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
“湫湫，怎么不吃，我记得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穆寅汌抱着少年，耐心的哄着。
何茗湫讷讷的摇摇头，小声的啜泣：“我，我不喜欢吃这些。”
“这些都是俊，周俊辰爱吃的。”
穆寅汌面上不显，依旧是温和的神色，柔声道：“没关系，不喜欢，我们就换，总会有自己喜欢吃的。”
“嗯。”少年小心翼翼的抬眸看着俊美无俦的男人。
还以为，还以为boss会生气……
没想到，是个好温柔好温柔的人。
穆寅汌叫服务员撤了这批早点，将整个酒店的其余早点通通点了一遍。
等到上菜的时候，几乎摆满了四五个桌子。
少年停止了悲伤的哭泣，白皙的肤色染上浅浅的绯意，挂着泪痕，懵懵的看着这么多好吃的。
香气袭来，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清香。
不油腻。
白白软软的包子，各色小笼包，煎饼，煎饺，香肠，三明治，帕加尼尼，牛奶，果汁……
式早点混合着西式早点，颜色多样，花样百出，令人食欲大开。
“好多……”
“肚肚只能塞下一点点。”
少年用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圈，似乎代表着他的食量。
穆寅汌忍俊不禁。
他怎么没有发现，眼前相处三年的人，原来是那么可爱。
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没关系，湫湫挑自己喜欢吃的。”
穆寅汌低头轻笑，“不用给我省钱，点都点了，多吃点。”
何茗湫舔了舔有些破皮的唇瓣，一副馋猫样。
美食，让他暂时忘却了烦恼。
“那，boss，一起吃。”
“换个称呼，boss不好听。”
穆寅汌突然不想听到这个词。
这个词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远远的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说来奇怪，明明听了三年，为什么今天格外的厌烦boss这个称呼。
想不通。
何茗湫怯怯的看他一眼，“金主？”
穆寅汌叹了口气，“不好听。”
“主，主人？”少年的脸红的像个水蜜桃，香香的，熟透的一般。
穆寅汌浑身一紧，尤其是……
这个称呼虽然带感，但是他情愿在家，他们独处的时候，少年在沉沦的情况下，叫出这两个字。
公共场所，显然不合适。
“不行，再换。”
“粑粑？”小声嘀咕。
穆寅汌摩挲着少年单纯的眉眼，有时候觉得他是故意的，在人前，怎么能叫这个。
虽然，他同样很喜欢。
“再换。”
少年苦恼的咬着纤长的手，半天才憋出两个字，“老公？”
穆寅汌心猛的一跳，奇妙的感觉从心口处流向四面方。
他强忍着悸动，“好，这个称呼好，家里家外都可以叫。”
穆寅汌没有看到，少年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悲凉。
他爱了那个人十年，连个身份都没有。
“老公”这两个字是多么的奢侈。
说不出是报复，还是厌倦，他开始逐渐的堕落。
叫一个情人关系的金主为老公。
可笑吧。
他很脏的，怎么配拥有光明。
短暂的温柔，全部都是一时的。
他终究会被抛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