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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失忆后,许青禾从没回过家,她对这个妹妹的所有认知都来源于父母的讲解和照片,以及那几通找她帮忙的电话。
她不敢确认,却也无法坐视不理,于是拿出电话拨了过去,里面女人接起电话的瞬间,她这边听筒里也响起了声音。
“喂。”
许梨看了看电话,贴到耳边,“......许青禾?”
“昂。”懒懒一声,还夹带着背景里男人们推杯换盏的声音。
在确认了对方确实是许青禾后,许梨调整了下呼吸,捂着电话说:“现在搂着你的叔叔,刚在外面摸了别的女人的......的......屁股。”
许青禾先是看了眼旁边的丁强,又来回看了看屏幕,瞪着眼冲电话里说:“什么屁股?”
她瞬间明白什么,举着电话朝外看,看到了没来得及躲起来的许梨。
“我操!”许青禾骂了一声。
丁强喝得舌头发麻,嘻嘻哈哈笑着,“急什么,晚上有得操。”
许青禾定了定神,冲丁强娇媚的撅嘴,“去下卫生间,马上就回来。”
“喜欢在那啊。”丁强说,“满足你。”
一屋子笑,许青禾缕了缕头发撑着口气走出来,许梨已经躲远了,许青禾快步走过去,把她拉到了露台。
露台很大,沿着眺望栏种着许多盆植被,能看到漂亮的江景,只是今天有些降温,上面没有人。
许青禾不敢置信的看着许梨,叫了声:“姐。”
血缘是很神奇的东西,许梨看着她那张跟自己几分相似的脸,心口隐约暖暖的,踟蹰了一下,说:“青禾。”
许青禾却是冷笑,“好学生,你来这干嘛?别说跟同学来得啊,这地方你们可消费不起。”
许梨仔细观察着她的每一个表情,想从里面找出些曾经的蛛丝马迹,毕竟她是理论上除了父母以外,自己最亲近的人。
“别这么看着我啊!”许青禾不满的嚷完,挥了下手,“算了,我管你怎么在这呢!反正你是我们许家之光,出什么事爸妈都会帮你兜着。”
许梨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抵触,想了想,说:“刚才搂着你的那个叔叔,在外面摸了别人。”
许青禾点了根烟,背靠着栏杆,她其实生得很好看,身材也不错,一头长发被风吹了起来,夜景衬着,透亮的眼里有几分不甘和无奈。
她说:“无所谓,他爱摸谁摸谁,只要摸完我,给我等值的工作资源就行,各取所需,公平合理。”
虽说许梨没有接触过她们那一行,但就短暂的实习经历,她知道成人世界、名利场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大家为了利益二字可以削尖脑袋、不择手段的去争去抢。
可她被那声“姐”叫得心头软,还是想劝劝许青禾,“其实得到工作的方法有很多,并不一定需要你这样......”
“这样什么?陪酒、陪笑、卖肉?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是想说这个?”许青禾更加不以为意,深深吸了一口烟,吐出一道白雾。
许梨被呛得不住咳嗽,手捂在嘴上,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不爱惜,也想想爸妈。”
“就会拽文!咱俩之间,你又比我高贵多少?”许青禾把烟扔地上踩灭,“你要不是被嘉行哥睡了,他能娶你?不也是靠身体上位!哦哦哦,忘了,我姐姐是失忆的,不记得了是吧,那我帮你回忆下。”
许梨没料到面前的人突然暴躁起来,许青禾的话像针扎着她的末梢神经,她往后退了退,扶着旁边的围栏。
“去年年三十那天,嘉行哥来咱们家过年,还有咱爸带得几个学生在,都喝了不少酒,后来人都散了,但是嘉行哥没走。”许青禾樱唇噙着讽刺的笑,“我就不明白,咱俩长得这么像,他为什么选你不选我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许梨听不懂,但是心口不受控的揪着。
许青禾压上前,她身上混着烟和香水的味道,“他喝得酒里被下了药,迷迷糊糊把你睡了,不过你特别乖,一点挣扎都没,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他没办法才娶得你。”
铁质围栏冰凉,许梨手握着,指甲使劲向里抠,人低低的喘着气。
——年三十的鞭炮声、电视里晚会的歌舞声、大家吟诗作对、劝酒的热闹声......
——还有那幅“并蒂莲......
——后来两家人都到了,许泽给了陆嘉行一巴掌,陆嘉行不耐烦的指着人,“是他们给我下的药,不信去医院查!”
这些片段往她脑子里涌,就像这秋夜的风,吹透了衣料,灌进五脏六肺里,全身的血液降了温,只剩下冷。
许梨嘴唇发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谁,谁给他下得药?”
江上波光粼粼,许青禾平静的伸出食指。
许梨只是怔愣了一瞬,随即摇头道:“你撒谎,我不会。”
她坚定的态度上许青禾不敢再直视她,许青禾眼睛没焦点的看着远处的夜空,“姐,这时候追究谁下得药有意义吗,反正是哄着他上得床,又逼着他娶得你。”
许青禾想起前段时间陆嘉行为了许梨,让人软硬兼施对付她的事,苦笑了一下,“他现在好像挺宠你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脑子......男人嘛,图个新鲜感,你这样好端端失忆确实挺搞笑的,当时咱妈给我电话,我还以为她是用这个编瞎话骗我回家呢!”
