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劫走(1 / 1)

适才还紧绷的神经在男子出声的那一刹那,松了下来,小姑娘的心性也被激了出来,带着羞恼轻捶着少年的胸口,道:“你来了怎么不出声,险些害得我以为府中进了贼。”

小小的拳头打在身上并不疼,少年眼中的笑意却愈发浓了。无人知道,当昭昭重新在他怀中时,心中的那点虚空终于落回了实处。

心中的激动消去片刻,许昭昭才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她垂眸往下看,入目的是墨色长袍下的双腿。她轻轻一愣,抬眸道:“阿谨,你的腿……”

她还未说完,便打了个喷嚏,一张小脸冻得泛起了红。秦谨言敛了笑意,把小姑娘的双手放到了他手心中,才一触,神色微沉,又捂紧了些。

昭昭的体温向来比他高一些,平日里昭昭掌心的温度要比他稍高些,可这次小姑娘的手冷得像是握着了冰。

他稍一低头,正好看到她的脸蛋白得胜雪,眼睫上沾了些细碎的雪花,脆弱得像是他的掌心稍一使力,昭昭或许便会顺着倒下。

即刻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了,秦谨言解开了大氅,将昭昭纳入怀中,大步走向了卧房。

男子的大掌正好能包裹着她的小手,而肩侧也添了些暖意。许昭昭微怔,顺着他臂膀的线条往上看,目光停在了他微沉的眉目,如今少年已去了不少少年感,此次一劫,他像是一夜成长般,眉目多了些许刚毅。

等她回过神时,屋内热腾腾的暖炉上头蕴着丝丝缕缕的烟雾,身子顿时暖和许多,秦谨言也在这时放开了她。

手心的温暖还未散去,额上又多了手背的触感,许昭昭缓缓抬起眼皮,那双深邃的眼眸正落目于她的面上。

“昭昭,你怎么这么凉?”

在屋中有了明亮的灯火,他瞧着更清晰了些,昭昭总是红润的脸蛋如今失了血色,微微透着病气。

他刚想起身去叫个大夫,衣袖却被昭昭轻轻拉着,她缓缓摇了摇头,道:“阿谨,今日大夫已经来过了,我只是身子太弱了,到了冬日便会如此。”

许昭昭有些许难受地蹙起眉,她这般劝着,心中却是有另一个猜测,可是如今的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见少年面上还有些担忧,许昭昭轻轻笑了笑,双手拉着他的手,撒娇道:“阿谨,你看我虽然温度低了些,但还不算是发了低温,今日大夫开的药,我也有好好喝的。”

小姑娘的轻声安抚平息了秦谨言心中的一些不安,昭昭鲜少有着这样软软的语气同他撒娇,比平日多了些别样的亲昵。

细细一嗅,昭昭身上确实有着微微泛苦的药草味,与适才在外头清爽冰凉的落雪气息相融合,倒显得分外好闻。

想了又想,还是不舍得拒绝了昭昭,最后还是有些别扭地应道:“嗯,昭昭要记得吃药。”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许昭昭掩下目中细微的情绪,不想再被少年察觉到异样,悄悄收回手,岔开话题道:“阿谨,你进宫面圣如何了?”

其实她不用问,也知道结果应当是好的。系统已经告诉她如今任务六已经完成了,她的最后一个任务已经做完,她身上的霉运已经全部消失了。

接下来她要做的,只是按照原书里许昭昭的设定,自此离开剧情,不再参与京城的任何事。

“昭昭,明日便是我封侯之日。本是礼俗繁多,好不容易得空来了一趟许府。”

秦谨言指了指身上的衣物,许昭昭这才发现他身上的这件墨袍早已与从前不一样了,布料上乘,而衣边不少用了象征皇室的花纹。

许昭昭不由得奇怪道:“封侯之事如此之大,京城怎的没有一点风声?而且成帝真的毫无疑心?”

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之前秦谨言还是成帝想要抓拿的逃犯,怎么如今反倒是封了候爵?阿谨是怎么做到一次面圣竟扭转了局势的?

