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这几天的天气像是刚出生的婴孩一样,阴晴不定,小雨也淅淅沥沥,下下停停。
刚才其他人走的时候天还好好的,纪时然在摄影棚门口等了一会儿就开始下雨。
昏黄的路灯中隐约能看到飘着小雨丝,纪时然伸手到空中感受了一下,雨不大,半天才轻飘飘地落到自己掌心一丝。
掌心带着一丝凉意,纪时然蜷了手掌,看着朦胧的夜色有了片刻的失神,然后才默然地收回手给王宇发了条微信。
问他那边什么情况,要不然自己过去找他吧。
王宇很快回了电话过来,“哥,修车的那边人刚过来,还不知道要修到什么时候,你要不先坐剧组其他人的车,让他们把你捎回酒店,或者你再等会儿,我给你叫辆车?”
纪时然看了眼片场,已经空无一人,然后他低头又看了眼时间,三点四十六分,这个点估计车也不好叫……
“我自己走回去吧。”
剧组订的酒店离这儿不算远,走路的话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他干脆走回去算了。
反正大夜戏拍到这个时候,明天也是要休息一天,没什么事情,就走走也行。
“这大半夜的你自己一个人走安全吗?”王宇有点担忧。
“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纪时然闻言笑了,“再说了这大半夜的路上连个人都没有,对我来说不是最安全的时候吗?”
王宇一想也是,明星有时候走路不害怕人少,反而害怕人多。
即便是如此,但他还是有点犹豫,“那你记得回酒店的路吗?”
纪时然闻言笑了,“记得的,你别管我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王宇还是不放心,“你先走着,我这就回去找你,这边有司机师傅看着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纪时然一想也行,挂了电话便一个人朝着酒店走去。
剧组的影棚搭的位置在近郊,高楼不多,都是老房子小巷子。
小的时候纪时然跟外公就是住在这样的小巷子,趁着夜色,他有心看一看周围的环境,试图找到一些儿时的熟悉场景。
身后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很慢但又很沉,像是有意踮着脚尖小心走路,但是自身比较笨重还是难免发出的声音一样。
纪时然几乎是立即回头,那人见他回头惊慌不已,然后便一脸凶相地举起木棍,对着纪时然的头使劲敲了下去……
——
“好像下雨了。”
凌海看了眼车窗外,地上一片大大小小的黑色印子,“也不知道纪老师那边怎么样了,这大半夜的还下着雨,一个人在那儿等着别再出什么事儿了。”
凌海一边碎碎念一边看向身边的人。
段修远不知几时点开了车窗,正扭头目光沉沉看着窗外,地上虽然有印迹,但雨着实不大,细如牛毛,几不可见。
“回摄影棚。”
段修远终究是轻叹了一口气,吩咐司机道。
凌海闻言立马来了劲儿,“师傅愣着干嘛,赶紧掉头啊,接了人咱们早点回去休息喽!”
司机也没多说话,麻溜地掉了头。
段修远又看了眼窗外。
刚才还隐隐约约牛毛一样的下雨突然就连成了线,急促了起来,小风一吹,顺势打进了车内,湿了段修远搭在窗边的手指,湿湿的,凉凉的。
薄唇轻抿,段修远想到了纪时然单薄的衬衣。
“快一点。”
司机给段修远开了这么久的车,生平第一次听到他的催促,心里跟着一紧二话不说点足了油门。
……
“哐当”一声。
纪时然被人一击正中脑门,只觉得耳朵里嗡嗡地响,他头疼眼晕身子也失去了平衡,陡然一下没了空间感瘫坐在地上。
他咬了咬牙,努力睁开眼,他算是看清了对面的人——尤倪。
尤倪曾经的油光锃亮的大背头乱成了鸡窝头,一张脸更是丑陋不堪,身上依旧是西装但却又脏又破,小腹处的扣子也崩掉了,整个人阴暗又狼狈。
他一击得手,激动到一张□□横流的脸乱颤,扔了手里的棍子,他疯开地冲了上来,一双手死死地抱住纪时然,贪婪地在他颈边嗅。
“时然,然然,阿然,我好喜欢你,你真的好香。”
被人死死禁锢住,纪时然的意识陡然清醒。
他强忍着尤倪鼻息喷在自己颈处的恶心,小腿曲起,拼尽全身力气踹了身上人一脚。
尤倪猝不及防,被人踹中了要害,下意识地弓起身子,撒开抱着纪时然的手,死死地捂住身下,苦不堪言地骂人。
纪时然趁机挣扎着从尤倪身下逃脱,但他依旧头疼得厉害,不仅如此眼前也开始天旋地转。
于是他起来没跑两步,便狠狠摔倒在了地上。
尤倪见状顾不上自己的痛,连滚带爬地冲着纪时然奔去,将人按死在地上后,照着他的脸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你个臭婊/子敢踹老子的命根子,看老子今晚不弄死你!”
纪时然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柔嫩的肌肤瞬间红肿了起来,但与此同时,疼痛也让他减少了几分头晕。
“你敢动我就不怕段修远弄死你吗!”他依稀还记得尤倪对段修远的忌惮与恐惧,冷着语气出口威胁。
“怕,我可真是怕死了啊!”
