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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二一、初次了解(1 / 1)

未等墨今说完,宇文綦一转身拉起墨今的手,使劲握了握,随即瞄向墨今微怔的双眼:“朕的才人手凉如冰,可是夜路难行所致?”

文权悄悄退下,只留待他们二人独处。墨今震惊的睁大双眼,不由自主的抬头看向宇文綦,所有的礼数都忘的一干二净。

墨今望着宇文綦幽深的双眼,深邃如墨潭,难以探寻。她只感觉自己被吸入进去,心神恍惚起来,难以自拔。

宇文綦指尖轻抚墨今的嘴唇,眼睛低垂。墨今被他手尖的温度与深幽的眼眸所蛊惑,只感觉浑身阵阵发麻,轻飘飘的。双颊也渐渐发热。这股热度极快的蔓延至耳垂、脖颈。宇文綦的手循着摸向墨今的耳垂,来回抚摸,暧昧至极。

正当,墨今魂游天镜的时候,突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她睁大眼睛的看着宇文綦,一手捂住耳朵,那表情仿若见到鬼怪一样的可怕。墨今如何也没想到,宇文綦会弹自己的耳垂。这……算不算是调情?还是戏弄?墨今的脸涨的更红了,尴尬的僵在那儿。

宇文綦轻笑了下,有趣的看着墨今:“朕在问你话,墨才人居然敢走神。恩?”半带威胁的语调透着宠溺的味道。

墨今正要下跪请罪,就被宇文綦揽住腰身带进怀里,他戏谑的嘴角更讥诮的翘起。

墨今慌的双手抵住他的胸前,方想起刚才宇文綦问过什么。遂诺诺的解释着:“臣妾……臣妾听闻黎明之前的第一次露水对身体有滋补功效,贵妃姐姐近日操劳……墨今……啊不是……臣妾……臣……”

墨今话说的越来越不利索,因为她强烈的感觉到有一只大手正暗示性的在她腰间来回移动,再加上两人身体密合的贴合着,墨今的思绪已然混乱,身的感觉都集中在宇文綦的触摸下,心口扑通扑通的似有何物要突围而出。

宇文綦炙热的呼吸喷撒在墨今的小脸上,熏得她脸如夕阳般耀眼。宇文綦故意把鼻尖缓慢的靠向墨今的,就在两人的鼻尖快要抵在一起的时候,宇文綦又停下来,似有若无的喘息着,吐息间也将墨今的气息吸进去。

墨今也分不清是被他吸入的多一些,还是自己吸入的更多,只觉得越来越晕眩,双目更加迷蒙,微微轻闭着感受一吸一呼间的热度。

怎知这时,宇文綦却突然抽身,在墨今还不明所以之时又拉起她的手,淡淡的说道:“现在这个温度就刚刚好。”边说边轻揉墨今的指尖。

墨今的脸轰的一下炸开了。懊恼着自己刚才过分失态。

究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自己不会做了些什么吧?

墨今的思绪被炸的更加混乱了,紧张的低下头,巴不得快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宇文綦又瞥了墨今一眼,转身继续往内殿走去。墨今忙不迭的跟上,脚下踉跄一下马上稳住自己,抚了抚胸口,不敢怠慢追了上去。

明雪宫内殿

“爱妃感觉如何?”宇文綦坐在床榻旁问。

墨今与明姑姑守在一旁,雨涟安抚的笑了,语带忧愁:“臣妾觉得好了许多,只是近日……臣妾有病在身,恐污了圣驾,臣妾只怕在病愈之前不能侍奉皇上左右。臣妾深知以宫中规矩,病重嫔妃不可逗留于宫中,以免祸及他人。就请皇上下旨准许臣妾回家养病,以观后效吧。”

宇文綦摆了摆手:“这话莫要再提了。爱妃为了后宫之事操劳过甚,更是后宫众嫔妃的表率。如今只是偶一病之,岂有迁回相府之理?”宇文綦轻拍雨涟的手:“爱妃尽心养病,切勿做他想。”

“是!臣妾谢过皇上!”雨涟激动地说着,便要起身行礼,却被宇文綦阻止。

雨涟眼带泪光,幽幽的开口:“臣妾有负圣恩,想来臣妾的绿头牌亦不适宜皇上翻阅……”