瞧见许梨全身发抖,许青禾心里也不舒服,她从包里又摸了根烟出来,“姐,你要不要抽根缓缓啊,我看你抖得厉害。”
她点燃了递过去,“你还说丁强是叔叔呢,嘉行哥不也比你大八岁,娶你前他还能一直单着,谁知道睡过多少个呢,男得都一样......我的天!”
许青禾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许梨推了一下。
“你干嘛?”她瞠目结舌。
许梨见没推倒,又使劲推了一下,这次许青禾直接摔倒在地上,屁.股压到一盆翠绿的仙人掌上。许梨手握拳撑在胸前,咬着牙像只被逼急得兔子,“他不一样!陆嘉行不一样!”
许青禾是真的没想到她那个软塌塌的姐姐有一天能把自己给揍了,拍着屁股气急败话的嚷:“行!咱俩以后谁都别认谁!我惹不起你!你也别管我!陪睡怎么了,等赚了钱就是别人陪我睡!”
说罢,她头也不回的拐着走了。
许梨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靠着围栏滑落到地上,她捡起许青禾丢掉的烟,猩红火光照亮黑眸,她凑近鼻子闻了闻。
浮躁的尼古丁味道。
陆嘉行身上从没这种味道。
烟柱被风吹散了,揉进迷惘的黑夜里。
“丫头。”
许梨恍然抬头,看到陆嘉行站在面前,他蹲下来,脸上带着困惑,“出来这么久,是躲这儿偷偷抽烟呢?”
听到他的声音,许梨眼眶发酸,低声说:“我没有。”
陆嘉行拿掉她手里的烟,直接用手掐灭了,捞着她的胳膊起来,问:“什么时候学会的?”
“没有,我不会,我也没有抽,这是别人的,我捡起来看看......真的。”她胡乱解释着,陆嘉行搓了搓她冰凉的手,“给我戒了。”
“我......”
“不听你男朋友的话了?”他尾音轻轻上挑,“嗯?”
不知是不是被话里的什么触动,许梨突然抱住他的腰,踮起脚尖送上一个吻。
陆嘉行没动,任她青涩的舔舐着自己的唇,柔软、笨拙,却真实、撩拨。
她要分的时候,又被他抱进怀里,两人的唇还贴着,陆嘉行坏笑,“这就想走?”
接着,他给了她一个很深的拥吻。
分开后,许梨躲在他怀里不好意思面对,轻轻抠了抠他的衬衣扣子,说:“我嘴里没有烟味吧。”
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几分埋怨,陆嘉行弯了弯眼,“你啊,小嘴巴跟抹了蜜一样。”
许梨把头埋得更深,她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
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只想相信自己感受到的,她鼻头发酸,说:“陆先生,我以前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呀?”
这是失忆来她第一次直接了当的向他探究过去,陆嘉行心里五味杂陈,拍拍她的背,“突然怎么了?”
许梨软着声音,“我就是想知道,在你心里我是什么样的人。”
她一直不敢触碰的记忆,他又何尝想提起,都说人要往前看,感情要往前发展,可那些属于两人的过往,就算是有遗憾,最终也都舍不得放下吧。
陆嘉行揉着她的头,轻哄着,“你以前很乖,很懂事,就是年龄太小了。”
许梨问:“那我做过错事吗?”
陆嘉行愣了愣,脸上浮起淡淡的笑意,“你什么都做得很好,上幼儿园的时候就会写毛笔字,会背唐诗首,还会唱英文歌,就是调不太准。”
曾经偶尔的相处,他也不过十几岁,从不曾想起的记忆,就这样被尘封开启。
许梨低低的抽噎,陆嘉行什么都没问,他不想再逼她,只是安静的陪着,用臂弯为她遮挡着初凉的风。
等她缓和了情绪,陆嘉行吻了下她的头顶,“这月三十一号我带你回趟老宅。”
“好。”
陆嘉行一直忙,几乎连晚上也没时间回公寓。
公司里都在传年末的时候他要正式接任ceo的位置,掌舵人要换了,这是集团的大事。
任再忙,陆嘉行的花每天都送,玫瑰、百合、小雏菊......能送的他都送了个遍,公寓里香得令人发指,许梨忍无可忍,为此向吴朗打听了他的行踪,秦昭配合着,她把陆嘉行堵在了vip电梯里。
陆嘉行正要去找陆振东,看着合上的门,问:“你怎么上来的?”
“秦助给我刷的指纹。”
陆嘉行啧了声,“他是你助理还是我助理,想反天了吗!”说着要拉她,许梨指着监控躲,说,“我有事情跟你讲呢。”
陆嘉行抓着她没松,“讲。”
“内个,您能不能别再给我买花了,家里太香了,也没地方再放了。”
“那就换个房子。”陆嘉行把她往怀里捞,捏了捏她的脸,“就为了说这个来找我?”
电梯数字不停的蹦,陆嘉行说:“你要是不想收花,就给我写一首诗,三十一号的时候送给我。”
“诗?”许梨懵。
“嗯,写好了不仅不用收花,还有奖励。”
门开了,陆嘉行扯扯领带,笑着跨出电梯。
谈买卖,他还没输过。
三十一号是周日,陆嘉行来接许梨的时候,她才想起要回老宅的事。
许梨以为就是普通的看看奶奶,没想到到了老宅才发觉事情不对劲——陆振东、赵亭全都盛装出席,家里还来了许多人,好像很隆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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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影帝终于要被放出来了#
预告:下一章章节的标题就变了。
会尽量每天多更,进入到陆总可能会把我开除了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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