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章(1 / 1)

车走到哪了洛允尘自己也说不清楚,一开始只是感觉有风灌进来,但很快又没了,他只当是帘子被风吹起来了,也没在意。但很快车外便开始出现一些短促的惨叫声,都是刚发出来一点就戛然而止,就像忽然被人掐住脖子打断了那样。

洛允尘这才察觉到不太对,坐起来的时候发现季归寒不知道何时已经不在车内,熏炉里点的不知道是什么,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但依旧盖不住从车外传进来的淡淡血腥味。

他皱着眉伸出手去,正要挑开帘子,纤长的五指忽然从外头伸进来按住了他,他认出这是季归寒的手,小声问道:“怎么了吗?”

季归寒看他这样也没再吵他,将方才脱下的氅衣披在他身上,手在他脸上轻抚着。

洛允尘本来只是打算休息一下,结果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他这一觉睡得很好,没做梦,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被人吵醒了——或者说是被人吓醒的更准确一些。

“没什么。”季归寒的声音很轻,跟着风从缝隙中被吹到洛允尘耳边,“再睡一会,就到了。”

“归寒。”洛允尘皱起眉,语气也不大和善,他不喜欢季归寒这种把他排除在外的说法,“发生什么事了?”

“算是吧。”

“你这么说我就很不想……”

“闭嘴。”洛允尘伸手拍了季归寒一下,随即闭上眼,不再说话。

“泉?这么冷的天气?”

“热的。”季归寒道,“有疗伤的功效,也算有名,一到天冷有不少人去。”

季归寒闻言又伸手在他肚子上摸了摸,柔声道:“辛苦了。”

“知道就好。”洛允尘撇撇嘴,懒懒地笑起来,“我们要去哪玩?你不会是想走到哪玩到哪吧?”

看洛允尘坐下来后就一直扭动,季归寒以为他是热,伸手过去帮他把氅衣脱下来,但人还是一直扭动,他这才问道:“怎么了吗?”

“坐久了有点难受。”洛允尘摸着肚子又扭动了几下,身子一歪整个人躺下去,拿着季归寒大腿当枕头。

洛允尘这会肚子五个月了,整个人圆了一圈,冬衣勉强还能盖住肚子,但穿得厚了就很碍事,尤其坐着的时候他总觉着浑身不舒服。

“你想也行。”季归寒道,“趁现在天还冷,带你去泡灵泉?”

“疗伤……”洛允尘忽然想到季归寒,他身上背上都有很多伤,都是之前没有的,有一道从从他左肩斜着往下去,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他都能想象到伤口还没愈合前到底伤得多种,多痛。季归寒也没跟他说,如果两人不是关系亲密,脱了衣服后盖不住,他大概都不会看见,“那就去吧,正好你身上也有伤。”

“心疼?”

“都快好了。”季归寒笑着,手指在洛允尘脸上轻轻抚着,“我们的身体本来就不会留下什么伤痕。”

“早一点好,我看着也舒服。”洛允尘道。

“一会摔了。”季归寒叹了口气,“要不我帮你揉揉?”

“我这样躺会就好了。”洛允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以后大了会更累,我得先习惯习惯。”

季归寒也听出了洛允尘声音里的不满,挑开帘子看他,安抚道:“没什么,拦路的小贼而已。”

“真的?”洛允尘微微蹙眉,真像他说的这么轻松的话怎么会弄出这么大动静?

犹豫了两秒,洛允尘还是挑开帘子走了出去,但刚开出去半步,就顿住了。

原本帮他们驱车的车夫,此时已经倒在一旁,身上开了个窟窿,肠子和血流出来,有一些落在他脚边,有一些悬挂在车旁,只一眼洛允尘胃里就翻滚起来。

季归寒见状赶紧上去帮他拍背顺气,无奈地叹气:“就跟你说没什么了,还不信。”

“这叫没唔……”洛允尘说着还是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作为一个在现代社会长起来的人,他对这种血腥场面的容忍能力几乎为零。

季归寒见状治好伸手把他抱下车,走到车的一侧,放在看不见尸体的地方,“好点了吗?”

洛允尘脸色发白,深吸了几口气,这才压下呕吐的冲动,瞪了季归寒一眼,问道:“到底什么情况?好端端怎么……”

“不是我杀的。”季归寒立刻解释道,“我出来看的时候他就那样了。”

洛允尘有点没好气,说:“我又没怀疑,我是问你什么情况!”

