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作为商人的聂小川看到面前的情形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愤怒。
版权!多么重要的概念!
那些排队的人一脸沮丧的散开了,几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提着包装精美的盒子走出来,笑得像是白捡了金元宝。
“谢天谢地,今天总算买到了,再买不到,我家夫人要把我赶出府了!”其中一个笑呵呵的说着,一面使劲嗅嗅盒子,“也不是很香啊,怎么传的那么好吃?”
聂小川看着她们擦肩而过,心里百般滋味,忍不住迈步走向那家店铺。
这是一间只有十几平米的店铺,干净整洁的货架上摆满了各色点心,以及新鲜水果,站着三个笑容可掬的伙计,见她进来便迎上前:“姑娘,要些什么?探亲访友还是自己用?”
很显然,这些伙计受过良好的训练,聂小川问道:“沙琪玛是什么?”
“这个是我们杨府特制的点心呢,全天下只此一家,不过每日只有十盒,姑娘如果想要明日可以早来。”伙计礼貌的答道。
聂小川咬咬嘴唇,问道:“多少钱一盒?一盒多少个?”
“一两银子!一盒十个。”他平静的答道。
聂小川几乎咬破嘴唇,掂掂自己手里那不到一百个的铜钱,几乎要背过气,自己做一个月还不如人家卖一盒挣得多,经销商也不能这样宰厂商啊!
现在的她如果可以,也是愿意多有些钱,以前没有比较也罢,眼下知道了行情,你让她如何心安理得的再做下去。
聂小川握紧了拳头,心里只有一个声音,我的钱,那是我的钱!但是很快就情绪平复了,就算是她做的又能怎么样?这里是古代,杀了人都没人过问的。
回到家,聂小川努力让自己忘记这件事,看天色黑下来,估计李君也快回来了,便动手做饭。
面糊汤,杂面饼子,将肉仔细的炒好,满院子飘香,引出来隔壁屋子里的几个小孩子,吮着手指看着她这里。
杨大娘也出来了,伸着脖子看过来,“我早说过了,能进杨家大门,可就是过上好日子了!”
其他屋子里的大人也都出来了,尴尬的往回拽自己家的孩子,聂小川已经往碗里分了多半碗肉菜,放到院子里的半块石碾子上,招呼孩子们来吃。
大人们依旧拒绝着,孩子们早扑过去,饿狼扑食般三嘴两嘴吃完了。
聂小川只能扭过头,当作看不见他们意犹未尽的眼神,幸好李君回来了,忙讪笑着端饭菜进了屋子,倒像自己吃了别人的一般不好意思。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杀老子,正处于身体发育阶段的李君,从来都没又觉得吃饱过,但家里的条件摆在眼前,又能怎么样?
看到眼前的肉菜,李君同其他孩子一样,两眼放光,狼吞虎咽的吃着,连喝了三碗面汤,才打着嗝擦擦嘴,抬头看到聂小川怔怔的看着自己,眼圈微微发红,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站起来道:“是不是杨家那人欺负你了?”
聂小川笑着摇头,李君一脸怀疑,“哪里来的肉?”
聂小川笑着说道:“工钱啊!”一面伸手拉他坐下,刚碰到他胳膊,李君吸口凉气躲了下。
“怎么?可是伤着了?”聂小川忙一把拽住他,掳起衣袖,就看到李君右小臂上一大块擦伤,上面撒了好些土,却依然有血渗出来,头嗡的一声变大了。
李君推开她,满不在乎的说道:“擦了一下而已,没什么!”
聂小川只觉得鼻子发酸,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总是动不动就掉眼泪,莫非是因为前世攒了太多眼泪的缘故?
“那里就是小事?还撒了土!我不是告诉过你,有伤口了要用水清洗,破伤风可怎么办?”聂小川拽住他,从门后的瓮里舀水就开始给他冲洗。
李君任她摆弄着,就连聂小川一口酒喷在他伤口上都没吭一声。
做完这一切,聂小川依旧皱着眉头,这几年他们不是没受过伤,这个时代的人对待伤口,总是很随便的拿土来止血,所以败血症坏死病破伤风之类的感染特别多,在这个感冒也是能要人命的时代里,这种感染的下场可想而知。
聂小川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一直惊心的她,半夜里果然听到李君在灶火坑里的呻吟,冷汗瞬时就下来了。
李君浑身火烫,半个手臂肿起好高,聂小川忍着眼泪叫醒杨大娘。
“哎呀,可不是得了!”杨大娘拍着腿惊呼,聂小川脚一软就坐在地上,眼泪是再忍不住了。
嘱咐杨大娘不断的用冷水给李君擦拭后,聂小川连院门也顾不得开,一步跨上墙头飞跃出去,只吓得杨大娘连声惊呼。
聂小川这几年从来没有放弃锻炼身体,有些技艺防身还是很必要的,自从那一年出手杀死几个意图拐卖他们的人后,李君也开始跟着她学习,聂小川教他的是很简单很实用的跆拳道。
几年下来,这具身子用起来越发得心应手,眼下也顾不得是不是招人注意,放开手脚一路狂奔。
城里最好的一间医馆早已经关门了,聂小川叫门不应,便破门而入,在一片强盗来了得惊呼中,拎起睡得正香的大夫。
“你这个姑娘怎么行事如此鲁莽?”大夫看着满屋子惊魂未定的家人,气愤之极,“就是再急,有话也要好好说!”
聂小川扑通冲他跪下,掩面哭泣,这样的事大夫许是见多了,也就不再责备,忙忙的收拾好,被聂小川拉着一路小跑。
杨大娘已经把全院子的人都叫起来,她年纪大了想得细,开始为李君准备后事,让几个人准备了停床,聂小川见了哭得越发痛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活着意义何在。
大夫仔细诊视,许久才念着胡须说道:“风毒之邪,侵入破伤之处,深达经脉,不妙不妙啊!”
果然是破伤风,聂小川知道就连在现代的个别落后地区,破伤风还是能要人命的病症,她的心里突然像被抽空了,空的有些心慌。
邻居们摇着头叹气,杨大娘抹着眼泪低声说着:“可怜的姐俩!没爹没娘的,偏又。。。”
大夫写下药方,拿出一个药丸,嘱咐聂小川温水喂李君服下,天明如果能退烧,再去煎药,这命也就算是保住了。
聂小川回过神,听到有希望,忙对大夫千恩万谢,这个大夫为人很是和善,见他们家境贫寒,只收了一半诊费便告辞了。
李君嘴里胡话不断,哥哥爷爷的乱喊,每喊一声聂小川的心就疼一下,待到喂药时,连口水也灌不进去,聂小川只好捏着他的鼻子,用舌头往他喉咙里送药,喂一口药喂一口水,看的邻居们纷纷抹眼泪。
也许真是上天保佑,到天明时,那高烧真的退下去了,大喜过望的聂小川飞奔出去抓药,剩余的工钱刚好够抓一副。
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看病贵这个问题真是古今相同。
一服药喂下去,李君情况好多了,虽然还处于昏迷中,但不说胡话了,聂小川又请大夫过来看,大夫也是一脸喜色,嘱咐按时服药。
稍稍放下心来的聂小川,开始面对严峻的现实,现实就是贫困。
钱这个东西,不论古今,在特定时候就是能决定生死。
只要有一丝希望,她是绝不会让李君死去,托付杨大娘照看李君,聂小川迈步向杨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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