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洗手间的地面上散乱着浴缸破碎后的碎瓷片，碎片中间横着一只长达两米宽一米五的的白色大茧。
白色大茧上布满瑰丽的纹理，妖艳美丽。
仔细观察，会发现白色大茧以一个固定的频率，上下起伏，犹如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起伏频率陡然上升！
大茧一侧突然冒出凸起，又恢复。片刻之后，同样的位置凸起，这次没有变回去。噗嗤一声，两根手指露出来，接着是一双手，然后是两双手。
“撕拉”一声，大茧被彻底撕开，露出里面的人。
莫如之爬出来，起身后，回头看着那个大茧，眼中闪过后怕。
这次太凶险了！
如果不是他历经两世精神强大坚韧，他的精神已经被同化甚至泯灭。
无论是精神消亡还是被同化变成另外一个物种都是他不能接受的。
后怕退去，莫如之脸上爬上喜色。
风险这么大，得到的收获自然也不会小。
莫如之闭目感受，体内的血液如同奔流的江河，汹涌澎湃。
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气血值到底达到多少，但他有种感觉，对其他人难如天涧的门槛，他如今随时能一跃而过！
莫如之艰难压下立刻突破武者的冲动，因为他的第二个收获，也是最大的收获。
“天赋：破茧成蝶。突破时，身体会得到一次额外的强化。上一阶段的积累越多，强化幅度越大。”
这就是他不突破的底气。
如果此时莫如之的气血已经涨无可涨，他自然选择突破。
武者与非武者，不仅在实力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连社会地位也是如此。
就像此时，如果各大武道大学知道莫如之已经突破武者，别说其他武道大学了，估计连京武，魔武都会抢着要他。
但莫如之有种感觉，此时的气血值远远不是他的终点。
为了让自己的武道生涯走得更长远，莫如之不介意选择暂时蛰伏。
莫如之为自己远大的目光点了个赞。
惊喜过后，莫如之望着狼藉的洗手间，半天无语。
他很庆幸因为小时候就觉醒了前世记忆，他从小就注重隐私。爹妈也很尊重他的想法，不怎么来他和张晨星的房间，要不然这一堆垃圾他真不知道怎么解释。
前些天莫如之天还没亮就早早出去，莫静怡以为今天他也出去了，就没叫他。两口子吃完早饭后，就直接去上班。
等家里只剩下莫如之自己，莫如之松了口气，从自己房间里出来。
花了半个小时将洗手间的垃圾清理干净扔出去后，瞅着空荡荡的地方，莫如之心里有点别扭。
商家送货上门，顺便安装好离开后，莫如之摸摸一模一样的浴缸，心里舒服了不少。
收拾好后，莫如之拎着剑去了郊区河边。
原本以为因为伤势的原因，他得停几天，谁想到天赋觉醒，不仅强化了他的身体，身上的伤口也完好如初。
唉，不能偷懒了。嘴上如此说着，莫如之心里高兴地不得了。
之前他从没想过自己对剑竟然如此痴迷，一天没练，身上跟生了虫子一样，痒痒得很。
或许是因为在生死间历练了一场，莫如之对剑法的感悟得到极大的提升。距离登峰造极只差一线，但他眼睁睁看着这一线，怎么也突破不了。
太急了，心也乱了！今天不合适继续下去。
莫如之收剑，平复心情。
可至此之后，一连二十多天，莫如之的剑法毫无存进。
莫如之从开始的平静，到焦急，到暴躁，再到平静。
反倒是莫如之的气血值高一个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气血值达到69！
而准武者气血达到36就能开始着手突破，而莫如之的气血值比之足足多了33，将近一倍。
这要是传出去，怕不是会惊掉一堆人的下巴。
估计附近的高中都得蜂拥而至，手里挥舞着各种优厚条件，只希望他能转到自己学校。
代价则是这个月抽到的气血丹已经消耗殆尽，而且气血丹对他的作用越来越小，用完最后一颗后，效果已经接近为零。
即使不用气血丹，莫如之的气血增长速度与其他人相比，也要快得多。但习惯了高速增加，突然慢下来，有点难受啊。
为此，莫如之一大早跑去宋致远家堵宋杰，一方面看望好友，一方面去询问宋杰。当然他没说是因为气血丹对他已经没作用了，用的是“气血丹太难得到，有没有其他办法”的理由。
宋杰叹了口气道：“对咱们这种人家来说，气血丹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莫如之故作好奇道：“那宋叔你的意思是，有人有更好的办法？”
宋杰原本不想说，因为就算是他这个武者也弄不到，但看莫如之和儿子一脸好奇，想着就当给两人增长见识。
“当然有。你们吃过的气血丹，其实全名应该叫做中品气血丹。除了中品气血丹之外，还有下品，上品和极品。”
“啥？气血丹还分上中下？”宋致远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都惊了。