季归寒这才拉着洛允尘的手往旁边走了一点,指了指车的另一侧,那里有几个拿着刀的人,但似乎是在忌惮季归寒,都不敢靠近,“他们干的。”

“山贼?”

“算是吧。”季归寒道,“你再看看。”

洛允尘这才微眯了一些眼睛,但那几人离得太远,实在看不清楚什么,他只好将神识放远了一些,却扫到了一些他方才肉眼所看不见的、像黑色雾气一样的东西,那雾气缠在几人身上,一时间他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依附在那几人身上,还是控制着那几人。

“这是……”

“一些逃到地面上的乌糟东西。”季归寒解释道,“附在这些贪得无厌的人身上,算是臭味相投吧。”

“附?”洛允尘有点疑惑,“可是他们看着像……”

“人怕死,它们又不怕。”季归寒道,“那些东西的智商不高,碰到好东西容易失去理智,那几个人自己选的路,跑肯定是跑不掉了。”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洛允尘越发疑惑,他们这趟出来好像没带什么吧。

“你啊。”季归寒弯了弯眼睛,“像你这样修行的人,他们本来就不喜欢,杀了你,既能解气,还能吃了涨涨修为。”

洛允尘闻言冷汗都下来了:“你在开玩笑吧?”

“除此之外,还有这个。”季归寒说着抚上洛允尘的肚子,“婴儿本来就很补,就别说……是被灵力滋养着的孩子。”

洛允尘一听脸都黑了,抬手用袖子挡住肚子,说:“那肯定不能给。”

“没错。”季归寒笑道,“所以你乖乖等着,等解决了,我们再上路。”

洛允尘点点头,往里躲到了看不见人的地方,闭着眼睛捂上耳朵。

剩下的人不多,季归寒三两下就解决了,回来把车上处理干净后才走过去拍了拍洛允尘:“好了,过来吧。”

洛允尘应了一声,探出头去,方才那几人的尸体被丢得很远,几乎快看不见了,但渗进雪地里的血还在那,刺眼的红色像在警示着旁人这里在刚才发生了什么惨祸。

他看了几眼后便回了车里,笔尖重新被香气占领,那香大概有凝神的功效,稍微闻了一下后他才安心了些。

“我来驾车吧,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会。”

季归寒小声跟洛允尘说完便放下帘子,车很快又动起来,但这次洛允尘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他两只手交握紧攥着,攥得指关节都泛白,但还是没放开,他怕放开后自己的手会发抖,只要闭上眼都是那些恶心残忍的场面。

他之前也不是没看过尸体,之前灵水门死了那么多人,但那些都是一剑毙命,虽然也流血,但是画面起码没那么恶心。洛允尘自己也分不清楚这些到底是正常的,还是单纯的只是他接受能力太差,这个时候他才感觉一直在灵剑峰的自己简直像温室里养着的花骨朵。

车里的血腥气本来就不重,点了一会香后才散去,季归寒驾车的速度不快,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在慢慢走。

洛允尘闻了一会香,缓过劲来后才出了口气,犹豫一下还是没跟季归寒搭话,而是挑开窗帘,准备透透气。

但帘子一挑开,一股浓重的恶臭就飘了进来,跟车内的香味拉锯着在洛允尘笔尖缠绕,恶心得他又开始干呕。

季归寒听见了动静,长叹了口气,说:“都让你休息会了,别碰帘子,不然味道会进去。”

洛允尘已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那股味道极重,是他长这么大都没闻过的味道。

放下帘子后过了一会车内的味道才重新被香气取代,洛允尘顺了几口气后才好一些,问道:“那个是什么味道?”

“真想知道?”

“你说。”

“尸臭。”季归寒一句话就让洛允尘脸色发白,“都是近期才死的。”

洛允尘简直想爆锤他一顿了,没好气道:“你干嘛选一条这么……这么……这么凶的路啊!”

“我也不知道啊。”季归寒也很无辜,“这里之前是没事的,山贼一直都有但没什么威胁,谁知道会出这事。”

“就没人管管?”

“管……应该是有的。”季归寒道,“不过负责这片的是个小门派,以他们的实力,应该没办法对付刚才那些,估计要解决得去跟其他门派求助。”

“这么麻烦,其他门派不能管嘛?比如我们?”

