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只把真沐当成崇拜的前辈,那这没什么,前辈喝醉了过来帮把手也是应该的;但单泽川喜欢真沐,性质好像就起了微妙的变化。
真沐没回答他的话,只是皱着眉看了看窗外,好半晌后又轻飘飘地说了句:“……代驾呢?”
“…………”
好吧,单泽川还以为他酒醒了些,原来还醉着。
“cakeshop”离真沐家还有点远,接近一小时单泽川才开进真沐家的小区,他依着记忆顺利把车开进了停车场停好,再去扶真沐下车。
他握住真沐的胳膊,才刚一使劲儿,对方就哼唧着不乐意了:“唔……别晃,好晕……”
“前辈,前辈……到了,下车了。”看见他那样,单泽川也不自觉地放缓了语气,温温柔柔地哄着他下车。
可真沐就像在闹别扭似的,就是不配合。
无奈之下,单泽川凑近他说:“前辈,我背你吧,你配合一下,好么。”
真沐转动眼珠,看了看他的脸:“泽川……?”
“对,是我,下车好不好?”
“……我不想动,好晕,难受……”
单泽川心里疯狂咆哮:难受你倒是别喝这么多啊!!
但该做的事还是得做——单泽川连哄带骗,折腾了十分钟才把真沐哄下车,背上了背。
这应该自他们认识以来,最亲昵的一次。
真沐侧着脸压在他肩窝上,温热的呼吸都落在他颈间;而他的手正托着真沐的大腿,再往外一点怕背不稳,往里又怕太冒犯。
哪怕只是大腿,也够单泽川想入非非了。
因而在电梯里的时间变得格外难熬,他尽量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祈祷电梯快点到。偏偏真沐又出声说:“……还没到啊,好困……”
“马上了马上了……”单泽川道,“前辈,钥匙……”
“钥匙……”真沐喃喃地念着,抬起他挂在单泽川面前的手,往口袋里摸。但他摸得不太准,率先摸中的是单泽川的手。
单泽川节奏不稳的心跳,就这么抢了一拍,再漏一拍,变得更乱。
真沐的手好热。
不止是手,他整个人都好热。
在单泽川的心猿意马中,电梯到了,真沐也翻出了他家门的钥匙,拎着它在单泽川面前晃了晃。
照顾喝醉的人,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真是个麻烦事。
单泽川开了门,赤着脚走进卧室,把背上的人轻轻地放上床。约莫酒劲儿现在才彻底发挥出来,真沐软得像摊泥,直接倒进了柔软的被窝里。单泽川蹲在床角,帮他脱掉鞋袜,再跑到床头去把真沐拉进被窝里。
做完这一切,他以为这工作就算结束了,但并没有——他才帮真沐掖好被褥,真沐就挣扎了起来。他狼狈地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得像随时要摔倒,捂着嘴往厕所冲了过去。
“唔呕——”
单泽川还没跟进厕所,声音已经传了出来。
真沐蹲在马桶边,终于还是吐了。
“……所以为什么要喝酒呢,以后不要喝酒了。”单泽川自言自语地说着,走进去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又扯了好几张卫生纸攥在手里,等着给他擦擦。
“……哈,唔……”真沐吐得难受,手又捂到胃上,“好难受……”
都不需要单泽川递纸过去,他自己就抽了几张出来,擦了把嘴,再起身扶着墙往外走。可真沐实在是喝得太多了,还没能走出厕所,他就腿发软地往下倒。
“哎,哎!”单泽川连忙把他接住,又好气又好笑地搂住他的腰,“以后真的别再喝酒了前辈……”
结果真沐还回答了:“好,答应你了……”
“…………”
折腾了这么久,单泽川都折腾累了。他搂着真沐走回卧室,想快点把他安顿好——他还得打车回家,明天一早他还有兼职,现在都快一点了。
但突发情况一桩接一桩,来得让他措手不及。
他刚走到床边,准备把真沐放下,却被真沐的腿绊了一下。两个人失衡地往床上倒,单泽川一下摔得七荤八素,真沐压在他手臂上,还自然而然地挪了挪位置,抬手搂住了单泽川的肩:“……别折腾了……”
“???”
“我好困,乖啦。”真沐搂着他,热乎乎的脸颊贴在他胸口,哄小孩似的小声道,“睡觉了……”
“不是,前辈我……”单泽川试图推开他的手,但下一秒真沐均匀的呼吸声就传了过来。
单泽川于心不忍了。
他很清楚他不应该睡在真沐家、睡在真沐床上,但……折腾了这么久,看着真沐那么难受的样子,现在他睡着了,单泽川真有点不想弄醒他。
单泽川僵硬得像块木头,动也不敢动,好半晌也没下决心推开真沐的手离开。
这样的话,只能先等等,等到真沐翻身了他就再离开好了。
——
翌日。
阳光照进窗帘大敞着的卧室,洒在被褥上,也洒在单泽川的脸上。他被日光照得难受,想翻个身却又动弹不得,然后就从睡梦中惊醒了。
他猛地睁开眼,立马往旁边看——真沐的脸近在咫尺,还睡得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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