莫如之同样惊了。
宋杰见两人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心里舒爽的很。想当初自己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可没这么惊讶，那表现的是相当淡定。
宋杰道：“只要是丹药就分上中下和极品，下品丹药因为丹毒太多，服用后副作用太大，所以严禁使用。但因为中品丹和下品丹的颜色相差不大，普通人不容易分辨所以总有人铤而走险。所以，不到不得已，我不提倡去黑市或者从个人手里购买丹药，安全性太没保障。”说后面这些话的时候，宋杰看向莫如之。
莫如之知道这是宋杰说给他听呢，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宋杰看他听进去了，欣慰一笑，继续道：“其实中品丹也是有丹毒的。”
“啥？”听到这里，宋致远差点没跳起来，“老爸不是吧，我昨天刚吃一颗。”
被打断话的宋杰：“……”
宋杰看看自家蠢儿子，再看看一脸淡定的莫如之，羡慕嫉妒溢于言表。
“毒不死你！坐下，继续听！”
不生气，不生气！宋杰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用凉茶浇息暴揍亲儿子的冲动。
“相比下品丹，中品丹的丹毒要少得多，一段时间后，会全部排出体外。只要服用下一颗时，上一颗的丹毒已经都排出去就不会有危害。”
听到这里，莫如之眼中闪过了然。宋致远也松了口气。
“所以，上品和极品的气血丹是不会产生丹毒的？”莫如之若有所思道。
宋杰点点头又摇摇头，“不仅如此。其实算起来，上品气血丹的效果虽然比中品好，但也有限。但它就像之之说的一样，不会产生丹毒，可以服用。可就因为这一点，上品的价格就比中品翻一翻，甚至还不止。”
“上品气血丹，我还有幸见过。但极品气血丹，即使是你叔你爹我也没见过，只听说，极品气血丹不仅没有丹毒，而且效果大约是上品的五倍。每次一出现，不是被蹲守的大家族大势力抢购，就是被送到拍卖行。据说上一枚拍出二百万的天价！”
宋致远举手。
宋杰道：“说。”
宋致远问道：“有这两百万买十几二十颗上品丹不是性价比更高么？”
宋杰摇摇头道：“不是这么算的。你应该知道不论是就算是你平时吃的感冒药都有抗药性的。气血丹同样如此，服用一定数量后，效果会越来越差。或许是因为品质的原因，中品上品极品这三种丹药的抗药性不会互相影响。”
“比方说你中品气血丹吃到只能当糖豆，换成上品气血丹后，上品丹的抗药性要从零计算。当然再次换回中品气血丹，还是只能当糖豆吃。上品丹和极品丹同样如此，你俩说能不贵么。”
说到这里，宋杰抬手看看时间，“时间到了，我要去上班了。”他站起来，拍拍莫如之的肩膀，“之之，今天晚上在家吃饭，让你婶子给你做点好吃的。”
莫如之起身道谢：“谢谢宋叔，给我涨了不少见识。”
宋杰叹了口气，“你宋叔没大本事，能给你们的也就是这点经验。我知道之之你是个有本事的孩子，只希望你以后有出息了，帮帮这蠢东西。”
插兜站在莫如之身边的宋致远瞪大眼珠子，指着自己鼻子叫道：“老爸，你太看不起我了吧。我气血值马上就要到20了！武道大学指日可待！”
反观莫如之虽然开始练武听说资质也还行，但毕竟才练了不到两个月，基础又那么薄弱。眼看着还有两个多月就要高考了，万一到时候莫如之没有达到15的门槛，以莫如之的自尊心得多难受。
就这么几秒，宋致远对老爸的不满，就转换成对好友的担心。
送宋杰离开后，莫如之感受到脑后的视线。他回头，正好与宋致远担忧的视线对视上。
宋致远：“……”
他有些别扭的转过脸，转念一想，自己为好友担心有啥见不起人的，又理直气壮起来。
他胳膊搭在莫如之的肩膀上，将莫如之拉到自己屋子里，按在沙发上。
“你等我一下。”
说完，宋致远拉开房门看看左右，之后蹿了出去，不多时又窜了回来。他赶紧关上门，靠在门上拍拍胸口。
“吓死我了，差一点就被看到了。”
莫如之纳闷道：“你在自己家怎么跟做贼一样。”
“胡说八道。”宋致远斥了一声，坐到莫如之身边，将一个盒子塞进他书包里。做完后，宋致远拍拍莫如之的书包，抬头道：“等你到家再看。”
“什么东西？不年不节的你送给我东西干嘛？”
宋致远摸了下鼻子道：“……那什么，今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没送你东西，现在给你补上。”
莫如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拿过书包。
宋致远起身赶紧去抢，“我不是说了么，等你回家再看。”
“我不看。”莫如之任由他抢过去，等宋致远坐下后，冷不丁道：“气血丹？”
宋致远僵住了，手里书包啪叽掉到地上。
莫如之嘴角勾起，“看来是我猜对了。”
宋致远这辈子脑筋就没转这么快过，“你听我说……是这样的，你以为我愿意把气血丹给你？还不是因为我气血丹吃太多了，一点效果都没有了。”