“也不是不行。”季归寒答道,“只是你在人家地盘上动手,多少得跟人打个招呼,不然人家面子挂不住。”

“那你还动手。”

“我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的。”季归寒道,“你可别忘了,我已经不是灵水门的人了。”

洛允尘闻言一愣,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是把他逐出门派了,撇撇嘴,嘟囔道:“可你剑法还是用的灵水门的。”

“不算是吧,改过了。”洛允尘道,“爹教了一些别的,更适合我,也可以避免我干坏事的时候,会牵扯到灵水门。”

“你本来就会。”洛允尘说完靠着车壁,不再说话。

他们目的地离得并不远,季归寒驱着车子慢吞吞出了树林后再走一小段还算宽敞的山路就到了,他把车停好后才挑开车帘朝洛允尘伸出手去,说:“到了,下来吧。”

洛允尘借了季归寒的手下车,最先看到的便是一个颇为大气的门,上书“吹水派”三个字,看得他脸上都要黑线了,到底谁给起的名字?

“不进去?”

“进去啊。”洛允尘应道,“这不是门派,你确定你进去没事?”

“没事,这里就是我方才跟你说的,管这一片的……说是门派,其实这里的弟子一般不怎么修炼。”

“不修炼?那他们干嘛?”

“赚钱啊。”季归寒弯起眼睛,“这里说是客栈还合适些,只要你付钱,不管身份背景。”

洛允尘惊了:“居然没人有意见?”

“没有。”季归寒道,“又不碍着人家的事,他们要是一口咬定自己不清楚情况,你还能怎么?”

“也是。”洛允尘跟上季归寒的脚步,“但是你带够钱了吗?先说好我带不多……吧?”

“说这话也不怕被人轰出去。”季归寒无奈笑起来,“放心吧,不会饿着你的。”

洛允尘撇嘴,他也不想啊,他到现在还是没搞不明白那些灵石到底是怎么分等级跟价值的,出门的时候就从自己的小金库里随便抓了一点带出来了。

这地方大得很,两人下车后顺着路走了一小段路才到,就算是这个季节,一路上看到的植物也大致修剪过,漂漂亮亮的,四处还有不少供人休息的石桌椅。

他们到门口时,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女人正在门扣打发人做事,身上的绿衣裳在这毫无生气的雪天里嫩绿得突兀,她说话声音有些大,语气听上去也不大和善,直到看见他们两人才忽的住了嘴。

“罗掌门。”季归寒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女人,她便是吹水派的掌门,罗宜。

罗宜看见两人时还愣了一下,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季归寒后脸上才端起营业的灿烂的笑容,声音轻柔得仿佛刚才的她只是被附身了:“季公子,怎么过来了?”

“天冷。”

季归寒的话很少,但罗宜却不是很在意,依旧是笑得热情,说:“这路不好走吧?林公子呢?没一起?”她问完见季归寒摇头,又是一愣,随即目光转到洛允尘身上,“这位是……?”

洛允尘下意识用袖子挡住了肚子,但意识到这个动作反而更突兀后便转为拉了拉衣服,面上淡淡的,死活拉着自己的偶像包袱不放。

“这是我师尊。”季归寒道,“今天,跟他一起过来的。”

罗宜闻言微一愣怔,似乎是在思考季归寒的师父是谁,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面上一点惊讶很快被原本那种营业的笑容取代,但语气却恭敬不少,朝洛允尘作揖,说:“原来是洛峰主,有失远迎。”

洛允尘不大会应付这种场面,只好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借着两人站得近挡住视线,拉了一下季归寒的衣服,季归寒会意笑笑,说:“我前段时间受了伤,过来你这住几日。”

罗宜点点头,不再说话,朝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后便进了屋。

两人跟在后面,洛允尘怕被察觉也不敢说什么,等罗宜给他们安排好房间后才一下瘫在椅子上,问道:“那个老板娘……怎么好像很怕我的样子。”

“当然怕你。”季归寒走到洛允尘身旁,帮他脱了氅衣放好,这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荷包,从里拿出一小块木头点上放进薰炉之中,“罗宜算起来应该算跟我们同辈,基本我们这一辈的……自然都怕你。”

“为什么?”洛允尘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我没那么吓人吧。”

“三届论剑大会的冠军,洛允尘,凛刃,你们可是盛名在外,正道崇拜你的有多少,邪道想杀你的又有多少。”

“你说得我都害怕。”嘴上这么说,洛允尘却整个人趴在桌上,懒得跟滩泥似的,“照你这么说我以后不是要隐姓埋名。”

“真的敢动你的,大多不是胆子太肥,就是脑子太瘦。”季归寒笑着在旁边坐下,伸手摸了摸洛允尘的头,“他们怕你,可是因为怕死。”

洛允尘被噎了一下,试探道:“我……以前的我……很凶吗?”

