皇帝知道沈馥乃惜花之人必作饯花之礼,便将那路上所见的残花都拿上好的素色绢袋收了,连着新得了的一对春江花月夜碧玺镇纸一并送了过去。沈馥打发子薛回话说是甚好,皇帝便似轻飘飘两胁生翼起来。一时下早朝,皇帝便一路拾英怀花的来了,正欢欢喜喜踏入舞雩宫仪门,却听到一声凄厉嘶鸣。心觉不详,只忙忙快步向玩月楼去。太监宫女匆匆而来,见了皇帝忙忙下跪。皇帝正满面的急躁,当即揪起一个小太监,喝问道:“所为何事?竟如此慌张!”不知这小太监所惧何事,又不知究竟玩月楼中有何异状,还请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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