宋致远越说越悲愤，盯着莫如之书包时，眼神自然而然的流露出可惜，难过和不得已。
莫如之：“……”
“宋致远，我觉得你最该去的不是武道学院，而是影视大学。以你这天赋，不出两年必定是男主角的命。”
宋致远身体一僵。
莫如之绕着他转了半圈，“你不会以为我没吃过气血丹吧。”
宋致远疯狂摇头。
他倒是没觉得莫如之一颗没吃过，但以莫如之家的条件，和莫如之的性格，花家里的钱买一颗已经到极限了。才吃这么点，莫如之哪知道到底吃到第几颗，效果会消失。
莫如之站在屋子中间，背手望着远方，一脸沧桑道：“你可知我已经对气血丹产生抗性，它对我的作用还不如一颗糖球。”
宋致远越听越不对，叫道：“靠！莫如之你要点脸行不行！”
莫如之回头对他微微一笑，从兜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然后递给宋致远。
宋致远接过手机，不知道莫如之的意思。他下意识的低头，然后“嘶”了一声！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
莫如之的户头里竟然有五百万！
宋致远看看手机看看莫如之，看看莫如之再去看手机。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莫如之暗道：兄弟，这就多了，真把他那张不记名的卡上的钱亮出来，宋致远这小子怕不是要当场叫爸爸。所以为了不改变两人的辈分，莫如之决定还是不亮了。
“我果然很善良。”莫如之感慨道。
“你说什么呢？”宋致远根本就平静不下来，“快点告诉我，你哪来这么多钱。”突然，宋致远想到什么东西，倒退两步，捂着嘴瞪大眼睛，“你，你不会，你不会卖身给某个富婆了吧！”
这是他知道来钱最快的办法了。
宋致远越想越觉得像，越是不能让好友深陷沼泽，苦口婆心道：“之之，你别看这样赚钱容易，可你才多大，这样下去，你的人生就毁了，你……”
“停！”莫如之一声厉喝，吓得宋致远赶紧闭嘴。
他揉揉额头，无奈道：“我看啊，你不适合当演员，你适合当编剧！胡说八道什么呢？！”
宋致远小心翼翼的道：“不是？”
莫如之：“……当然不是。”
他本来不想多说，但看宋致远这将信将疑的模样，怕宋致远忧虑过度，一个电话打到他妈那去……
“这钱是上个月，我辅助宋叔他们单位，抓住一个歹徒，得到的奖金。”
“什么歹徒能得这么多奖金？”宋致远还是有点疑惑。
莫如之看向他，挑了下眉毛，“因为那个歹徒是……武者。”
“……”宋致远彻底傻了。
武者！竟然是个武者！莫如之竟然抓住个武者！
宋致远抬手摸向莫如之的脑门，“之之，咱发烧了就吃药……”
莫如之脑门一片冰凉，没有发烧，所以说的不是胡话。
“所以……”
莫如之摊摊手，“所以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宋叔叔，如果你怕宋叔叔也骗你的话，可以去问吴局长。”
“不了，不了！我信我信！”宋致远刚才只是被莫如之接二连三的骚操作弄蒙了，现在清醒后，智商上线了。
他跟莫如之这么多年的朋友，不说是肚子里的蛔虫，但彼此也很了解。莫如之这个人别看平时很随和爱开玩笑，但骨子里有种傲气。
这种傲气让他极少撒谎……最多，最多少说点，隐瞒点关键信息什么的……
想到这里，宋致远来了兴趣，凑到莫如之身边，催促道：“莫哥，你赶紧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辅助我老爸他们抓住那个犯罪的武者的？你是提供线索了，还是也跟着上手了？”
莫如之对他微微一笑，吐出两个字：“秘密！”
宋致远：“……大哥，你要不要这么狠！”
最讨厌这种说话说一半的人了！
莫如之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随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先走了。你跟宋叔说一声，晚上我准时到。”
宋致远送他到门口，靠在门口看莫如之穿鞋，突然灵机一动，“咱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莫如之穿好鞋，直起腰掸了掸身上的不存在的灰尘，“不是。”
宋致远剩下的话被噎回去。
莫如之手握在门把上，回头笑道：“宋叔不让你出门是为了你好。等你气血值稳定达到25，我跟宋叔申请带你出去。”
“滚吧！”宋致远铁青着脸，将莫如之推出去。
真达到了25，他爹早就高兴的跳起来了。不要说放他出去玩了，跟他一起出去撒欢都有可能。还用得着求莫如之这混蛋？！
从宋致远家出来后，莫如之没有去练剑也没有回家。因为他今天有个重要事情要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