“说是嫉恶如仇都不为过。”季归寒道,“对一些……不怎么上进的小辈,心情好了也会帮忙教一下。”

洛允尘:“……”

“那你为什么不会觉得那些比我很厉害的人会动我?”

“因为没必要。”洛允尘道,“魔修因为修炼速度快的关系,所以不自量力的人也很多,觉得自己进步这么大了,就一定能怎么怎么……这种念头修炼到后面自然就会消失了,虽然那些人大多也等不到消失的时候。”

“经验之谈?”

“算是吧,而且也要爱惜羽毛嘛。”季归寒道,“就算打得过你,以你的修为,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无冤无仇的何必拼上自己的修为就为了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好像是也是。”洛允尘想了想,又觉得有点不大对,“那为什么正道的人要拼自己的修为去杀素不相识的人?”

“如果那些人会杀人呢?”季归寒道,“正经人谁会去修魔。”

“有道理。”洛允尘点点头,手指在季归寒心口戳了戳,“看你就挺不正经的。”

“知道就好。”季归寒伸手把快化了的人抱进怀里,跟他交换了个吻,“要先去泡会灵泉,还是先吃东西?”

洛允尘咽了口口水,脑子里一下就浮起刚才的画面,立刻摇摇头,说:“不要了,我吃不下,去泡会吧。”

季归寒这才抱起洛允尘,走到屋子左侧,推开桌旁的门,那里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或者说是通道还更合适一些,只是这通道一头是封死的,堆了些杂物,而这头一个柜子便占了半条道。

季归寒没看柜子,直接抱着洛允尘推开了通道尽头的门,直接就到了后院,两边用木板隔出一个小天地,中间是个搭建得精致的小池子,雾气腾腾带着让人舒服的热气——这里是房间配备的私人露天灵泉。

洛允尘看得眼睛都亮了,从季归寒身上跳下来,脱了鞋后赤脚跑过去,伸脚试了一下水温,确定没什么问题后才脱了衣服进去。

“这么着急?”季归寒笑笑,随即自己也脱了衣服下水,黑发铺在水面上被浸湿,两人靠近了多少会粘粘在彼此身上,洛允尘扫开两次后也放弃了,干脆地坐在水里,“先说好,我不能泡太久,一会就出去,这泉水既然能疗伤,你就多泡会。”

季归寒应了声“好”,伸手把人抱在怀里。

肌肤相亲,洛允尘心跳有点快,他知道季归寒不是能把持住的人,脑子里出现两人在水池中旖旎的画面后忍不住红了脸,又往身旁人怀里挤了挤。

但季归寒只是抱着他,什么都没干。

就在洛允尘以为他转性的时候,隔壁忽然传来恩恩啊啊的声音让他一愣,随即涨红了脸。

季归寒也听见了,但没说什么,也没做什么,只是抱着洛允尘。

两人就在隔壁断断续续传来的呻.吟和水声中默不作声坐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洛允尘先受不了,起身披上衣服逃回了住处。

那声音什么时候会停他也不清楚,他也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走的时候甚至没来得及细看季归寒的神色,躺回床上后看着自己湿透的衣裳和完全起来的反应,他都有点怀疑那个水的效果是不是因人而异——比如对季归寒能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反正洛允尘是冷静不下来了,在床上扭动了一会没等到人回来,只好先自己动手了。

他不是没做过这事,但不频繁,有点手生,折腾了一会才成功舒缓,躺在床上轻喘的时候,季归寒回来了。

入眼就是洛允尘几近光裸的模样,白皙的皮肤因为情.欲而泛起红潮,像冬日绽在雪中的红梅。

他想也没想便走过去低头吻住洛允尘,吻得洛允尘迷瞪瞪的才爬上床,解开自己的腰带。

看他这反应洛允尘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声音懒出媚意:“刚刚那么能忍,现在就不行了?”

“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季归寒说着手在洛允尘腰上揉了一把,“是你让我在水里多泡会的,要是忍不住,你觉得我还能泡?”

“这么听话,真乖。”洛允尘手稍稍用力,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凑到季归寒唇边落了个轻轻的吻,刚想说话又被重新吻住,等再被放开时,两瓣好看的唇便只能发出让他面红耳赤的声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状态不好,经常会超过九点,反正会在十二点前更的,就不每天都请假了(ntm)

季归寒雇的车很大,坐下去垫子柔软,踩着的地方还铺设了毯子,车里有取暖的熏炉,点起来后车内温度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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