说到这,雨涟瞟向一边的墨今,又道:“墨才人乃是臣妾末妹,相貌才□□上亦是知晓。承蒙皇恩浩荡,臣妾姊妹二人才有幸伴架侍奉。若由墨才人暂代臣妾服侍皇上,臣妾这颗心就安了。”

宇文綦微挑双眉,眼神深沉,嘴角又讥诮的翘起,声音更显低沉:“哦?如此……甚好。”

“甚好”两字一出,宇文綦的眼神也瞟向墨今,墨今的双眸正好与宇文綦撞个正着儿。心里又“咯噔”了一下,不自在的垂下头行半跪礼,恭顺的回话:“臣妾定当竭尽所能。”

明雪宫书房

看过雨涟之后,宇文綦与墨今在此品茗、对弈。这一回,两人之间的气氛与上次截然不同,和顺了许多。宇文綦依然是下招果断,伏笔深埋,墨今依旧是小心应对,却上心许多。

宇文綦淡笑,满意的舒展眉峰:“这回倒是进取很多。”

墨今微微一笑,恭顺的回道:“皇上曾经以‘小疵难免’比喻臣妾的棋艺,臣妾也深觉有过,又怎敢再度造次呢?”

上次书房的事情过后,墨今也曾苦思冥想。想来皇上定是看出她下棋保留实力,甚为不满吧?虽

然宇文綦口上并没有明确指出,但是仅以“小疵难免”讽刺自己下棋不显真招,如若深究已然算是欺君了。

宇文綦并没有明示,但是暗示之中也有警告之意。虽然前一次皇上并未计较,但是若是自己再度犯险重复错误,岂不是教而不改?

所以这次,墨今虽然仍是防守为主,但是也会在喘息之间偶有小攻。虽然比起宇文綦的棋艺来说,还是略显拙劣,但是最起码不会像上次那样输的一败涂地。

每每宇文綦琢磨棋招之时,墨今就会抬眼观察他。没想到一个男人认真想事的神情是如此吸引人。看宇文綦剑眉入鬓、眼目低垂、薄唇微抿,原本就极出色的五官经过内涵的熏陶似乎更加生动。墨今就这样傻傻的盯着他。看到宇文綦眉头时而舒展时而轻锁,墨今心中就小有得意。

宇文綦双眼如炬,闪烁间深幽难测。此时薄唇轻轻上翘,划出好看的弧度……闪烁?弧度?墨今楞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才发现宇文綦已经抬头看了自己好一会儿了。

墨今暗自懊恼着自己今日频频出糗,忙垂下眼胡乱的下一着棋子。随即就听宇文綦轻笑得调侃:“心不定,棋不稳。爱妃心绪意乱,岂不自曝其短?”

话音落时,宇文綦手下白字一落,顿时改变了僵持的局面。

墨今以袖轻掩嘴角,自嘲的笑了:“臣妾心不在此,扰乱了皇上的雅兴,还望皇上恕罪。”

“爱妃不必自责,朕倒是好奇究竟爱妃心在何处?”宇文綦懒懒的靠在一旁,姿态随意,表情轻松。但是墨今却感到一股压力袭向自己。

皇上明明很放松的靠在那里,为何她更加紧张?好似有一张密实的网紧紧缠住自己一般。

墨今稳稳心神,低语:“近日,臣妾偶得一曲,但是苦思之下却难以抓住此曲之奥妙所在,所谓曲意亦要靠心境诠释,想必是臣妾火候还不够,难以抒发的顺畅吧。”

宇文綦轻挑眉,示意墨今继续往下说。墨今轻瞟了一眼宇文綦,接着道:“现下并无他人,不如就让臣妾为皇上弹上一遍,皇上精通音律必能为臣妾指点迷津。”

宇文綦但笑不语,靠卧的姿势更加随意自然。墨今见状起身走向琴架,一手轻抚琴弦……

翠石为底,金蚕丝做弦,所拨发之韵律果然不同凡响。

墨今双上轻压稳住琴弦的颤动,闭了闭眼缓缓回忆着《清晨》的旋律,手下翩翩而动,流畅的描绘着清晨的美景……

清韵之中,不求变、不求高亢,只为随心而至、随意而发。墨今仅以指尖的触动感受琴弦的颤抖,或强或若。借此将感情传达而出,愉悦悠扬,甚是动听。

不一会儿,一曲完毕,墨今一时之间还难以平复心怀。待平息之后,轻抬微闭的眼眸往宇文綦看去。

诶?人呢?