她顺着少年身上的衣袍往下看,目光在他腰间停了停。腰封上坠着佩玉,白青色的玉石衬得少年身姿挺拔。

秦谨言倒是没有立刻出声,他看到小姑娘正在带着惊奇打量着他身上的衣物,似是好奇的猫儿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探着什么,眼中露出些笑意,缓缓说道:“现在皇权架空,实权全是掌握在了秦朗手中,成帝与那个李铮不敢轻举妄动,怕秦朗一个不顺心便起兵造反,而唯一能帮到他们的便是我。”

“我身上有西平国的血脉,如今西平国经过这些年休养生息,国力强盛,军队的力量更是不可小觑。唯有以西平国的军力威慑,秦朗才不敢妄动。”

况且,成帝封他为侯,还能向世间百姓展示他身为帝王的大度,不计往事恩怨,反倒能留给世人明君之像。

许昭昭听着却发现了盲点,语气带着迟疑,却也难掩震惊地问道:“西平国军力?那阿谨可是找着了你的父亲?”

“嗯。”

他的娘亲知道他父亲的下落,悄悄透过字条传递消息。

他娘当时被秦朗带走,秦朗本想强迫于她,却见他娘拔下发上的金钗子抵在喉间,逼退了秦朗。秦朗终究是不想看到爱慕的女子香消玉殒,还是松了手。

不过秦朗道,只给他娘十日的时间好好想清楚该如何做,否则便会下令调动京城守卫军抓拿秦谨言,继续以秦谨言的性命作要挟。

从前冠绝京华的黄夫人自然没有被秦朗吓退,只是用面上露出的畏惧骗过了秦朗,实则在秦朗搜寻她夫君的消息。

一次深夜,她骗着秦朗去寻她消失的玉佩,闹得秦府乱作一团,而后趁乱潜身进入了秦朗的书房,在一处暗角,终于发现了秦朗搜寻得来的情报。

这些年,六皇子确实没有死去,在一名西平国护使的掩护之下逃出了成王与秦朗的围剿。但深受重伤,昏迷了数日,等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西平国。

可六皇子心中还惦记着他的夫人,单骑骑回京城,曾千般伪装,几次为他的爱人化解危难。

曾有一次,她认出了自己,不敢大声声张,两人劫后余生,相拥而泣。六皇子想带着她离开京城,却被她拦了下来。

在那时,若是强行带走他们母子,必会引起两国战火,涂毒百姓。并且当时谨言年纪尚幼,带着逃亡风险极大。几番权衡之下,二人觉得还是待儿子长大之后,再将真相告知。

这般一蹉跎,便是好些年了。

而秦朗手中有着他军队的布置,也有对西平国奸细的布置。秦谨言借着娘亲的消息与西平国联系,待他腿伤差不多好全,能下地走路时,便与几个暗卫一同将娘亲从秦府救出。

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劫走,秦朗大怒,派人搜寻,但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搜寻无果。他立刻将嫌疑转至西平国来京城的使者,可如今西平国已非从前的小国,并不能随便起兵,更不能生事,以防西平国国君不满,只能先吃了这个哑巴亏。

“那你明日封侯,秦朗岂不是会有所行动?”

许昭昭这些日子因着身子不好,没有外出走动,加上秦朗将消息收得严实,她根本不知道其中分毫,如今才从少年口中得知这么几个月,京城竟有如此大变。

秦谨言倒是轻轻一笑,安抚似的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发,道:“他肯定会耐不住的……”

“那该如何是好!”许昭昭心中一惊,满是担忧地抬头看着他。

而少年的手指却是不慌不忙地挽起小姑娘耳前的碎发,低声道:“他如今已不能像当初随便动我了,可是……”

“可是什么?”许昭昭的心才刚歇又提了起来,桃花眼睁大,屏住呼吸,等着秦谨言的下文。

少年目中划过一丝狡黠,带着些可怜道:“可是我也不能确保万一,我娘曾说,遇到大事,要是收到心爱之人送的贴身之物便能逢凶化吉,那昭昭能否也送我一物?”

心爱之人几个字,秦谨言故意咬字缓而重,让小姑娘能听个清楚。而后他悄然摊开手,双眼像是一只大狗狗,等着昭昭应答。

刹时,小姑娘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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