尤倪舔了舔牙尖,像是一个亡命歹徒一样,疯癫地笑了起来,“哈哈哈,我现在被段修远搞得一无所有,我还怕什么!”
笑完,他突然伸出手掐上来纪时然的脖子,“就是因为你个臭婊/子,老子才搞成了现在这个鬼样子!”
“老子过的不如意,你还想滋润地活在段修远的庇护下?放你妈的狗屁,不可能!”
“我倒要看看老子草了你之后,段修远还要不要你这个被别人搞过的破鞋!”
尤倪眼里透着贪婪与暴/虐的光,他欺身上去,大手残/暴地撕裂了纪时然单薄的衬衣……
纪时然耳鸣地厉害,额头上被击打的地方越来越疼,眼睛也好几次将闭不闭,直到肌肤暴露在空气,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纪时然的意识才又骤然清醒。
牙齿咬上舌尖,血腥味渐渐在口腔里蔓延,纪时然被疼痛和血腥激起了肾上腺素。
他揪着尤倪的头发将人掀了过去,膝盖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肚子上,一拳狠狠地砸在他脸上,力度大到自己的指节破皮。
尤倪挨了一拳后自然是拼死挣扎,但纪时然钳制他的力量惊人,按死他后又一拳狠狠地砸了下去。
纪时然像个没有意识的机器人一样,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砸下,渐渐的,尤倪半边身子陷进了地里,
毛毛细雨越下越大,渐渐大成了雨幕,肆无忌惮冲刷着俩人身上的血。
纪时然看着尤倪不堪的脸啐了一口,“说我是婊/子,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丧家犬癞□□,你这种东西也配喜欢我,还想上我,啐,我看到你就恶心!”纪时然恶狠狠地吐了一口,语气越发不屑,“老子是你这种垃圾能碰的!”
即便已经血肉模糊,尤倪一双绿豆小眼依旧死死盯着纪时然,阴翳又狂怒,像是想拖着纪时然一起去死。
那几拳砸下去几乎是透支了纪时然所有的气力,他按着尤倪的手渐渐没了力气。
尤倪感觉到身上的钳制减弱,他突然伸出手,想把纪时然掀翻,重新掌握主导权,却被旁边的一双手死死扣住了手腕。
尤倪被人拽住手腕先是一愣,随即身上一轻,是纪时然被人扶了起来,紧接着那人狠狠地踹上他的腹部。
这一脚踹得尤倪直接干呕,他抬头,努力睁眼,才看清了面如冰霜的段修远。
即便嘴上说着不怕段修远,但这么些年的习惯使然,尤倪见到他的一瞬间瞳孔放大身子轻颤。
段修远脱下外套裹住纪时然,然后一手揽着他一手轻抚着他的背,脚下却是用力踩上尤倪的小腹,眼神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冷漠。
尤倪五官扭曲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用力想要掰开段修远的脚,却动不了他分毫。
直到凌海过来钳制住尤倪,段修远才松开他看向怀里的纪时然。
纪时然摇摇晃晃地靠在人怀里,抬头想要努力看清来人,然而他的意识已经模糊了,眼睛不受控制地闭上。
他甩了甩头,努力睁开眼睛,牙齿再一次抵上舌尖。
“乖,松口。”
段修远最先发现他的动作,慌乱地捏上了他的下巴,又害怕弄疼了他,半分力气不敢使,只能低声得哄。
一声低哄,纪时然却像是听见了这世间最动听的声音,他抬头,看见了男生流畅的下颌线。
是段修远。
突然间,被人钳制住的尤倪挣扎了起来,他疯癫暴虐地看向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哈哈哈,姓段的,这婊/子被我睡过了你还要啊!”
听见尤倪的疯癫的声音,纪时然神经瞬间绷紧。
感觉到手下人的紧张,段修远安抚地手拍的更轻,看死人一样看向尤倪,语气结冰一样冷,“只要他愿意跟我,我就要。”
凌海见状粗/暴地堵上尤倪的嘴,挑验不出伤的地方狠狠地打。
“怎么了这是!”路的另一边,王宇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看着靠在段修远怀里眼里失了焦距的纪时然急切道。
说完看到地上的尤倪,王宇瞬间明白了什么,怒火直往心头烧,他跪到地上狠狠地揪起尤倪的领子,“你他妈的对纪时然干什么了!”
“你别管他了,先报警再说吧。”凌海出声阻止了他,然后又对段修远他们道:“哥,你先送纪老师去医院吧。”
段修远嗯了一声,看也不看地上龌龊的人一眼,小心翼翼地揽着纪时然上了车。
听到报警,尤倪眼睛露出一丝惊恐,以段修远的手段,自己在监/狱里觉得不会好过的!
他彻底慌了,不顾自己血肉模糊开始疯狂挣扎。
凌海见状朝着心口狠狠踹给他一脚,向来嘻嘻哈哈好脾气的人也阴翳了几分。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哥放心上的人敢这么糟蹋,等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打死尤倪!!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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