此时,墨今才感觉到身后一股强烈的存在感,背后的热度以及拂过耳际的呼吸都激发着她的感官。墨今顿时又再度紧张起来。

宇文綦一手轻覆上墨今摆在琴弦上的手,带领她一起拨动琴弦,另一手也随后跟上。仅仅三五下,就将方才韵律的其中一段演绎的与众不同。

墨今心中突生敬意,想来“清晨”二字在不同的人心中亦有不同的看法。在宇文綦心中,清晨亦是一天之始,最应振作之时。

每每这时都是早朝之时,也难怪宇文綦的曲意更显明朗气清。想来,历代年轻帝王之中,又有几个如宇文綦一般政事顺畅?虽然如今老臣仍占多数,大权尚未集中,但是说到对君王的尊重与敬畏还是可以看的出的。

早在宇文綦登基之前,墨今亦曾听闻父亲念道:“太子年少有为,假以时日必能亦新换旧,以精去粕。”父亲平日沉默寡言,对旁人甚少夸赞。在墨今看来,父亲此番评价已属不易。

这时,宇文綦拉起墨今走向书房之外,淡笑着问:“贵妃爱兰,贤妃爱牡丹,何以爱妃独爱竹?”

墨今看向随风摇摆的青竹,低语:“竹,清韵悠然,臣妾虽不敢妄自攀比,却也敬佩这种闲致淡雅的高洁。”

“哦?”宇文綦低头看向矮自己一个头的墨今。从这个角度看去,墨今小巧挺翘的鼻尖与如扇般的睫毛很是可人。

宇文綦又问道:“若是朕赐予爱妃一小块园子,爱妃可有想种植之物?”

墨今轻锁眉心想了想,嘴角不由自主的抿起。淡淡的回道:“想来臣妾大概会种植一些庄稼吧。虽然臣妾在入宫之前,深入检出,甚少踏足民间。但是臣妾亦曾拜读过古人诗词。对于‘稼穑艰难,百姓疾苦’之意也偶有所感。所以臣妾也想亲身深入体会一下。”

宇文綦扯了下嘴角,轻叹口气,转头看向天际,喃喃道:“‘稼穑艰难,百姓疾苦’,作为君王,当为民之苦为己苦,当为民之愿为己愿,当为民之忧为己忧,当为民之思为己思。这,也是朕在儿时所受之教诲。”

墨今仰视宇文

綦,深觉宇文綦的胸襟不同凡响,百姓若得此君王,想来亦是福气。虽然皇上初掌大权仅两年,但是就政策与行事上亦不输于先皇。也无怪乎父亲对宇文綦评价如此之高。

墨今右手被宇文綦握在手心,虽然她仍觉得紧张害羞,但是原本冰冷的指尖已然温暖许多。

墨今举起左手轻抚向宇文綦的手臂,柔声低语:“臣妾乃是一介女流,所思所想不比皇上远见。但是臣妾亦觉得要做到皇上所说,绝非一朝一夕可成。”

墨今心中亦希望宇文綦能做到方才所言,如此百姓的生活才会更加平顺。之前,墨今也听闻新皇登基免税三年之说。当时,墨今还觉得此为帝王之术,实乃收买民心。现下看来,宇文綦当真是心系天下,心系民望。

宇文綦拉着墨今缓慢的行走在竹林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登基之前他在民间的见闻与经历。墨今认真的聆听。

宇文綦的声音低沉稳重,仿若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说起故事甚是动听。再加上墨今身处闺中,对民间了解不多,更加被宇文綦所述故事所吸引。

虽然,宇文綦的故事平淡,但是正是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才深深蛊惑着墨今。想不到这些难以被注意到的琐碎之事被讲述出来确是生趣盎然。

好比说,宇文綦十三岁初入民间之时所遇一对夫妻。

方至清晨,整条市集极为寂静,宇文綦只见一农夫打扮男子费力的拉着一架木车前进,车上两大之桶污秽不堪,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异味。

宇文綦上前问农夫此为何物。农夫看了看宇文綦华贵的衣着,说道:“馊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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